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不是耍我们呢,你这里来来回回都走了三遍了,别说是你,连我们都记得差不多了哪有什么入口。”南絮一脸的不耐烦。
“别着急。”
开口的却是研究团的林叔,南絮闭上了嘴。
徐柏舟抬头看着被密林遮住的天上空,他明明记得就是在这里,所以肯定没错的,但是为什么总是找不到呢,他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到底是在哪里呢。
找了一天,一行人疲惫的回了村子。
因为夜色深了,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村民睡觉的时间,原本村中四下静寂无声,空中的漆黑裹挟着淡淡的烟,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澄明清朗。村人们也都在自己的屋里酣睡着,婴孩的啼哭声不时的从几处断断续续的传来,如丝如缕。
正当他们想要进大屋休息的时候,突然从村庄最东那面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这是平常没有的景象,这座村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安静的很,很少有这么混乱的情况。
难道是出事了?
走在最后面的南絮与徐柏舟对视一眼,前者快速的转移视线。
“去看看,能帮就帮。”林叔发话,其他人赶紧进屋放装备。
毕竟这里和村东离的不远,再加上昨天借宿在人家村里,那些村民对他们很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或许这一行人还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一个年轻人自告奋勇想先去查看情况:“我先去看看回来报告。”
轰隆隆~
春天打雷本来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今天的雷格外的响亮。
一声燥雷从天空倾斜而下,随即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雨势渐渐变大,雨点啪嗒啪嗒的打在研究队员的身上,脸上生疼生疼。
南絮抬头看天,她以前就在山里住着,但是都住山脚,从来没见过深山的天气,如今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大自然的愤怒。
天空云雾涌起,黑团翻滚,一道闪过劈过漆黑之夜亮如白昼,雷声打在山中空谷传响,隆隆不绝的雷让村子鸡飞犬吠。
所有的村人都被惊醒开门看天气,门一打开又是一道白光闪过,枯木升烟,数次响雷席卷而来,村人关紧门窗,皆双股战战,坐卧难安,待响雷作罢,又是瓢雨倾盆而下。
“真是怪事啊,明明好好的天,怎么就突然下起雨了呢?”南絮站在屋檐下看向窗外若有所思道。
很快的,那个前去看情况的人气喘吁吁的过来了,说道:“老大,村子里的那个小祠堂出事了。
“来人呐,祠堂着火啦,快去灭火啊,快来人呐!”一位村民的喊叫之声惊动了全村人。
顷刻间,原本寂静的夜晚不再平静。
东边的村子祠堂如今火光隐现,喊叫声,哭闹声,梁木倒塌声,水桶撞击声,混在一起,不绝于耳,虽说这全村男女老少一齐救火,但这火势却未有丝毫减弱的趋势,这火剿灭了夜晚的漆黑,扰乱了村庄的安宁。
瞧着祠堂一点点的被火光吞噬,祖宗牌位一点点的被灰烬淹没,村人的心愈发焦躁难安,动作也愈发慌忙杂乱,南絮一行人也忙着救火。
可最终,祠堂还是没能保住,原本的庄严肃穆全变成了灰烬尘埃。瓦砖残缺,焦味肆虐,围在祠堂周围的树木也均未幸免于难绿叶枯黄。
公鸡鸣晓,太阳升起,朝霞染天,良久,村人站在那废墟前手足无措,有的哭,有的跪,有的去瓦砾中寻找幸免的祖宗排位。
这山中小村存世多年,多少代人的祖宗牌位都供奉在里面,村民就算是住茅草屋,祠堂也是用砖石木头筑成,现在全都烧成了灰烬,连同祖宗牌位一起。
“这可怎么办呐,列祖列宗们,我们对不起你们呐……”
一时间,泣声直冲云霄,南絮一行人站在最外围只低着头,默不作声。
“这样看来,咱们家运此后可就都没了呀……难道此后,我们村难出贵人了吗?可不得了啊……”
“是啊,可不得了了啊……”村人们听了这句,原本渐小的哭声又恢复了原先的直冲云霄之势。
“这是惩戒啊,是上天对我村人的惩戒呀!”一位花白老翁突然吼道,村人都先停止了哭泣,错愕的看着老人。
那老翁又道:“今,夜里无云,朗月清风,本为祥和之兆,忽,雷霆乍现,引熊熊之火于堂中,此为一则怪事,然,后又瓢雨如注,银河倒泻,本可将熊火熄灭,但此火却仍有蔓延之势,难以熄灭,此为第二则怪事,其后,吾村人皆同心协力,力保祠堂,仍无济于事,祠堂被毁,此火自灭,此为第三则怪事。一夜之间,怪事连连,若非人祸,则为天灾,祠堂排位皆是村人的列祖列宗,若是我村人为之,又何人愚钝至此,会自毁家运呢,故,必是天灾,若非上天惩戒,我村又怎会招此横祸呢。”
这个老人九十有余,并不是村中人,而是祖上出自这个村,他在清朝尚在时考过科举,虽然没中,后来因为战乱回山避乱,在村里一直以读书人自居。
村里人都是没读过书的,听得半明白半糊涂,前面大半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最后几句却是听懂了的,都觉得有道理,再加上,这老翁在村里有声望,所以,谁也不敢反驳。
有村人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那老翁又说道:“天爷震怒,迁祸于我村,定是村中有不祥之人,然,历年来,从未出此怪事,则可知,不祥之人并非是我村人,那天爷所指不祥之人,便是不速之客。”
众人皆默,忽又大悟,附和道:“不错,新来的就是不祥之人。”
南絮一行人顿感不妙,一时却又不知如何反驳,这火怎么烧到他们身上来 ?南絮思索片刻,正欲抬头与其争辩,便瞧见,村人的目光全都一齐看向了她们一行人。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带来了灾祸”
“没错,就是你们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