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欢儿,你先不要想了。”秦琅忍不住笑了一下,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她小巧玲珑的鼻子,“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昨日才刚病了一场,今日便如此操劳,身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我没事的。”苏尽欢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子卿,我们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那就好好的把平泉县的案子给了了吧,那个凶手真的是太过分了!”
苏尽欢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杀人凶手的事,她见过的案发现场,只能用惨不忍睹和令人发指来行,到底是怎样丧心病狂的人才能犯下如此的罪行?
“好了,我知道了,小管家婆。”秦琅轻轻捏了捏苏尽欢鼻子,“那我们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这么亲密的称呼让苏尽欢有些脸红,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走吧,吃饭。”
一行人吃过了饭,秦琅与纪行之几人便分头去调查有关命案的线索,秦朗与纪行之一起,苏尽欢欢则是和绿檀文琴在一起,云引则是和莫棋一组。
他们分三路出发,东南西三个方向,最后约定好在城北汇合,苏尽欢走访了好几户人家,他们皆是纷纷摇头,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人说话的时候全都是低着头的,眼神闪烁,语言含糊,苏尽欢觉得,他们一定知道什么,但是却不敢说,或者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不好说出来,苏尽欢摸了摸下巴,他觉得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文琴,绿檀,快蹲下。”苏尽欢等三人蹲在一户人家的门外,暗中监视着这里的动静。
刚才他们走访了好几户人家,只有这户人家是最可疑的,他们对于平泉县这起凶案似乎并不害怕,脸上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那种随意的不耐烦的,与所有人的惊惧全都不一样。
“夫人,我们就蹲守在这里吗?”文琴往院子里张望了一下,“这家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可疑的呀。”
绿檀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夫人让我们手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我们照做就是了。”
“……”文秦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苏尽欢借用旁边的草丛遮住了身体,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贼他们二人解惑,“还记得我们来之前走访过许多户人家,他们的脸色或惊惧或害怕,都是对之前骇人听闻的凶案所作出的正常反应,反观这户人家,他们也太淡定了一点,看不出来他们有丝毫的恐惧。”
“当然,光凭这一点,不足以说明他们没有问题!但是你们看那边”苏尽欢伸手一指左边的墙角,只见被草丛挡住的地方,露出一小滩黑色的痕迹。
“那是!”文琴的瞳孔猛然收缩,“血迹!”
常年在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的文琴,自然认得那黑色的一滩痕迹是什么,那便是鲜血经过长时间的风干才会留下的痕迹。
“对。”苏尽欢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凝重,“就是血迹,那户人家很可疑,来之前我也向附近的居民们探听过大家生活的近况,这户人家姓李,家中只有一对老人夫妻,还有一双儿女,家境虽然谈不上富裕,但是也从未缺衣少食。”
“据他们家邻居说,他家女儿很早便失踪了,只剩下一个儿子,老母亲为女儿哭瞎了双眼,老父亲也身染重病,家里一落千丈,全靠儿子一个人做工养活父母。”
“啊……他们好可怜啊。”绿檀忍不住说道。
“可怜?也不尽然吧。”苏尽欢的眼神微微闪了闪,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户人家,“之前仵作查验过,杀人的凶手有一股子蛮力,否则不可能把尸体剁的那么细碎,就连骨头都剔除的那么干净,一看就是专业的手法,而这家人的儿子,就是杀猪的。”
苏尽欢从来不认为这世上有绝对的巧合,所以她觉得这户李姓人家特别可疑,他们就先在这里守一下,看看能发现什么线索,等时间到了,再到城北与秦琅等人会合。
“夫人……”
文琴才刚开口,便被苏尽欢给捂住了嘴,她一把按住文琴的头,“小点声,有人出来了。”
三个人就躲在旁边的草丛中,从门的缝隙可以清晰的看见院里的场景。
只见那房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他拄着拐杖,身材佝偻,止不住的咳嗽着,不一会儿,身后又走出一个年轻人来,年轻人长的很壮,块头很大,他扶住老人,脸色担忧,“父亲,你怎么又出来了?外面风大,我们回去吧。”
“咳咳咳咳……”老人弯着腰,不停地咳嗽着,饱经风霜的脸被岁月刻出了一道道痕迹,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他伸出手来推拒着那个年轻人,“我不要你服扶我,离我远点儿,你这个不孝子。”
“爹!”年轻有些气急,“你跟我进屋去吧。”
苏尽欢并没有在意年轻人与老人的争吵,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那敞开的房门里,他们三人所在的角度很方便,轻而易举地便可以从那敞开的房门里看到屋内的景象,只是……
“主子,那是……”绿檀瞪大的双眼,眼底充满着骇然的神色。
苏尽欢紧紧的皱着眉头,只见那屋内桌子上,静静地放着两把大板斧,和一把铁锤,上面沾染了无数血迹,原本用精铁铸造的斧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全都已经变成了红色,刀刃也有些卷了,光是看着便让人遍体生寒。
“夫人,我要不要溜进去查看一下?”文琴询问着苏尽欢的意思。
“暂时先不要,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以前,不要贸然行动,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苏尽欢冲着二人摇了摇头,“我们在观察一下,李家是杀猪的,斧子上有血迹,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是。”
苏尽欢三人继续在暗中观察着,然而你家门外却来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