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赶紧收好麻醉枪,不停的往上攀爬,刚才金毛猿猴在失去一只眼睛的情况下面用极限力量震开铁锁,这次又失去了另外一只眼睛,她可不敢保证还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搞不好,整个洞穴给拆了都有可能。
金毛猿猴双眼竟瞎,但是他还是努力不懈的朝着南絮的方向撞击的墙壁,一下一下又一下,就好像不知疼痛一般。
“妈的。”
被洞穴上面掉下来的石块砸中了头,一股粘稠的液体重额头上流下来,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脑袋开了花。
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随着血液飞快的流失,视线也开始模糊,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南絮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头脑保持清醒,底下的金毛猿猴停止了撞击。
她抬头望着上面的光点,这个观点从一开始的芝麻大小到现在的吃西瓜大小,她知道他离洞口已经不远了,而且现在光线偏移,从角度看过去,他应该已经在这个洞穴呆了至少两个小时以上。
算上她刚才飞檐走壁,在空中表演体操的时间,底下这只猿猴应该已经连续撞击半个小时,就算是铁打的也遭受不住,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现在没有撞击应该是已经到了极限。
南絮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手肘的酸痛让她稍微动作都能传送出强烈的痛感。
她也不知道攀爬了多久,一开始底下还可以听到金毛猿猴发出的低吼,后来渐渐听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死掉了。
爬了一路,血流了一路,在抓住青草的那一瞬间,南絮觉得所谓希望也不过如此。
努力把自己的身体爬出洞口,南絮双腿站在青草地上,闻着青草的香味,她不知道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力量,沉重的向前倒去。
西方的神说,要有光,于是世界有了光。
光是什么?
南絮的身体被一团黑暗笼罩,在她的前方有一个闪光点,她知道那就是所谓的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脚不由自主的朝光点走去。
光点的背后,是一汪池水,蹲下身,清澈的水面倒映出她的脸。
修长纤细的手指在池水水面轻拨了一下,以手指为中心,扩散出层层涟漪,她的脸在涟漪中变换着各种表情,玩心大起的她拨弄了一次又一次。
等南絮玩腻了,收了手,可是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再一次倒映出的却不是她现在的这张脸。
水面的那一头五官轮廓跟她相似,但是却稚气许多,眼睛也比现在她更加清澈,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灵动娇俏。
这是她被养父捡到时候的年纪。
南絮眨了眨眼睛,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警觉使她立刻跳入水中。
“怎么还在玩水?”
这熟悉的声音?
南絮浮出水面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轮廓,但是脸好像被一团迷雾笼罩着,看不清五官。但是就算过了这么多年,这声音和身形化成灰,她都认识,眼前站的人就是她的养父。
南絮张开嘴想发出声音,可是就像被施了咒语一样,整个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响。
就在这时,水池突然震荡在他的左边,一个少女从水中探出头,一双慧黠的大眼睛眨巴着,头发湿哒哒的贴在她精致秀气的脸上。
只是这张脸和她除了年纪上的变化几乎一模一样。
“什么叫又玩水?我只是在练习而已。”
少女一开口连声音也一样,只是语气稍微上扬,更加充满活力与青春。
养父好像很无奈,伸手将少女拉了起来,冷风一吹,全身湿淋淋的少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赶快跟我回去换身衣服,现在水这么凉,要是病了怎么办?”
“练习水下憋气也是生存的一种。”
“那也要有我陪同的情况下,要是你突然间手脚抽筋沉下去了,没有人在场溺水了怎么办?”
年轻的她好像非常泄气,但是又说不过养父,乖乖的跟在后面。
“你都已经这么大了,村里其他的年轻女孩子可没有像你这么野,我不拘着你,可是你也该交交朋友,多和别的女孩子玩。”
“这话已经跟我说了上百遍了,能不能换一些新鲜的词再说了和她们有什么好说的,不是讨论谁家得了新衣服,就是嘲笑谁的衣服,又多了一个补丁。”
少女苦着一张脸,百般不情愿。
面对养女的挑剔,男人好像非常的为难,他从来没有带过孩子,更加不知道养女这般大小的女孩子该怎么养?只好清了清嗓子换个话题。
“你练习水中憋气已经一个多月了,这次可以在水下停留多久?”
“已经可以两分钟了。”
她不像其他村里的那些女孩子一样,还是用时辰那些作为时间认准,养父虽然是个猎户,但是他好像懂得外面世界很多东西,就连时间的叫法也和别人不一样,少女所学习的所有一切都源自养父。
是啊,她的一切都是养父所教。
南絮默默的跟在后面,这些都是他曾经的回忆,也许她从那个洞穴出来,但是那一跤还是摔的太狠,把命给摔没了?
所以这是在喝孟婆汤之前所要回忆的前世今生吗?
“就算要回忆,那好歹也要把我之前十多岁空白的记忆也一并回忆起来呀。”
南絮跟着养父女两人发着牢骚。
对于死,她并不害怕,也不会拒绝。
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的轮回,没有人可以逃脱,她以年轻的躯壳活了九十年已经是上天对她的奇迹。
“怎么样才算厉害?”
“如果你可以在水面快结冰的气温下憋气达三分钟以上,那以后你想玩水我都不阻止你。”
两父女两人已经来到了山中的木屋前,男人拿起砍刀砍柴,少女进屋换了一身干衣服。
一切就和南絮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山中的小屋,屋檐下挂着的干辣椒和猎物肉干,还有小屋前砍柴的养父,在后面喋喋不休收拾柴火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