事实上,她并没有病,她不过是想借机让王爷多关心她一点。
怕被戳穿,这个秘密,她连丁苓都没有告诉。
因为她觉得,只有看着丁苓忙前忙后的,才能让人相信,她是真的病了。
可是裴云上来了,还是以大夫的身份来的,她就不得不警醒了,万一被裴云上看穿了,她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妹妹真的懂医术?”云裳以为裴云上也是来试探她的,小心翼翼地问道。
裴云上点了点头,没做声,先帮她把了把脉。
云裳不敢将手收回来,心惊胆战地等着。
事实上,她服用了一种药物,能让她的脉象紊乱,看起来像是生病了,一般的大夫诊治不出来她得的是什么病。
先前来的民间大夫就没诊治出来,这才让丁苓去请太医。
不过裴云上可不是一般的大夫,一给云裳把脉,裴云上就看出了一二,云裳这病明显有问题。
裴云上望着云裳的眼神深了几分,“姐姐最近可有乱吃什么东西?”
她以为云裳跟她一样,喝了别人送来的药。
云裳心虚地摇了摇头,没敢说话,她的胆子一向很小。
裴云上也不确定她得的是什么病,好像中毒了:“这样吧,我开一副药,你先吃吃看,如果再没有好转,三天后你来找我,我再给你用别的方法治治,你这个病确实有些古怪!”
云裳点点头,道了声谢。
看来裴云上并没有看出来,她是在装病,云裳松了口气。
裴云上写完药方就走了,药方上全是补药。
事实上,她也有怀疑,或许云裳只是在装病,因为云裳的脉象虽然紊乱,但是没有病气,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她看起来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可她为什么要装病呢?裴云上想不通,也懒得管。
只要云裳的所作所为不妨碍到她,她也没必要多管闲事,因为她自己的事情已经忙不过来了,完全没必要给自己多加麻烦。
回到修竹殿,又一天过去了。
长孙胤修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两个老熟人。
裴云上正在查看新买来的小棺材,有些出神,那两个人竟是招呼也不到,就凑到她的身后,跟着她的视线一起看了过去。
“哇塞,主子,你怎么拿着一只棺材?”沃雨超级大嗓门。
她向来心里藏不住事,喜欢咋咋呼呼的,裴云上被她吓了一跳,差点手一抖,把小棺材摔了,还好她眼疾手快,及时抱住了。
不过因为抢救小棺材的时候,有弯腰低头的动作,她的脑袋撞到了桌案上,砰地一声,很响亮,也很疼。
裴云上看着沃雨的眼神充满了怨气:“你怎么在我后面说话?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沃雨不以为然,反而打趣地说:“主子,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看得那么出神,这是不是某个人给你的定情信物?”
裴云上哽了一下,真想把她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见谁拿棺材当定情信物的?尽胡说!”
呃,这个沃雨确实没见过,说不出话来了。
长孙胤修今天去瑞王府查账,刚好看到长孙瑾瑜神秘兮兮地也拿着这样一只小棺材,当时不以为意,现在听沃雨说什么定情信物,他的脸色一下子冰封了。
“你这只小棺材看起来倒是别致,哪儿来的?”
裴云上才发现长孙胤修也回来了,还有东鄂,沃雨跟东鄂两个人应该是长孙胤修带过来的。
不过长孙胤修的脸色怎么看起来不大好呢?
裴云上如实说了,省略了敲诈的那一段,只说了买小棺材的店名:艺宝轩。
长孙胤修记得他家混小子皇弟说过,他那只小棺材也是在艺宝轩买的。
好巧哦!
“最近流行买棺材了?”长孙胤修的脸色更难看了,总觉得裴云上和他家混小子皇弟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们两的年岁相隔比较近,是不是更有共同语言?
裴云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可流行了,把这只小棺材放在床底下,能升官发财!”
“真的吗?我也要试试!”沃雨财迷地把小棺材抢了过去。
“不行!这是我的!你要自己买去!”裴云上又抢了回来,这只棺材还有用呢,要是一不小心被沃雨弄丢了,或者弄坏了,可就麻烦了。
毕竟明天就是丽妃的生日宴,她要再去买一个小棺材也来不及了。
“主子,你好小气哦!小气鬼,喝凉水!”沃雨气恼地做了个鬼脸,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有旁人在,裴云上也不好说她,只好认真地将棺材收了起来,故意刺激她:“你才知道你主子我小气吗?我是真的穷的揭不开锅了,没找你要钱就不错了!按理说这只棺材有仙气,摸一下就要收费的!”
沃雨跪了:“主子,你这样一本正经地敲诈真的好吗?别跟我比穷,我穷的跟你没法比!”
“我更穷好吗?唯一的几两银子都用来买这个了,我可就指望着靠它升官发财呢!”
“你就装吧,别以为我没见过,你私藏了那么多金银首饰,哪里穷了?我才是真穷!”
“那些金银首饰都在皇宫里好吗?我现在身无分文!”
“切切切,谁信?”
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开启了比穷模式。
东鄂远远地看着她们不敢靠近,总觉得两个人的关系好到,她无法插足。
长孙胤修也有相同的感觉,竟然被一个丫鬟比下去了,他这个王爷才是最穷的吧,心穷!
“丫头,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长孙胤修从怀中掏了一沓银票出来。
为了让丫头不要把他当空气,他豁出去了。
另外,作为他的女人怎么能哭穷呢,太有损他的颜面了。
“什么事?我现在心好累,没力气说话了!”裴云上往座椅上一靠,真的心累了,连眼睛都闭起来了。
“我这有几张银票,本来想让你帮我算算总共有多少钱,既然你这么累,那就算了,我先收起来了!”长孙胤修把银票拍在了桌案上,又收了回去。
“别啊!”裴云上原本眯起来的小眼睛蹭的睁开了,看到银票的时候,就好像开了光,比艺宝轩的老板的铜钱眼还要亮,她的是元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