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蛭?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脸上一片茫然,“水蛭是什么东西?”
邬流川面色一滞,他也没有见过水蛭这种生物,他只是在手札上看到过对这种生物的介绍,当即沉声道:“就是那种能变长又能变短,还喜欢吸食鲜血的那种生物。”
“吸食鲜血?”丽溪儿乌黑的眼珠在眼眶内打着转儿,貌似是在回忆邬流川所说的这种生物,沉吟片刻,忽而眸间精芒一闪,喜道,“难道你说的水蛭就是粘水虫?”
“粘水虫长什么样子?”
邬流川当即出声询问,若是真如莫老所言,他们村子已经在此繁衍了数百年,那么对于同种生物偶有不同的称呼也不足为奇。
“与你描述的很想,但是你确定要使用哪种虫子吗?粘水虫的吸附性特别强,一旦被缠上就很难硬拔下来。之前有村民在外面寻找资源的时候被粘水虫吸附到了腿上,针扎火烧都不管用,最后还是硬生生将那块皮肤剜了下来才算了事。那东西……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
丽溪儿显然是对那种叫做粘水虫的东西有些心理阴影,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弥漫着淡淡的惶恐,貌似难以一下子接受那东西还能治病的说法。
“是啊!去年的王猛不就是那样吗?那东西吸一上去就跟原本长在肉上似的,上次看了那东西,连做了几天噩梦!”卡芙尼也想起了丽溪儿所说的那种虫体,当即站了出来表示了相同的疑惑。
邬流川微微摇头,自信道:“放心吧!如果我们说的两种动物是一种的话,我保证能够轻松将它弄下来,不过得需要黄大哥你先回去取点东西回来!”
“什么东西?”
“盐!”
“盐?你说的是盐巴?”黄轩先是一愣,而后忽地跑到罗义身边,粗暴地从后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倒出了一小点在手心,伸到了邬流川面前,“是不是这个?”
看着黄轩手中的白色晶体体颗粒,邬流川夹起一小撮放进嘴里,舌尖的味蕾上顿时传来了一阵咸得发苦的味道。
“呸!呸!就是这个!罗义,你怎么还随身带着一包盐啊?”
“额,这个嘛……嘿嘿――”
“邬老弟,你别看罗义这家伙瘦不拉几的,整个人就是个吃货,在野外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嫌弃烤肉没味道,结果每次出发前就来我这儿偷点盐巴。后来被我发现了,就索性每次给他点,毕竟执行任务还是很危险的!”
“屁!说的你好像多伟大似的,每次出去就想办法让我带这带那,我们顶多算是互取所需!还有,什么叫吃货,我那是会吃,讲究!”
看着现在还有心情拌嘴的二人,邬流川一脸黑线,赶忙将装着盐巴的布袋子拿到了手里:“好了,总之有盐就再好不过了,这盐可以让水蛭极快脱水而死,有了它就不用担心水蛭的后续问题了,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去哪里找这种东西?”
“我记得上次王猛好像是说在村子西南方向的一个湖泊粘上粘水虫的,普修斯,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湖泊在哪里?”
一直不曾说话的普修斯眉心不由得拧作一团,摇头道:“溪儿,你也知道,我们村子里每个小队都是有固定搜索区的,我们这队负责的是村子的东面区域,不过东面也有一个小湖泊,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他说的那种水蛭,要不然我们去试试?”
“不行!那太远了,而且东面可是那东西的出没地,还是顺着西南方向找吧!王猛说过,那个湖泊很大,只要沿着那个方向走,绝对能找到!”丽溪儿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否决了普修斯的提议。
“姐姐说得对!师父不是说了吗?这个东西不会马上致命,我们还是去安全一点的地方找吧!否则,万一真的遇到它,我们这些人还不够它塞牙缝的!”
听着两姐妹的话,邬流川立马意识到村子的东面可能存在什么恐怕的生物,当即点头,拍板道:“好!那就听你们两姐妹的,反正也要找草药,我们就索性一路找过去,有湖泊存在的地方,水汽充足,说不定周边会生长更多的草药!”
打定主意,一行十人再度动身,不过由于心里有了事,众人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大都只是一眼扫过去,看到草药就停下来挖掘,一眼没发现的则直接略过去。
或许是今天的天气不太适合外出,又或者是邬流川的运气全部都用在安全上面,一连走了将近两个小时,众人竟是连一头变异动物也没有正面遇到过。唯一一次遇见,还是远远看到一头不小的变异黑狼,背着他们消失在了密林中。
而这一路,十人亦是收获颇丰,沿路找到了不下一百株草药,七个背篓已经装满了六个,还有一个也是容不下几株。
“难道是我们走错方向了吗?”
一直没有看到王猛口中的那片湖泊,丽溪儿率先沉不住气了,偷偷看了一眼自己妹妹,发现对方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邬流川拿着镐头,小心地掘挖着脚下的一株药草,略显疲惫地说道:“应该没有,这种草药对水分的要求很高,那个湖泊绝对就在附近!”
“你确定?”
“是真的!那个湖泊就在前方不到两百米的位置!”两人对话期间,罗义已然身手矫健地窜上了一棵参天大树,向远处眺望了一会儿,突然惊喜地喊道。
“你小子疯了!这么大声!”
听到罗义似乎是高兴得过了头,普修斯连忙沉着嗓子呵斥一声,紧张地左顾右盼起来。
树上的罗义大抵也惊觉自己犯了大忌讳,赶忙噤声,惶恐地四处张望一番,好在这附近好像没有什么变异动物出没,坐立不安地等了几分钟后,周围依旧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响起。
灰溜溜地从树上滑下来,罗义一脸谄笑地走到普修斯身边,不敢还嘴。
“还笑!你是不是又忘了上次的事?上回没说你,你这次又给我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若是我们几个死了倒也罢了,要是邬医师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跟莫爷爷他们交代!”
普修斯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嘴角微微颤抖着,似乎下一刻就会暴怒起来,而罗义则是跟猫见了老鼠一般,支支吾吾,将脑袋偷偷瞥向邬流川求救。
见状,邬流川亦是微微感慨,心里突然想到了安娜的丈夫,就是因为一句话,葬身兽腹。
“罗义,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一个算是半个伙伴的人,也是因为别人说话的声音大了点,结果引来了一头变异黑狼,死在黑狼的嘴中,那个人就是村子里新来的那个拿着长刀的女人的丈夫。我说这话不是为了教训你,而是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犯这个错误!你明白吗?”
听普修斯的口气,罗义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而犯错误的人通常都会有一个思维盲区,若是不将这个错误深深印在他们的脑海里,他们一样不会引以为戒。
“你说的是王猛带回来的那个安娜?难怪那个女人会变成那样,动不动就要杀人……”有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罗义的脸上明显比刚才多出了一丝惊悸。
邬流川表面上苦笑着点点头,心中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疑惑号,他知道安娜肯定不是为了这事才变成这样的,定是经历了别的变故,而且她那一身凭空出来的身手也来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