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蜈蚣受了伤,觉得危险解除了的村民们还围在一块儿看热闹呢,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都觉得大大的长了见识,将来又多了几分谈资。
对于和自己无关之事,人们总是万分好奇。
那边的一个妇女,一脸慌乱的赶了过来,她用力推开人群,这些村民看见是她,倒也没生气,反而露出了怜悯的眼神。
妇女心中大骇,越发慌张起来,回头一把抓住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跑着的三岁小儿子,仅仅拉着小儿子的手,好像这样就能够踏实些一样。
她是那个倒下村民的老婆,是个朴实的乡下妇女,老老实实带着儿子在家里干家务,结果就听说自家老公出了事儿,慌慌张张就赶了过来,一颗心都悬到嗓子眼儿里了。
她拉着小儿子的手挤进人堆,好不容易挤进去,一时没停住脚,方才啊的一声,便被团团黑气袭面而来。
村民们听见这动静,都赶紧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那妇女没防备,被黑气袭面,竟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了。她那小儿子,被她用手紧紧的拽着,一时间过分慌乱,竟然忘记了松手,于是那三岁小孩竟然也如同母亲一般,黑色气息布满全脸,面色晃白,小小的身子摆一摇晃,直接倒在了地上。
“哎呀,这是咋回事儿?赶紧赶紧拉人啊!”反应快的村民咋呼的喊道。
“不要动!”南絮也没有想到这东西还有反抗的能力,一下疏忽,竟然就让这母子俩倒了。看见那些根本不知所畏的村民竟然大着胆子想要直接去把那母子二人拉起来,心头一惊,便直接大声喝道。
原本准备拉人的村民,被她这声音一吓,就吓得收回了手,脸色有些不好看,瞪着南絮骂道:“你这女的怎么回事啊,你自己不救人就算了,还阻止我们救人?你是安的是什么心啊?”
“就是就是,这事不就是你们惹出来的,这要是出了人命,你这个女人可就要坐牢了。”其他村民纷纷帮腔道。
南絮不理会他们,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倒在地上的母子二人,看着那母子二人脸上黑气渐渐转好,但是那昏迷在地的身子却渐渐抽搐了两下,抽搐越发频繁起来,嘴角竟然流出白沫。
“赶紧走,那鬼东西还在!你们也赶紧找没有水的地方躲起来,别给那些鬼东西碰见了。”南絮脸色大变,对着那些脸上还有愤愤不平之色的村民说道。
村民们也算刚才见识过那些蜈蚣的攻击之力,一下子危及了自身,也没人再多说还倒在地上母子俩的事,脸上的愤怒之色也一下转变为了讨好,这些人都被吓得战战兢兢的:“这,这可怎么办啊?”
蜈蚣这种东西自身带毒,如果是平常家里遇见的用点子杀虫剂石灰什么的也就解决了,可是这东西可比平常遇见的要大的多了,再说了,这一时半刻的谁身上也不会带着杀虫剂呀。
“你们自己小心点,拿根树枝子赶。”南絮往四面看了一下,感觉也实在没有什么趁手用的好工具,只能这样说道。
“可这有什么用啊。”不免有人抱怨,真要给这蜈蚣咬到那就是不死也得是半残啊,要是一根树枝就能赶走,还用得着她吗?
南絮一面留心还躺在地上不正常抽搐的那母子两人,一面走到离自己最近的那棵树上摘下一根长长的树枝,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只便携式小香水,迷迭香味的,她还一直挺喜欢。拿着小香水对树枝喷洒了一下,然后随手交给其中一个村民:“这个是圣水,从天山上求来的,用这个打有用。”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都拿了树枝请喷洒“圣水”。
有了“圣水”加持,大家伙的胆子可就大多了,拿着根树枝就敢跑。
等到旁边没人了,徐柏舟才敢闷笑着说道:“你这不是上次拿快递的时候在网上买的?”
“对啊,九十九块钱六支,这些算是我最喜欢的味道了。”南絮语气里还有些遗憾,然后从自个儿衣服夹层里摸出几张符纸和驱散黑魔气的药水,叮嘱道:“你也躲到一边去,自己尽量保护好自己。”
说完这话,南絮拎着桃木剑就直接朝那大蜈蚣扑了过去,大蜈蚣虽然身上有些伤,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休息着,但是时刻注意着南絮这边动静的,一看到南絮扑了过来,就立马做出一个防御的姿态。
头顶的红须快速的晃动,长有毒钩的对脚挥舞着举了起来,头顶的甲壳在阳光的反射下如同暗红色的宝石,鲜艳的红色,是剧毒的象征。
桃木剑并不算很重,就算上头还绑着不少五帝钱,南絮拿在手里晃动了下手腕子,大概是因为作用不同,不必要开刃,所以哪怕滑过长风,也没有那种嗖嗖的风声。
南絮有一点失望,要是真的能够一剑把这东西给斩死多好,但是桃木剑只能除妖破鬼,对于杀生而言,还不如板砖好用。
她执桃木剑在大蜈蚣的触角前用力挥开,那一团一团的黑色雾气,被破开不少。
大蜈蚣有些畏惧她手里的桃木剑,扭曲着庞大的身子,蜈蚣又称百足,脚多身子长。但是行动起来却十分利落,跑得很快。
南絮用桃木剑划开那些黑色雾气,大蜈蚣急得跳脚,可是脚多跳不起来,就用后头的身子去撞南絮。他虽然怕桃木剑,但却十分聪明,用后头的身子去甩南絮的脚,又因为行动灵敏,也让南絮被踢了好几脚。
徐柏舟在一旁看着,心里头着急,却没什么办法。紧紧的捏着南絮刚才塞给他的几张符纸,一边捡了几个大石头块堆放在自己面前,万一实在不行,丢出去也要把那鬼东西给砸几下。不过现在二人正在混战,自然是不敢随意丢东西的,万一砸错人了怎么办。
南絮被踢了好几下,而且那大蜈蚣的足脚上面还带着锋利的倒刺,轻轻松松把南絮的裤子给勾破,甚至花了好几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