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公子,着实可疑的紧,传言说他,不学无术,嚣张跋扈,整日沉迷于花街柳巷,但是现在看来,这传言着实离谱的紧,他们见到的赵周,虽然刚开始看起来有些轻蔑,但是一说到他家兄长的事情,他就立刻变了一个人。
给人的感觉倒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而是像一个彬彬有礼的书生,而且那副书法,绝对是功底深厚,若只是做做样子,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苏尽欢与秦琅又和赵公子了解了一下关于他家兄长赵生事情,三个人谈了很久,直到赵公子要回府,三人这才分手,秦琅与苏尽欢回了客栈,文琴和莫棋早就在客栈中等候了。
“怎么样?你们今天有什么发现吗?”秦琅问道。
莫棋点了点头,然后把一张名单放到了秦琅的面前,“主子。”
苏尽欢拿过那个名单看了一眼,立刻一愣,这份名单上面正好是九个人,全都是富家子弟,而且经过调查失踪时间和死者的行踪来看,先前的六名死者,已经确定了身份,就是这九人,其中的六人。
天底下的事情没有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巧合,所以。平泉镇的凶杀案便可以得出了一个解释来,凶手应该和李家脱不了关系,而且从时间看来,凶手很快便会再次作案。
“难道是这九个人一起欺负了李家姑娘,所以有人要杀了他们,为李家姑娘报仇的吗?”苏尽欢皱着眉说出了一个猜想。
秦琅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我认为也是这样,他们失踪的时间段都差不多,有没有可能,是已经遭到了毒手,而我们却未曾发现呢?”
“这种可能性虽然也有,但是我认为几率很小。前几起命案,都做得特别高调,像是刻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一样,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杀了人之后,当初参与一起轮暴李家姑娘的人全都望风而逃了。他们怕被杀人凶手找到,所以才刻意装作失踪呢?”
云引等人全都沉浸在苏尽欢分析的案情中,绿檀忍不住点了点头,“我觉得夫人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他们是都躲了起来,现在也只剩下三个人了,凶手会不会找到他们?”
“欢儿,你看。”秦琅把名单放在桌子上,之前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名单上面有一个十分眼熟的名字。
苏尽欢低头看去,漆黑的瞳孔猛的收缩,“赵生?这不是……赵公子的兄长么!”
“怎么会是赵生呢?咱们之前走访的时候,不是说赵家大公子是个正人君子吗?又怎会和那群纨绔子弟混在一起了,真是奇哉怪也。”苏尽欢摇了摇头,毫无头绪,她的眼前一片迷茫,无论如何,她也想不明,被称为君子的赵生,又怎会和那群纨绔子弟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是啊,街坊邻居们都说赵生是个好人,一点也不像是能做出如此禽兽之事的人。”秦琅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下巴,皱眉思考,“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伪装出来的表情,其实内里还是一个衣冠禽兽。”
“纪行之。”苏尽欢忽然叫住了站在一旁的纪行之,问道,“你是本地人,应该对赵生有所了解,你觉得他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者他的品行如何?不要说那些传言的东西,就以你自己和他接触来判断一下 他的人品。”
“这个吗……”纪行之低头思索了一下,回想着之前见过赵生的印象,“他……他在我眼里是一个很善良的商人,他虽然把利益看的很重,但是绝不欺压剥削穷苦的百姓们,偶尔还会开仓放粮,救济一下吃不上饭的百姓,在整个平泉镇,几乎所有的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而且他学富五车,是个很有才的人,只可惜当初没有去考取什么功名,否则一定是要做状元的。
“赵生似乎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而且他自己也很洁身自好,他的长相好,家世好,而且才高八斗,无数的姑娘们都对他趋之若鹜,但他始终都和姑娘们保持着距离。他最喜欢的是,吴先生的狂草,总是喜欢临摹吴先生的字帖,额,话题有点儿扯远了,反正我就是觉得,赵生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纪行之撇了撇,“要说做坏事,赵生肯定不会做,要是他家那个小儿子还有可能,一天到晚都泡在妓院里,色令智昏,在镇上也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只是大家都看在他爹和他兄长的份上,这才没有说什么,反正赵周的风评,呵呵……”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纪行之脸上的冷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等等……”苏尽欢脑海中灵光乍现,忽然升起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她微微张着嘴,看着秦琅说道,“子卿,那个赵周,我们不是刚刚才见过么,他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而且我之前注意到他右手中指的指节处有一个老茧,除非是常年读书,握着毛笔的时间长了,才会留下那样的茧子,可赵家二少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他的身上怎么会出现那样的痕迹?”
“是,那个赵周非常可疑,还记得我之前曾经问他,他承认了雅间里的字是他所写,从时间来看,正是刚刚写好没有几天的,而且他临摹的字帖,正是吴先生的狂草。”秦琅轻抿了口茶,接着说道,“刚刚纪行之也说过了,赵家大公子最喜欢的也是吴先生的狂草。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怎么会懂字画?而且看他的谈吐举止,你根本不像一个纨绔所为。赵二公子做的所有违和的事情,如果是放在赵家大公子的身上,便一点也不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苏尽欢看着秦琅,“子卿,你确定么?”
“当然。”秦琅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苏尽欢,“欢儿,你之前不也是怀疑,现在的赵二公子,其实是大公子假扮的,他们兄弟二人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没有几个人能分辨的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