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现在正处在猎食的高峰期,二人刚刚离开种植区不远,迎面便撞上了一头体型硕大的变异野猪。
邬流川轻轻瞪了一眼小黑,放在之前,这么短的距离之下,小黑绝对能够发现对方并示警,但不知为何,这次小黑明明都率先看到了对方,却一点也没有提醒两人的意思。
似乎是感知到了有其他活物在周围,那头正埋头寻找食物的变异野猪立马警醒地抬起了脑袋,长长的獠牙泛起一丝寒芒,血染的眸子里杀戮之色一闪而过。
邬流川缓缓后退两步,快速从旁边的大树上折下来一根粗树枝,然而还没等他做出进一步的动作,那头变异野猪似乎感受了什么致命的危险似的,脚下一下趔趄,惊惶得掉头狂奔而去。
邬流川和丽溪儿面面相觑,均是一头雾水,而就在此时,小黑忽然回头望了二人一眼,随即低声呜咽几句,竟是不顾邬流川的呼唤飞速追赶上去。
哪敢让小黑独自面对那头凶悍的变异野猪,邬流川二人赶紧丢下背上的背篓,紧跟而去。
一路狂奔了大约十几分钟,邬流川终于看到了小黑的身影。只见小黑正半个身子钻进一处灌木丛中,露出一个硕大的屁股在外面,隐约可以听到灌木丛后面传来阵阵微弱的低吼声。
低吼声并非是小黑追赶的那头变异野猪发出的,那家伙正徘徊在离小黑二三十米开外的位置,不敢上前,狞恶的大嘴中却是吼声不断,似乎在挑衅小黑。
对于变异野猪的挑衅,小黑显得不屑一顾,看都不曾往那边看一眼,只是一个劲儿在钻在灌木丛中。
听着灌木丛后面越来越大的动静,邬流川若有所思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结果发现这儿正是之前他从营地下来的那个地方,若是记得不错,那处灌木丛后面就是一个变异野猪的窝。
然而邬流川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体型将近是小黑两倍大的变异野猪竟然会惧怕它,他可不认为这些变异野猪嘴里长长的獠牙只是好看的摆设。
吼――
就在邬流川二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时,不远处的那头变异野猪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陡自怒吼一声,扬起两根长矛般的獠牙直直冲向了小黑。
“小黑!”
邬流川提醒的话音刚落,小黑瞬间化作了一道黑影,还不等他将目光移过去,那头变异野猪便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脖颈间狂飙而出的鲜血立马将身下的落叶染成了一片血色。
目瞪口呆地看着鬼魅一般的小黑,邬流川久久不能出声,他敢断定,小黑并不是听到他的提醒后才窜出去的,他开口的时候,小黑就已经有了动作。
由于担心对方会偷袭,邬流川特意将目光一直放在那头变异野猪身上,但即便是这样,他的反应速度依旧没有跟上还在做其他事情的小黑。
一种难以言述的情绪袭上心头,他可以肯定,现在的小黑早已不是当初他认识的那头小黑狼了,这是一头能够轻易夺取凶猛变异动物性命的凶兽。
再看小黑,瞬间解决掉那头变异野猪之后,没有一丝停留,立马折身回到了那处灌木丛。
“小黑?”忐忑地呼唤一声,邬流川双手平举,缓步向前方挪去。
似乎是听到了邬流川在叫自己,小黑当即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将染满了鲜血的脑袋扭了过来,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欣喜。
冲着邬流川欢愉地叫唤两声后,小黑再次别过了脑袋,钻进灌木丛里忙碌起来。
见到小黑还认识自己,邬流川心头一松,内心隐隐有些激动起来,不管它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至少他不会将利齿伸向自己。
放下顾虑,邬流川冲着丽溪儿勾了勾手,示意她跟上,旋即快步跑向灌木丛。
不等邬流川跑至,灌木丛后面陡然传出了一阵让人背脊发凉的惨叫声,只见一头同样大小的变异野猪被小黑咬住脖子拖了出来。
小黑讨好般将这头变异野猪叼到了邬流川的脚下,旋即围着他转起圈来,似乎是在向他邀功。
看着脚下已经有出气没进气的变异野猪,邬流川兴奋地摸了摸小黑的大脑袋,而后眼中一动,大步走到了灌木丛边缘。
在小黑的破坏下,那个变异野猪洞已经暴露了出来,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还有一群小的野猪正在瑟瑟发抖,不断地向后面挤着,似乎生怕下一个被叼出去的就是自己。
眼中没有一丝同情,邬流川当即命令小黑将一众野猪幼崽赶尽杀绝,这些变异野猪,不需要一年时间便能成年,放过它们,无异于放虎归山,养痈遗患。
将野猪幼崽全部屠杀之后,邬流川二人先是返回去将两个背篓拿了回来,而后又用刀将两头成年变异野猪的皮毛完整地剥了下来。
这两张野猪皮虽然有些有些异味,但用来当做睡觉用的垫子却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做完这一切,邬流川二人再度动身,不一会儿时间便顺利来到了之前被摧毁的营地,而小黑则是自顾自地拖着一头变异野猪的尸体不紧不慢地跟在二人身后。
对此,邬流川非但没有去制止小黑,反而暗自高兴着,小黑与他们的体质不一样,变异野猪身上除了猪脑以外,其他的部位都堪称是致命毒药,可小黑不同,这些生肉对它而言似乎起不到一丝负面影响。
搭建营地的石块还散落在原地,仅仅花了不到两个小时,邬流川二人便将这处营地恢复如初,唯一不同的就是落脚的地方多了两张质感不错的野猪皮。
在此邬流川二人搭建营地的期间,小黑也没有闲着,一趟又一趟地跑去山下,把剩下的一头成年变异野猪和一群幼崽的尸体全部叼了上来,并自己刨洞埋下了大部分的野猪幼崽。
将营地搭建完毕后,他们又将原本的贮存木柴的棚子扩大了几倍,现在的天气诡谲多变,而他们又一天都却缺少不得火堆,必须要储存起足够的干柴。
几乎把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剃成“光头”,邬流川终于满意地从树梢上跳了下来,等这些树枝完全干透之后,他们至少一个月不用再为了干柴的事情而烦恼。
有了住处和火堆这两个必要的生活条件,丽溪儿便开始自顾自地制作起箭矢,比起长刀,她还是更擅长使用弓箭。至于邬流川,则是从周围挖开了大量的湿泥,按照之前在城内看到的火炉和风箱,自己垒起了一个简易的风箱和火炉。
这风箱的结构看起来很简单,就是将四块木片固定在一根打磨光滑的直树枝上当做风叶,随即放入一个用泥烧制的鼓风机中,把吹风口与火炉的底部相连,最后用一根类似于钻木取火的弓梭来回拉动光滑的直树枝即可。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东西,却花了他整整大半天的时间,除了吃饭以外,他今天的时间几乎全耗在了上面。
不过最终的结果还算可喜,虽然这个带有风箱的火炉还很粗糙,但也足够他制造出能够融化铁器的温度。
当然,纯靠木柴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常识性的东西邬流川还是知道的,因而他在制造火炉的空隙时间里烧出了大量的木炭,用作到时候锻造铁器的火源材料。
其实在邬流川心里对于铸剑或多或少有点自己的想法,尽管不完全,但他有信心,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一定可以铸造出一把锋利的长剑。
但现在问题最大的是如何把控铁剑的硬度和韧性,对于他这个门外汉来说,这一点完全是一窍不通,因而要想铸造出一把真正属于他自己的武器,他必须再找一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