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鄂,你这两天是不是吃什么了?”裴云上奇怪地问。
“没有啊,主子,我……对不起,给你丢脸了!但是我不后悔,那个青樱实在是太讨厌了,总是针对主子,奴婢不给她点教训,她还真当主子你好欺负了!”东鄂气愤地说,只当裴云上以为她吃了火药,在怪她和青樱打架的事。
裴云上也没解释,仔细看了看她脸上的伤疤,又对比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伤疤,眉头紧锁着。
东鄂这才发现,主子手上的伤疤都快好全了,可是为什么她脸上的伤疤还这么严重?难道主子偷偷给自己用了更好的药?
这……似乎也是应当的,毕竟主仆有别,主子应该用更好的药,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都肯为主子去死了,可主子竟然连烧伤药都舍不得给她用好的,她真的很心寒。
沃雨见了也很奇怪:“主子,怎么东鄂脸上的伤疤老不好?听到青樱骂东鄂是丑八怪,说真的,我当时都快忍不下去了!”
裴云上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回见,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东鄂要哭了:“主子的意思是我脸上的伤疤治不好了?”
裴云上没说话,东鄂的眼泪一下子决了堤,理智都被泪水淹没了:“主子是不是舍不得给我用好药?”
裴云上懵了,完全不知道东鄂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已经给东鄂用了最好的药,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东鄂脸上的伤疤还好不了,她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有更好的药啊!
东鄂脸上的伤疤,她是无计可施了。
怕东鄂被打击到,她并没有说出来,她想着,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不能让东鄂对自己失去信心。
可是东鄂以为,她没说话就是默认了:“也对,毕竟奴婢只是一个下人,主子应该把好的都留给自己,对不起,主子,奴婢失言了!”
东鄂伤透了心,一抹眼泪,跑了出去,裴云上都没来得及去跟她解释清楚。
但是转念一想,以她现在的水平确实治不好东鄂,她也解释不了,想追出去的心思又按捺了下来。
她得想个别的方法,彻底把东鄂治好才是最紧要的,解释都是虚的,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向来喜欢用事实说话,玩不了那些虚的。
青樱那边很快带了一群人过来,说是要执行瑾太妃的命令,打断裴云上的腿,将裴云上赶出王府。
裴云上早就猜到了她会来,躲了出去,这会儿正在飘香楼里大吃大喝。
她马上就要去执行跪在瑾太妃的寝宫门口,不吃不喝一整天的艰巨任务了,能不先吃饱点吗?
青樱搜遍了整个修竹殿都没有找到裴云上的影子,气得连连跳脚。
那个小贱人居然逃走了,分明早就料到了她会来,故意躲着她,太不要脸了。
青樱决定在修竹殿门口等着,看那个小贱人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她就不信那贱人这辈子都不回王府了,只要她一回来,便打断她的腿,这可是太妃娘娘的命令,青樱光想想就觉得很舒畅。
以后不会再有人敢去蛊惑王爷了,王爷迟早是她的,上次王爷还跟她说了两句话呢!
光想想王爷对她说话的时候,又冷又酷还帅的人神共愤的模样,和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她就兴奋得不行。
可是,裴云上没等到,等回来了王爷要怎么做?
青樱脑子都没办法思考了,整个人贴了上去,走到离长孙胤修只有一尺远的距离,才行礼:“奴婢见过王爷!”
虽然低着头,但是她能想象得到,王爷这会儿一定在看着她。
青樱忽略掉自己疯跳的心脏,数着长孙胤修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总共七个字。
这是这个月王爷对她说的第三句话,竟然比之前的两句都长,她撞大运了!
青樱兴奋地脸上都能开出花来,连忙回应:“是太妃娘娘让奴婢来的!”
“来做什么?”
第四句,总共四个字,加上之前的三句,总共十六个字,这个月破纪录了。
青樱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是有关云姑娘的。”
长孙胤修一听跟裴云上有关,之前的冷淡瞬间被急切取代了:“你说什么?云姑娘怎么了?”
青樱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只是不在府上,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她也太不懂规矩了,王爷应该惩治惩治她才对,要不然她迟早把屋顶都掀了……”
长孙胤修早就跑了出去,根本没听完她的话。
又是这样,青樱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她就不明白了,云舒那贱人有哪里比她好了?
听说那贱人之前就是个宫女,比她的出身还不如呢,她至少是在太妃娘娘的身边长大的,论见识哪是那些低贱的宫女能比的?
可王爷还是头也不回地找她去了,青樱恨不得现在就去打断裴云上的腿。
飘香楼里。
长孙胤修赶到的时候,裴云上刚好离开,两个人擦肩而过。
裴云上写好方子,抓好药,一回王府,便在瑾太妃的寝宫慈仁宫门前跪下了。
沃雨按照她的吩咐,告诉前来问话的宫女,说她是来献药的,希望太妃娘娘能给她一个机会。
丫鬟如实汇报,跟裴云上想的一样,瑾太妃根本不信她,任她在外面跪着,也不搭理,反倒乐得看戏。
那个臭丫头不是很嚣张吗?就让她在那跪着,看她能跪到什么时候!
瑾太妃只当没看见,跟李嬷嬷一起,在屋里弄茶。
裴云上早就在外面买了软垫子,垫在膝盖上,跪着也不觉得疼,就是时间有些难熬。
沃雨都等不下去了,连声说:“主子,你这是何苦呢?”
裴云上也不想啊,但这是系统任务,她只能扯了个理由:“太妃娘娘毕竟是王爷的生母,我要进王府就得得到她的认可,不能把关系弄僵了!”
沃雨没声了。
刚听到消息赶来的长孙胤修,听她这么一说,凤眸闪烁了一下,很意外,但更多的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