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物归原主了吗?当年的比试还未分出胜负,今天就让我们看看,是你的双刀厉害,还是我的三镰钩更胜一筹!”眼中战意大起,手持三镰钩的祭祀婆婆丝毫没有半点迟暮之态,身形再度闪过,杀向梅斯特。
梅斯特不敢大意,目露凝重之色,手中双刀一转,亦是低吼地迎了上去。
下一刻,整个岩洞里便骤然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两人棋逢对手,杀得难解难分。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普修斯却是将威洛推到了邬流川与亚德莱跟前,沉声道:“让路!”
鲜血顺着威洛的脖子缓缓淌下,不多时就将其胸前的衣物尽数浸透,嘴里发出阵阵吸气声。
“你先放了威洛,我们再公平一战!”亚德莱冷峻的目光直逼普修斯,争锋相对道。
“我知道其他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你们别妄想拖延时间!让路!”一刀猛扎在威洛的腰上,普修斯双眼赤红,他明白现在只有尽快解决掉所有人,才有可能稳住形势。
看着表情痛苦却始终一言未发的威洛,亚德莱终是选择了退让,将邬流川拉到了一边。
莫老目光阴沉如血,捂着血流如注的断手走上岩道,而后眼珠一动,给普修斯二人递了一个眼色,随即快步跑向了居住区。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弱,普修斯嘴角骤然一扬,然而还不等他将匕首划过威洛的脖子,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骤然击中了他的额头。
眼前乍然一黑,剧痛之下的普修斯下意识地松开了威洛,等他反应过来扬起匕首横刺出去时,后者已然窜到了邬流川他们这边。
“看来你跟木武那个傻师父还学了一点东西啊!但那又怎样,看你们一个个病恹恹的模样,赤手空空,杀你们不过是砍瓜切菜罢了!”恨恨地瞪了邬流川一眼,普修斯与王猛对视一望,当即各自持刀杀向三人。
“亚德莱,接着!”
一道染血的匕首径直飞向亚德莱,后者目光一凝,立马飞身上前接在手中。
“伤得再重!对付你们两个小辈,也是信手捻来!”
沉喝一声,亚德莱当即迎上面目狰狞的普修斯,而丽溪儿亦是赶忙从莫老的断手中取出了另外一枚匕首,杀向王猛。
邬流川瞥了一眼战局,知道丽溪儿她们暂时不至于落入下风,赶忙查看起威洛的伤势来,他的脖子上有一条不浅的伤口,若不及时处理,流血致死也不是不可能。
虽说威洛这人屡次同自己作对,但倘若真如祭祀婆婆所言,丽溪儿是亚德莱的女儿,那么威洛就是她的亲哥哥,单凭这一层关系,他也不可能不救人。
更何况,现在他们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人,多个帮手总比多个敌人强!
“没想到我有一天也需要你来救!”威洛强自一笑,似乎有些窘迫。
从对方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邬流川泄愤般地用力一系,那狠劲儿,知道是在帮对方包扎伤口,不知道的绝对会以为他是想勒死威洛。
“你该庆幸你有一个好父亲,否则现在我绝对是在你脖子上补上一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了一句,邬流川冷冷地瞥向威洛,而后快步跑到岩壁上抄起了一根火把,冲向了王猛。
丽溪儿的身手显然要胜过王猛,但无奈对方手里拿着一把长刀,交锋之下,非但没有落得便宜,反而处处受制,几次险象环生。
邬流川虽然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但之前在城内没事的时候,也会自己摸索着瞎挥舞,长久下来也有了自己的独有了一套招式,而这也是他胆敢独自夜闯粮仓的原因。
原本还占有上风的王猛,在邬流川加入之后,腹背受敌,立马感觉吃力起来。
往往是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但考虑到兵器的杀伤力,几乎还是将重心全部放到了丽溪儿那边,结果便是,短短几分钟内,其后背便遭到了七八次棒捶。
再度与丽溪儿对视一眼,后者会意后立马扬起匕首横扫向对方的长刀,王猛自是不敢大意,只得反刀迎上,却不料身后的邬流川这次转抡为刺,熊熊燃烧的火把抵在其后背上久久不放,其干燥的布衣顷刻间燃烧起来。
感受到后背的灼烧感,王猛立马扫开丽溪儿,惨叫着躺在地上打起滚来,而点火的始作俑者似乎早已等候多时,看准机会,一脚重重踩到了他的右手上。
长刀瞬间脱手,邬流川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连忙弯身捡起长刀,一刀将其手臂齐肘斩断,而后俯身将刀架在了其脖子上,厉声道:“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妹妹到底在哪里?”
既然现在这一切都是莫老的阴谋,那王猛当初所说的关于邬流雪的东西必定不是实话,甚至有可能就是他们将邬流雪藏了起来。
王猛满头大汗,似是知道今日必死无疑,倏地狞恶一笑:“我说的都是实话,但你这辈子都别想在找到你妹妹,就算找到也肯定被人轮遍了,到时候说不定你还能多出几个小外甥!哈哈――”
“混蛋!”
一刀狠狠砍在王猛的脑袋上,扁平的刀刃立马卡在了坚硬的头骨中,而邬流川却仿佛发了狂似的,用力拔出长刀,继而一刀接一刀地在其身上狂砍起来。
足足砍了将近一分钟,王猛的身上也已经几乎没剩下什么完整的部位,四肢分离,口鼻溢血,整个人却还未曾断气,身体一抽一抽的,直至一旁的丽溪儿都看不过眼了,这才上前制止了邬流川的疯狂行为。
亚德莱那边也终于结束了战斗,抓住普修斯的一处破绽,一刀抹过了他的脖子,对方连最后的哀嚎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双眼空洞地倒在了地上。
“几个小娃娃倒也还算有点本事!喏,我特意留了他,让他也感受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什么滋味儿!”冰冷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只见祭祀婆婆单手提着浑身血淋淋的梅斯特,像丢垃圾般将其扔在了自己身旁,看向邬流川等人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群尸体。
“快――逃――噗――”
梅斯特无力地趴在地上,嘴里艰涩地喊了两个字,但声音还未落下,便被祭祀婆婆一脚狠狠踏在了背上,口中顿时鲜血狂喷。
“父亲!”
“爷爷!”
亚德莱和威洛同时怒吼出声,继而圆目一瞪,纷纷悍不畏死地冲上前去。
祭祀婆婆嘴角露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一脚踢开奄奄一息的梅斯特,三镰钩诡异地一扬,瞬间击落亚德莱手中的匕首,而后一腿横扫而出,早已力竭的亚德莱立马像块破布一般飞出了四五米。
“父亲!老子跟你拼了!”见到自己父亲生死不明,威洛像头发了狂的野兽般,脚下一动,抡起右拳直直朝对方的头部击去。
“不要――”
刚刚睁开眼睛的梅斯特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得双目血泪,陡自咆哮起来。
威洛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去,眼见自己的拳头离对方已不足一拳之距,一直未曾挪动脚步的祭祀婆婆终是魅影般动了起来。
一个闪身,身体暴退两步,旋即三镰钩诡异扫出,末端恰好钩在了威洛的右肩上。
阴森一笑,对面的威洛没由得心头一寒,而后忽然一声惨嚎,他的右臂齐肩脱落下来,狂飙而出的鲜血立马喷溅了一地。
“丽溪儿为了替爷爷报仇,狂性大发,不惜残忍杀害下任族长候选人,而作为村里的祭祀,我自然当仁不让地除掉此害,你们说,这个说法,会得到村民的认可吗?”一脚踹开威洛,祭祀婆婆沉步走向丽溪儿和邬流川,嘴间的微笑顿时让二人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流川,我拖住她,你快走!一定要将她的罪行公之于众!”丽溪儿一把夺过邬流川手里的长刀,正打算推走后者,却突然感觉手上传来了一阵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