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中后,宇文澈便直接将秦晞带到了他帐中。在沙场中浴血奋战一夜,男人的盔甲和皮肤上都染了不少血渍。
秦晞端来清水,像个真正贤惠的妻子一样,为他清理身上的污秽,看到她羞红了脸却坚持要亲手为自己擦拭的模样,宇文澈一时忍俊不禁。
“阿柯,你可有想过我?”
男人用结实的手臂轻轻将圈进怀中,低头用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看着她问道。
秦晞早就羞得连目光都不知往哪里看,这时听到他的话,更是感觉脸上的皮肤上着了火一样。
“将军,外面有人呢!”
听到她细若蚊蝇的声音,宇文澈轻轻一笑,充满雄性气息的呼吸喷薄在秦晞脸上,让她的身子也跟着发软。
“不用担心,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进来。”
说着,宇文澈就突然收紧了手臂,将秦晞紧紧摁进怀中,坚实的胸肌抵着她柔软的胸脯,一时让她羞得不知所措。
“将军不可……”
她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无奈弱小的力气推在男人像钢钳一样的手臂上,根本不能撼动他分毫。
宇文澈也自动将她徒劳的挣扎实为欲拒还迎。
从军这些年,接触的女性虽少,但在那偶然遇到的几个女性中,他还能看出了自己在异性眼中的魅力。
杨柯也是女人,而且还心甘情愿地跟他风刀霜剑在军中打拼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对他无心。
心里想着,宇文澈也没有再犹豫,头一低,就直接朝秦晞唇上吻了下来。
当男人滚烫的气息拂面而来时,秦晞突然愣了下,接头心头一紧,之前那害羞无措的情绪也一扫而光,直接用力在宇文澈胸口一推,从他怀中挣了出来。
对她此举,宇文澈甚是意外。
他原以为,杨柯不肯依他,只是他从未真正像今晚这样向她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然而他现在明确表示想要她了,这个女儿却推开了他。
想到这,宇文澈心里不禁有些悦,望着秦晞将眉头微微一皱。
“本将有些累了,如果你不愿意,今天就算了吧,先出去。”
秦晞还处在愣征中没回过神来。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在宇文澈接近的时候将他推开呢?明明她心里,恨不得天天与他在一起,就这样长相厮守下去。
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固执地反驳,她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
她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他!
怎么会?
她杨柯,为了跟宇文澈在一起,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顾了,怎么会不喜欢他?
心里如此想着,秦晞又摇了摇头。
她是杨柯么?她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她究竟是什么人?
从宇文澈帐里走出来时,秦晞的脑子还是糊涂的。
只是片刻之后,她又笃定起来,她是杨柯,她是注定要与宇文澈结为夫妇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想到这,她又不禁为刚才自己在帐中的行为感到后悔。
和宇文澈私定终身,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男人一直在身边默默地照顾着她。参军之后,虽然利用她排兵布阵的能力为自己打了不少胜仗,但无论在人前还是人后,却从不曾亏待过她。
杨柯一边想一边回头朝宇文澈的营帐看了一眼,决定还是找个机会,把刚才的事情向他解释一番。
五天后,京中传来八百里加急文书。
皇上得到宇文澈剿灭凉军的捷报,果然心甚悦之,亲口许下一品军侯之位,让宇文澈带着全军将士班师回朝,接受封赏。
得到这个消息,军中将士们的大受鼓舞。摆起酒宴整整庆祝了三天三夜。
杨柯因为是女儿身,所以在御史宣读圣旨后就一直躲在帐中未曾见人。
虽不得与宇文澈相见,但她心情却仍然非常雀跃。
宇文澈心心念念的一品军侯到手,到时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顺正为军侯夫人,与他长相厮守了。
她带着这样焦急又愉悦的心情,就这样在帐中等了三天。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她终于有些按捺不住,趁无人注意时,偷偷跑到宇文澈帐中去了。
作为主将,宇文澈这几日一直在招待前来的御史,顺便等待将士们收拾好行装,到时候一起班师回朝。
杨柯在帐中左等右等,直到半夜的时候,才见身披铠甲的宇文澈从帐外走进来。
“将军!”
一看他进帐,杨柯就立刻欣喜地迎了上去。
然而宇文澈看到她却并不欢喜,只微微一征,然后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在帐中暂避几日么?”
杨柯心觉有异,却又不知异在何处,只讨好地上前,含情脉脉看着他道:“我这几日一直是在帐中等着的,只是三天不见,实在对将军想念得紧……”
她说这话时自己也有些不意思,只羞羞答答地把头低下,不敢看宇文澈的眼睛。
俗话说得好,灯下看美人,更让美人面上多出几分神秘而又模糊的美。
宇文澈看着这样的杨柯,不觉也心头一动,说话的语气亦软了几分。
“原是这样,那你何不先上床歇着,我还有些事情要与御史大人商议。”
听他这样说,杨柯心里略有些失望。不觉抬头有些幽怨地瞥他一眼,那略带痴缠的眼神,就像一只猫爪子一样,在宇文澈心头挠了下。
于是男人轻叹一声,上前轻轻搂住了她。
杨柯也顺势依进他怀中,又想到那日宇文澈伤势要亲她,却又被她推开,不禁想弥补一番。
如此想着,她便微微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脸向宇文澈抬了起来。
宇文澈要也有些心动的。
再怎么说,杨柯也是跟了他五六年的女人,从当年的两小无猜到如今并肩沙场作战,不知历经多少磨难,两相缠绵终身厮守本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就在他预备低头朝杨柯吻去时,却突然想起刚才在御史大人帐中听他所说的话。
“宇文将军,你为大宋立下战功无数,陛下对你甚是倚重,如今班师回朝,又正逢玉萝公主十六岁生辰,实在是双喜临门。只是前几日兵部尚书上奏一事,怕是会让陛下对宇文将军有所误解。”
“哦,请御史大人明示,究竟是何事?”
听说自己的军功遭到质疑,宇文澈立刻追问道。
那御史朝左右两边望了望,见四下无人,便凑到他耳边道:“兵部尚书接到密报,说你帐下有一位副将,乃是杨门之后,这个宇文将军要作何解释?”
宇文澈一听,心下大骇,脸上却装作茫然状:“御史大人这是何意?我军中怎会有杨家之后?”
看他一脸惶恐,御史便又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宇文将军莫要慌张。杨家已无人再入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但天波府向来结交甚广,难免会有人将什么人送出府去,然后恰好被宇文将军遇到放在军中,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话中字字句句,分明已经将杨柯的身份查得清清楚楚,却还是给宇文澈留了一线余地,实在叫人难以揣摩其中意思。
看宇文澈已经不再同他打马虎眼,那御史便笑笑,端起一杯酒径自喝起来。
宇文澈本也不是个沉不住气的,只是对方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又与他前途命运息息相关,略一思索后,便又主动发问。
“皇上圣意实在难以揣摩,还请御史大人给本将指一条明路。”
见他如此懂得变通,那御史笑得更开心,上前一托他的双手道:“宇文将军不必多礼,今次既然是本御史为你传旨,自然也会送佛送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