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样诡异的地方,出现这样红色的树就已经是不正常了,可是如果说一棵树居然能够控制人的心神,这也太过离谱了吧。
不过纵然她内心吐槽,却还是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腿一步一步的朝着树干走去,南絮心里发急,想要抓住旁边的气生根。谁知道那棵树干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才会这样子一步一步的控制自己要走过去,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里头就是有这造成这座山会形成这幅鬼一模一样的东西。
然后她又眼睁睁的瞧着自己的手,直接错过就在旁边的气生根。
“我去。”南絮本想开口求助,却发现自己连骂人的话都只能在心底说一句而已了,连嘴巴都张不开了,也更没有办法回头向两人求助了。
当然,南絮心里都明白,既然这棵大榕树有这样的力量,那么即使是徐柏舟童心两个人肯定也是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出自己的。
说不定只能够把这两个人也搭上。
南絮心中实在懊恼,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一步一步的控制着,从水中出来后就是这样,半强迫着上了这座山,又同样的进入这棵树。然后到现在就更是如此了,竟然是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控制了。
南絮心里头恼火不已,我要是能出去,绝对一定要把这个树给烧了,一定要把每一个叶子都烧到。
依靠脑海想象,把这棵树烧成灰飞洇灭,连灰都给丢掉的场景,南絮才算稍稍平息了一点怒气。
童心徐柏舟两个人在外头看着,却只能看见南絮按照原本计划好的,走进了大榕树里头,根本不知道南絮身上发生的事情。
除了身体不受控制之外,南絮感觉自己的大脑也开始昏昏沉沉的了,而且因为身体不受控制的缘故,她就连想要用疼痛刺激精神的方法也无法做到。
这实在是一种很令人心慌的感觉,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失控,完全知道自己意识的失去,却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改变,来挽救自己。
南絮感觉到自己眼皮沉重,不停的往下坠,而她却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南絮觉得自己快被气炸了,但是她呼吸正常。
就在南絮的眼皮已经完全闭上,精神模糊的就会什么都抓不住的时候,她的肌肤突然感觉到一阵凉意,像是微风拂过,发丝星星的触碰着脸颊,有一点点微痒的感觉。
南絮本能的想要睁开眼睛,本以为眼皮沉重到那个地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可是却轻易的睁开了。
原本模糊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而她却并没有再看到那棵大榕树,全世界都是安静的白茫茫的颜色,天地远方,皆是白色。南絮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好像站在云朵里头,微微的凉,一切都是白色的。
南絮又赶紧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身体也可以动了,只不过南絮并不能够确定,这到底只是自己的意识,还是真的身体。
南絮转头向四周看去,看到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白衣乌发的少年,正躺在不远处,而他的身体竟然在慢慢的下陷着。
少年面白如玉,乌发红唇,相貌精致得过分,纵然身穿着白衣,可是那精致的脸庞,却也偏偏显出几分妖异之色。
南絮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却也看不下去这人就那么深深的被这白色的云朵吞噬,赶紧跑了过去,想要把人挖出来。
“哎,起来起来,别睡了,别睡了。”南絮使劲用力将人推了推,那人却没有一丁点儿反应。
南絮拿手背摸了一下少年的脸,是冰冷冰冷的。
“这个应该不会是个尸体吧。”南絮看着这样美貌少年的脸,有几分别扭,皱着眉头,慢慢的将手指放到少年的鼻头。
呼吸浅弱,但还是有细细的风流的。
她这才长呼了一口气,好歹是个活人,要不然就这么两个人的空间里,居然有一个好看的像妖精似的尸体,就算是她也会害怕的。
南絮要努力尝试想要把少年的身体拉出来,毕竟如果这个少年被吞噬了,到时候这样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想想都让人觉得鸡皮疙瘩要涌出来了。
她努力许久,却没有任何改变,南絮看着少年还有些稚嫩的精致脸庞,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她为什么会感觉这张脸颇为熟悉?
在现在这个社会啊,除了当演员的,还真挺少会有男孩子会把头发束起来,当然就凭这个男孩的颜值,好看是好看,只是不麻烦吗?
南絮又盯着少年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心中越发疑惑,这张脸的确让她颇感熟悉。
她好像的确在哪儿见过。
“这么好看的脸,我要是看过了,肯定不会忘记,所以到底是演过哪部戏啊?”南絮问道。
四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少年的眼睛也是紧紧的闭着,红唇同样紧紧的抿着,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南絮又苦恼的抓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突然眼前一明,一个名字在她嘴中咋转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脱口而出:“阿续?”
随着这个名字说出口,南絮才算是完完整整的记起这个人,准确来说她并不是真的认识这个人,只是在梦里见过。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不知道是谁的梦境忆记,同样也是一身白衣的少年称他为:阿续。
南絮拧着眉头,伸手碰了碰少年的脸,疑惑的问道:“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南絮还想要努力的把人挖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一切开始产生了变化。
而她自己脸上也不知道何时多了个面具,视线向下一瞧,就能看见鼻子上的铁面具,遮住了整张脸。
前面具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即使南絮只能通过视线下移,看到鼻子那里的一点点,也知道那样精雕细琢的花纹,雕刻锋利,绝非凡品。
她想要伸手触摸一下,却发现本已经重新得到控制权的身体,再一次的失去,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手。只能用脸上肌肤感觉到,这块面具冰冷冰冷的,带着铁腥味,有着一种肃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