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棋被人缠住,分身乏术,根本无暇顾及秦琅与苏尽欢的安危,白薇薇等人早就躲了起来,生怕被这群黑衣刺客给殃及了池鱼。
“公子,你们快撤!”
莫棋一剑赐死了一个黑衣刺客,一个扫堂腿横扫而出,黑衣刺客们纷纷躲避,趁此机会,莫棋脚尖一点,接住着旁边的树枝弹起,跃出了包围圈。
秦琅一边护着苏尽欢,一边与黑衣刺客缠斗,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莫棋,这边!”
“是。”
莫棋冲出包围圈,一边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护着秦琅等人,只是奇怪的是,这群黑衣人看似凶猛,招招致命,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想要杀他们的意思。
几番缠斗下来,莫棋与秦琅的身上都挂了些彩,但是却也成功的逃出生天,为秦琅和莫棋包扎好了伤口,众人在一处小溪边休息。
“子卿,你有没有觉得,此事有些不太寻常?”
苏尽欢用手帕沾了水,轻轻为秦琅擦去脸上的血迹,“依你所言,楚天是来杀你的,可……”
“欢儿,我明白你的意思。”
秦琅的眼神有些阴郁,眉峰紧蹙,“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楚天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性命,大概只是对我的一种警告吧。”
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秦琅的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楚天狼子野心,谋权篡位这事,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师出无名,他不敢动我。”
“我若是死在了这里,那么大臣们定会选立储君,可我膝下并无子嗣,所以只能由我的兄弟们继位,这样的话,对他并无半点好处,所以他暂时并不会对我出手。”
苏尽欢心中了然,“原来是这样。”
眼角忽然扫到旁边瑟瑟发抖的白薇薇,苏尽欢不由挑了挑眉,“子卿,那个白姑娘,我们怎么办?看起来她被吓得不轻。”
秦琅顺着苏尽欢的视线看去,便只看到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衣袖掩面,不停地啜泣着。
“不必管她,她既然非要跟着,那便让她跟个够。”
秦琅冷哼了一声,眉宇之间闪过一抹厌恶。一想起那天白薇薇给他下药的事情,他就没来由的恶心。
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杭州,文琴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苏尽欢等人就住在城西的仙雅客栈,而白薇薇则是回了家。
都已经到了杭州,白薇薇再也没有理由跟着秦琅了,她站在仙雅客栈的门口,看着秦琅与苏尽欢亲密的身影,那双黑色的眸子充满了怨毒。
“苏尽欢,早晚有一天,秦琅会是我的!”
白薇薇捏紧了拳头,冷笑着转身,她是杭州第一首富的女儿,姐夫还是杭州刺史,娶了她,秦琅无疑是平步青云,她就不信,秦琅会不动心。
苏尽欢一到客栈,便立刻派云引去请了大夫过来,秦琅与莫棋的伤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还是需要大夫给检查,开些药,这样可以好的更快一些。
“夫人,二位公子的伤并无甚大碍,只需要贴几服药,便可以恢复了。”
大夫给二人开了些金疮药与煎服的药,便离开了,与此同时,文琴也已经悄悄潜入刺史府,把李翰畏罪自尽的卷宗偷了出来。
这卷宗上表明,李怀来到江南之后,与官员们大肆铺张,酒席不断,根本就没有理会什么案子,连派人去大运河查看都没有。
不仅如此,还有李怀到了破案期限,因为什么也没有查到,便上吊自尽了,后来才从他的怀里找到了一叠银票,官府怀疑,李翰收受贿赂,与盗匪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故意什么都不查的。
“简直一派胡言!”
秦琅猛地一拍桌子,连带着茶壶与杯子都跟着颤了颤,“我与元琪自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他绝不是这种人!”
“子卿,你先不要生气,冷静。”
苏尽欢安抚着秦琅,“这卷宗是刺史府的人撰写的,应当不会出错,既然陛下笃定李怀大人不会做出如此之事,那这事一定有蹊跷。”
秦琅坐在椅子上,他轻珉了一口茶水,心情平复了一下,继续道,“这是自然,我相信元琪的为人,这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他。”
苏尽欢点了点头,“子卿,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我们得需从长计议,既然这事疑点重重,那么撰写卷宗的人一定有问题,这卷宗里只提了李大人平日的事,就连上吊自尽这事也只是一笔带过,所有的细节全都是模糊不清的,我们可以从这一点下手。”
“现在杭州刺史已经知道了公子来杭州的事情,定会有所防备,我们要想明着查案,恐怕很有困难。”文琴皱着眉,“公子,属下打探了一下关于这位杭州刺史的消息,可他的风评却实在是不怎么样,平时没少鱼肉乡里,百姓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官字两张口,这徐文峰平日给朕的奏折写的天花乱坠,却与他的行事作风完全相反,看来是真的觉得朕什么都不懂啊。”
秦琅唇角微动,眼底闪烁着名为嘲讽的光芒,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终于抬起头,吩咐文琴莫棋,“你们二人暗中打探一下关于徐文峰的消息,切记一定要暗中进行,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是。”
“欢儿,朕要借你的丫头一用。”
苏尽欢微微一愣,随即轻笑道,“云引这丫头,有什么能帮上陛下的?”
“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琅眼底签过字一丝笑意,没有回答苏尽欢。
但是苏尽欢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种很怪异的感觉,但是她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心中烦闷的紧。
她抿了抿嘴唇,闷闷出声,“陛下,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不方便告诉臣妾?还是陛下看中了云引?”
秦琅一愣,有些哭笑不得,“欢儿,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