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尽欢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秦琅把她搂在怀中。
空中烟花璀璨,地上人影成双,这是难得的美景,二人浓情蜜意,不知羡煞多少痴男怨女。
只是,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云引,却忍不住叹了口气,陛下与苏少爷,都是很好的人,伤了谁,都不是小姐愿意看到的,只是这命运太过造化弄人,小姐与苏少爷两情相悦,却迫于无奈嫁进了皇宫。
陛下对小姐自是极好的,温润如玉又不失帝王霸气,还心细如发,对小姐关怀备至,这么好的男人,又有几个女人会不动心呢?
唉……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没过多久,苏寒山便回来了,他就站在秦琅与苏尽欢的身后,将二人的亲密尽收眼底。
这二人郎才女貌,实在是般配得紧,苏寒山却觉得刺眼无比,他提高了声音,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陛下,娘娘,臣回来了。”
苏尽欢像是触电一般,猛然与秦琅分开,她把发鬓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兄长,你回来了。”
怀中的软玉温香瞬间消失,让秦琅有些怅然若失,他负手而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苏寒山,却见他手中空空如也,疑惑地挑了挑眉,秦琅问道,“兄长,你到那边看什么好玩的了?怎么空着手就回来了。”
苏寒山面无表情,“回陛下,臣只是随意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买。”
看着苏寒山一板一眼的行礼,让秦琅有些难受,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兄长,咱们这又不是在宫里,不需要这么多的礼数。”
“是。”苏寒山一弯腰,恭敬道,“臣知晓了。”
“……算了。”秦琅无奈扶额,“兄长还是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来吧。”
苏寒山见到苏寒山,便立刻挣扎了一下,想要从秦琅的怀里退出来,却未曾想被秦琅搂得更紧了些,苏尽欢有些尴尬,她甚至不敢再去看苏寒山的眼睛,只能借口不舒服,想要休息一下。
“欢儿,你怎么?哪里不舒服?”秦琅立刻扶着苏尽欢到旁边坐下,伸出手来探了探苏尽欢光洁的额头,上面的温度很正常,于是提前又开始检查别的地方。
苏寒山也不疑有他,站在旁边一点担忧的看着苏尽欢,“欢儿,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他的双手自然而然的放在了苏尽欢两边的太阳穴,轻轻地按摩,手上动作不停,继而问道,“是不是头痛病又犯了?”
秦琅这还是第一次知道苏尽欢还有头痛病的习惯,而她却对此事丝毫不知情个,一时之间,秦琅的心头涌上了满心的愧疚,“欢儿,对不起,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头痛病,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原本晶亮亮的璀璨星眸在一瞬间便黯淡了下去,秦琅虽一脸担忧,但是也没有靠的太近,他怕打扰苏寒山给苏尽欢按摩太阳穴,在苏尽欢的事情上,秦琅从来都不敢太笃定。
苏尽欢原本只是一个借口,想要挣脱眼前的窘境,却没想到头居然真的痛了起来,她这头痛病,已经有很久没有犯过了,久到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她这头痛病,是之前发烧没有及时医治,从此便烙下了病根,就是她的家在一夕之间,只剩下一片火海,她接受不了,在大雨中跑了好久,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烧,是苏寒山把她抱回了房间,救了她的命。
苏寒山按摩了一会儿,便从怀中掏出一粒拇指大小的丹药,放进了苏尽欢的口中,没过多久,苏尽欢的气息就平稳了下来,眉心也渐渐舒展开来。
苏尽欢拍了拍苏寒山的手,温柔一笑“多谢兄长,我已经没事了。”
相反,苏寒山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他板着一张脸,眼底似乎隐藏着一抹责怪,“你啊,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么?”
苏尽欢冲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是是是,小妹知错了。”
“真是……”苏寒山哑然失笑,伸出手点了点苏尽欢的额头,无奈道,“你这个调皮的小丫头,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兄妹”二人在这里热络的开着玩笑,完全忘记了秦琅的存在,看着他们二人的互动,秦琅的心中却愈发的不是滋味儿,他站在一边。根本融不进他们二人融洽的气氛中,就好像苏寒山与欢儿才是一对,他自己反倒是个局外人一般。
不仅如此,在苏寒山身边巧笑嫣然的苏尽欢,是他不曾见过的,那么欢脱,那么调皮,那么开心,每一面,都是她不曾了解的,秦琅的心中无比的酸涩。
秦琅紧抿着嘴唇,心中的醋味都快要溢出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秦琅走到一边,不想去打扰苏尽欢自进宫以来,难得片刻的开心。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嘞!”
远处忽然传来小贩得到吆喝声,秦琅眼前一亮,想着苏尽欢一定会喜欢,便循着声音找了过去,看着一颗一颗饱满鲜红的冰糖葫芦,秦琅也忍不住有些咽了一口口水,“老板,你这冰糖葫芦怎么卖的?”
小贩微微一笑,“六个铜板一串,客官,来几串?”
秦琅付了钱,“我要两串。”
小贩给秦琅拿了两串最大的,秦琅高高兴兴的往回走,“欢儿,我……”
绯红的唇角,原本浅浅晕开的笑意,就这么僵在嘴角,秦琅的眼神渐渐变得阴郁起来,只见前方不远处,苏寒山与苏尽欢紧紧地抱在一起,他们一起看烟花,脸上全都是盈盈的笑意。
此时此刻,秦琅很想骗自己,苏寒山与苏尽欢,只是普通的兄妹关系,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别的私情。可是秦琅错了,他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苏尽欢整日在苏府,与苏寒山日夜相对,怎么可能会没有别的。怪不得……怪不得,苏尽欢嫁给他这么久,却始终不肯让自己碰她。
秦琅手中的糖葫芦,瞬间跌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