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在那个……”南絮突然一下就哑了声,因为她发觉,红色的鹦鹉趴在男人的黑西装肩头上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发出任何一声叫声。
而且那男人走过,除了她略感惊奇外,其他人竟然毫无反应。
而这样一只通体大红色的鹦鹉,在这边还算是颇为少见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多看西装男人一眼。
徐柏舟又表示自己并没有看见,南絮意识到,也就是在场的人除了她,根本就没有人看到那只红色的鸟。
也许连黑西装自己本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南絮赶紧把嘴巴里的牛肉咽了下去,用手沾了一点菊花茶,以指为笔,直接在桌面上画了一道探灵符。
但是周围没有任何的改变,一切如常。
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出去,他肩膀上的鸟依旧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徐柏舟看南絮如此举动,也多少明白,南絮可能是看见了什么自己看不见的东西。
也放下了筷子,盯着南絮在桌面上用水画出来的符文,总觉得有几分熟悉感。
老王交给他的都是一些简单的小法术,这种笔画众多的符文,他还并没有看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莫名的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好像认识一样。
徐柏舟也学着,蘸了一点菊花茶,在光滑的黑胡桃桌面上画了一遍,分毫不差。
徐柏舟不免心头一喜,他以前也读过书,可从来没这么好的天赋过。
南絮看见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伸手将两人画的符文都擦了去。这种东西也是被普通人看见,最多也就是觉得用餐者中二,但万一碰见个有点研究的,就可能惹麻烦了。
南絮是个怕麻烦的人,故而在公共场所都颇为谨慎。
等到两人吃到扶墙而出的时候,徐柏舟还不忘有点喜滋滋的询问南絮:“我不知道为啥,看到你画的那个符咒,就感觉特别熟悉。”
感觉自己跟个天才似的。
不过这么直白的话,徐柏舟是肯定不会直接说出来的。
南絮则十分淡定:“所谓符文本来就是通过古代文字变体而来,也许你那时候没注意见过这个字儿呢,有了印象不就好写了。”
徐柏舟沉默了,默默思索自己过去的二十年,可还是觉得自己不会却见过那么多笔画的一个字,可偏偏无法反驳。
现在到处都是电视手机什么的,各种信息大爆炸,他也没办法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哪里留意了一眼。
可一想到自己可能并不是一个天赋极端的人,多少还是有点失落的。
“我要吃冰淇淋。”南絮指着奶茶店说道。
徐柏舟瞪大着眼睛望她,这刚从日料店吃的扶着肚子出来的,他到现在都胀得很,这人怎么就能这么精神的时候要吃冰淇淋了?
徐柏舟撑的走路都不舒服,也就没法阻止,南絮蹦蹦跳跳的过去买了两个双色冰淇淋球。
“我发现你们单位的人都比较喜欢吃冰淇淋啊。”上次老王也是,南絮多少算是个小姑娘就算了,老王一个大男人也一样喜欢吃冰棍儿。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冰淇淋和自助很配,但是日料店里有没有。”南絮舔着冰淇淋解释道。
活了这么多年,她可是一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在不会累到自己的前提下,搭配很重要。
吃饱喝足,南絮才想起来给苏老大打电话消个假,其实消假不消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顺便问一下诊所的事情。
诊所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老王处理,老王自夸了一番后,告诉南絮:“肯定是早就搞定了,不过那地方死了人,想再批建也肯定没人买,所以就准备做个小公园。现在正在准备建呢,你要是什么时候有空,就去看看呗。”
南絮立刻警觉了起来:“那些脏东西你们都没收起来?”
电话那头的老王嘿嘿的笑了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留着那个小伙子练练手啊。我这边忙,先挂了哈。”
南絮气得嘴巴都鼓了起来,自己才刚醒过来就有活干了,这些人还真是记挂着自己。
她气鼓鼓的警告徐柏舟:“你可别再和老王这些油混子混在一块了,没个好人。”
徐柏舟没回答。
休息了一夜,南絮终于觉得神清气爽了,赖在客厅里打了半天游戏,被徐柏舟催了多遍,一直到中午才肯出门。
“这么着急干什么,那些东西可都不是什么干净的,给太阳晒了它们才老实些。”南絮解释道,表示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偷懒才不肯出门的。
“可是,那个小女鬼不是已经魂归魄散了吗?”徐柏舟可是亲眼看见它引爆了自己的能量体,所以才导致整个房子坍塌。
南絮奄奄的点点头:“对啊,但是你以为没有了那个女鬼,这些鬼胎就是什么好东西啊。”
她冷笑一声道:“拼命的想要来到这个世界,却在最无法反抗的时候,被任意的丢掉。这种最干净的东西,可是随时可以变成最可怕的怪物。”
两人到了原来诊所所在的地方,看见那里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大块的墙块已经被搬走了一部分,但是地面上还是一片残破的砖头水泥。
老王虽然说规划局要把它做成小公园,但是建造效率并没有那么快,现在还处于正在清理的阶段。
趁着大中午,太阳暴晒,根本没几个人到这种空旷的地方来。南絮从背包里头拿出一个两指大小的黑色葫芦瓶,乌黑油亮的,上面还用红色的符文。
南絮左手托着小葫芦瓶,右手结印,步走五行。随着咒语声响起,徐柏舟感觉自己耳边又重新听到那些古怪的猫叫声,在耳边撕裂的大叫着。
徐柏舟想要捂住耳朵,但是那些声音就好像是在他耳朵里炸开了,猫叫声如同尖锐的爪子在耳膜处刮划着,如同酷刑。
“好了,走吧。”南絮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葫芦瓶已经被收了起来。
徐柏舟放下手,果然耳边已经清静,再也没有那种恐怖的猫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