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后娘娘正色道:“这事情还没完没了呢。”
“如何?”楚瑟整理骨牌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手中握着四个点,眼睛却已经钉在了太后娘娘的面上,太后娘娘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也莫要忘记了,那元凶毕竟还没有浮出水面呢,你且想一想,那水银是哪里来的呢?”
“那水银果真不是顾彤云带来的?”旁边的苏寒月瞪圆了眼睛,她想不到,之前那一幕居然是太后娘娘和她表演出来的哑剧,原来,一切的一切真的就如同苏尽欢口中的那“栽赃陷害”四个字一模一样?
苏寒月因为知道了这秘密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将看骨牌的目光聚焦在了太后娘娘的面上,太后娘娘一笑,“你这傻孩子,却连这个都没有看出来,可见吃亏还在将来呢。”
“娘娘说什么呢。”苏寒月是聪明人,诙谐的一笑,“有娘娘在臣妾旁边,臣妾怎么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哀家喜欢聪明人。”
“那么,姑母以为,是何人给……给我下了毒呢?”看向眼前人,问。
“何人?”太后娘娘整理了一下手中的骨牌锐利的眼睛,好似能将眼前的骨牌给弄个四分五裂一般,她苍老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云鬓。“在帝京里,仇恨你的人是谁,那自然就是谁了,更有甚者,也有可能是你身边人呢。”
苏寒月听到这里,慌张跪在了两人面前,原来,这两人又是不知不觉的开始表演双簧了,而自己还不知道呢,“啊,不是臣妾,娘娘娘娘,不是臣妾啊,臣妾唯两位娘娘马首是瞻,怎么可能是臣妾呢,真的不是臣妾,不是啊。”
她跪在眼前,肩膀瑟瑟发抖,太后娘娘却没有立即让苏寒月起来,而是用力的拍一拍桌面,“今日要你过来打骨牌,就是想要问问你,那些脏东西,你却是从哪里来的呢,又是什么时候,置换了扇坠的,你快说!”
“娘娘冤枉,冤枉,冤枉啊。”苏寒月顿闻雷霆,不觉沦肌浃髓,浑身的汗毛一根一根的树了起来。
“月儿,本宫将你当做了好姐妹的,你应该也知道,这个不需要本宫继续说,在后宫里,月儿你要找对依靠的对象才能平步青云,但月儿,本宫想不明白,你为何要……要……”
楚瑟一边说,一边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你却为什么要伤害本宫的孩子呢,你想要什么,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诉本宫,本宫但凡是能给你都会尽我所有,但现如今,你让本宫失望了。”
“娘娘,娘娘,那事情不是臣妾啊,您冤枉了臣妾啊。”刚刚还其乐融融呢,但现在就翻脸了,这让苏寒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苏寒月踉跄上前,悲痛的拉住了楚瑟的衣角。
“娘娘,还请娘娘明察秋毫啊,这事情的确不是臣妾做的,臣妾即便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啊,不是臣妾,娘娘冤枉了臣妾,让臣妾剖白啊。”苏寒月哭哭啼啼,狼狈不堪。
太后娘娘和楚瑟面面相觑了会儿,楚瑟忽而一笑,将苏寒月搀扶了起来。
“不过试探你罢了,说真的,最近这几个月能靠近本宫,且能不知不觉给本宫下药的,除了你,本宫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
“娘娘,臣妾怎么可能会伤害娘娘的孩子呢,臣妾不会,臣妾不会啊。”苏寒月的泪水哗啦啦的滚落了下来,看上去伤情的很。
“既然不会,起来吧。”太后娘娘将骨牌丢开,“陪着哀家这老废物玩一玩。”
众人在这边玩儿呢,地牢里,那小太监的匕首就朝着苏尽欢刺了过来,苏尽欢躲避不及,一下子就刺在了肩膀上。
“欢儿!”
是秦琅的声音,苏尽欢回头一看,发现秦琅居然来了,她急忙到了秦琅身旁,秦琅盯着苏尽欢看,看到苏尽欢这惊慌失措的模样,连忙去安抚——“没事的,欢儿没事的,朕在,有朕在呢。”
“娘娘您没事吧。”绿檀苟延残喘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探究竟,因看到苏尽欢手臂上的伤口,当下撕开了自己的衣袖,给苏尽欢包裹了起来。
“娘娘,娘娘,娘娘啊。”绿檀把这苏尽欢,哭哭啼啼,苏尽欢摸一摸绿檀的脑袋,刚刚,要不是绿檀舍命来救助自己,这世界上哪里还能有苏尽欢呢。
“好了,没事,已经没事了,倒是你,你现在还好吗?”
“还好,还好呢。”绿檀连连点头。
“给朕拿下。”秦琅说完,帝京的侍卫已经鳞次栉比的包围了过去,那小太监武功也的确不错,但要和帝京这么一群人比较起来,就相形见绌了,那小太监很快就五花大绑了。
“给朕带出来,朕要好生审问。”秦琅转过身,拉着苏尽欢到外面去了。
黝黑的地牢里,苏尽欢不能看到秦琅面颊上有什么表情,但从秦琅的的呼吸,以及那稳健的脚步,苏尽欢却知道,秦琅的情绪基本上已经平复了下来。
“皇上怎么忽而到这里来了?”
“朕听说你来,才来的,朕唯恐他们会加害你。”听到这里,苏尽欢真正是喜忧参半了,暗忖,秦琅啊秦琅,她顾彤云再怎么说,也是你大皇子的娘亲啊,你们不但是有夫妻之名还有夫妻之实啊,现如今,她锒铛入狱了,事情本身就不对劲,你居然不来关心关心她。
但转念一想,苏尽欢又想到,她居然是为了自己才来这里的,这一份关切,已经是让自己感激涕零的了,苏尽欢看向秦琅,看了许久许久,有一滴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
“怎么…”秦琅伸手,擦拭掉了苏尽欢面颊上的荧光,“你吓到了?”
“没,怎么会。”苏尽欢破涕为笑。“皇上对姐姐毕竟还是关心的,要不然也不会过来。”
“欢儿,你竟看不出来,朕来这里是为了你,朕关心的是你,朕怎么能关心他呢,现如今,皇城里风言风语很多,饶是如此,他们还无的放矢呢,朕要关心了她,那些荒唐话,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秦琅温存的抱住了苏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