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好美,对不对?”长生哥靠在悬崖前的栏杆上,出神的看着香江。
“嗯。”李叶走过去,和他并肩而立。
“你鸡母鸡,你来了,可能会死啊?”长生哥问的很自然,“我八岁就在西伯利亚训练营毕业了,十岁进红房子,差点把命丢在里面,十三岁才跑出来。十五岁打遍北美地下拳赛,被称作北美洲之王。”
“十七岁回亚洲,在太阳国打到他们国内三大地下组织见到我就磕头敬礼。”
“二十二岁认祖归宗,来到香江,被人称作地久天长。我回香江,不是来感谢谁,不是来享受什么,更不是来为祖国的发展添砖加瓦。我是回来复仇的!”
“你鸡母鸡,我六岁那年,亲眼看见我阿姐饿死啊!你知道饿死是什么样子吗?好惨的!好难看的!我恨介个世界,我要让这个世界以后再也没有伤害,没有伤亡!”
“所有人都死了,以后是不是就没有人会再死了啊?”
长生哥转头看着李叶。
他的脑回路,异常惊奇。
他的话其实透露了太多信息。
这个人,天纵奇才!
西伯利亚训练营,每年都会举行一期。每年都只有一个人能够从里面毕业。在里面的人,最多可以苟活三年,第三年再不毕业,就会被人道毁灭。
从这里毕业,意味着你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杀人机器之一!
八岁毕业,这是什么概念?
同样的,红房子,是世界顶级的特务训练机构,这里甚至比西伯利亚训练营更加残酷。
从西伯利亚训练营走出来的是顶级的杀人机器,而从红房子里走出来的,则是人间凶器,他们比只会杀戮的杀人机器还要恐怖!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黑寡妇。
打服米国黑拳界,打怕太阳国地下世界,在香江打出了统治力。
这就是长生哥。
“你鸡母鸡,我来之前你就走,你可能不会死啊?”
长生哥说了那么多,然而李叶一个问句,让长生哥一愣。
“你好自信!”长生哥笑的眼泪都快掉下去了。
“没办法,没输过啦。”李叶也笑了。
两个人笑的前俯后仰,看起来就像是两个神经病。
砰!
长生哥骤然出手,他的脸上甚至都还保持着那亲切的笑意。
轰!
李叶同样如此。
两个人一瞬间拳脚相交,说打就打。
一时间,太平山山顶,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轰!
轰!
轰!
山顶不断传来剧烈的声响,时不时还会伴随着明显的震动。好像是天公发怒,又像是山神在咆哮,山顶的富豪们都被吓傻了。
灰尘、烟雾、碎石块,不断从山顶飞出。
动静越来越大。
机敏的富豪们发现,太平山已经被围了起来。
山下,全部都是官方武装力量。
甚至连每一户人家的门口,也都有官方武装人员守护。
问他们,他们什么也不说。
但是家里供奉的有武道高手的人则被告知,有顶级强者在山顶交战。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顶级强者?
能有多顶级?
还是人不?
只要是人,又怎么可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只有神才可以吧!
这一战,打了起码有三个钟头。
最后,太阳都快要落到平顶山了,动静才逐渐平息。
李叶披头散发,衣衫鞋子早就被打炸了。
他躺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
他的身上,伤痕累累,到处都是淤青。甚至于胸腹之间,有三根肋骨骨折。手上,有两根指头骨折,小臂骨骼上还有好几道裂缝。腿上同样如此,骨裂的地方不止一处。
这一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当初李叶在九皇山上车轮大战章成功、阮明诚、申凯、齐旻四大超级高手时候受的伤还要重。
而且这只是一个人造成的。
这一战,真的是旗鼓相当。
李叶重生以来,从没有打得这么酣畅淋漓过。
终于有人能够让他全力发挥,能够接得住他无所顾忌的拳头,能够给他如此巨大的压力。
李叶身边,同样躺着一个人。
长生哥笑了,笑的很大声。
“真有你的!”长生哥站起身来,他比李叶先站起来了!
胜负,已分!
长生哥他……
噗!
鲜血狂飙,长生哥胸口的大洞触目惊醒,甚至能够透过这个洞看到他强劲有力而澎湃跳动的心脏。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胸口疯狂飙血,显然是活不成了。
“这么着急干嘛?迟早会死的,抢这几分钟?”李叶摇头。
“不,不要……”长生哥双手张开,不断挥舞,神态十分古怪。
噗通!
他的身体骤然栽倒,再也没有任何气息。
香江地久天长中最牛掰的人物,黯然落幕。
尤其是最后,死的那般仓促,甚至于他死前的手舞足蹈,还那么的没有风度。
其实,如果他躺在地上不动的话,还能活一会儿的。
这家伙,真的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多待吗?
李叶费力的翻身,从地上起来。
但在这个过程中,刚刚长生哥的动作在他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放。直觉告诉他,对方那样做,是有用意的,是……在和谁对话?
听风画像!
李叶耳朵剧烈抖动起来,远方,有强气流在变化。
下一刻,他浑身毛骨悚然。
他终于知道长生哥死前准备干什么了。
他不顾最后的仪态,那般手舞足蹈,不是没有风度,不是不愿意认输。而是……输的心服口服,所以他在祈求暗处的同伴,让他们放过……自己?
远在太平山外几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包,叫做帽子山。
帽子山上,有一台复杂的机器,大概长达十米。
主体结构是管道形的,但仔细看来才会发现,这是一架坐式超重型狙击枪!
或者说,狙击炮枪!
“武夫就是这么感性,明明是被人家打死的,死前还偏偏要帮人家求情,幼稚!”一个萝莉小女孩坐在位置上,嘴里含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小手指轻轻一扣。
轰!
整个平顶山都震颤了一下。
黝黑的枪管红透了,不断冒着青烟。
“搞定!收拾一下……香江分舵被我玩没了,又要挨骂了,真是的!”小女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一个疤脸大汉点点头,带着特殊材料特制的隔热金属手套,开始拆卸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