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是饭菜不合胃口吗?为何看起来,你闷闷不乐的?”
“娘娘,这里的饭菜要都不合胃口,臣女可吃什么东西呢?”赵云笙一笑。“臣女刚刚看到贵嫔娘娘,蓦地想起来一个故人。”
“哦?”太后娘娘道:“似乎,觉得你那故人和她是有点儿模样相仿的?”
“娘娘,臣女那故人,现如今已经……”赵云笙说到这里,猫哭耗子一般,居然落泪了,太后娘娘看到这里,一笑道:“你是个心肠柔软的,慈悲固然是个好事情,但也要淡然,那事情过去了就让随风而逝吧。”
“娘娘所言极是。”
“你过来,哀家想要和你单独聊一聊。”太后娘娘指了指旁边的花厅,当先去了,赵云笙受宠若惊,完全不知道究竟娘娘找自己单独谈什么东西,倒是呆若木鸡的了。
“咳咳……”看到赵云笙这模样,奚姑咳嗽一声,带着赵云笙往前走,不一时半会,就到了旁边的花厅里,太后娘娘让侍女重新奉茶,呷一口茶水,娘娘笑道:“你父亲上一次送过来的正山小种味道不错,是你父亲尽心尽力了,却知道哀家喜欢吃这一口老君眉。”
“父亲不过歪打正着罢了,但现如今,臣女却知道了您的所好。”赵云笙眨巴了一下慧黠的眸子,清明的笑了。
“哀家看……”太后娘娘指了指旁边正襟危坐的苏寒山,“大学士现如今也还没有成家呢,你和他倒也是般配的很,哀家却不知道你的意思。”
“娘娘,此事,臣女没有异议。”
“既然如此,哀家就为你穿针引线吧。”
“娘娘……”赵云笙泪凝于睫,感动了,婆娑的泪水,迷蒙了赵云笙的视线。
到了晚间,赵云笙给留在了福禄宫,夜来没有什么事情,云笙一人到庭院坐着,越是想,越是感觉白天的事情很是蹊跷。
很明显,荣妃娘娘在帮助苏尽欢遮掩什么,并且,是在保护苏尽欢安全撤离,要是事情没有鬼在里头,他们怎么可能这样蛰蜇蝎蝎的呢?
再想,又想到,之前太后娘娘的圣诞上,人人都到了,唯独苏尽欢不来,难不成这苏尽欢果真就是……是陈情不成?
接着,又是想到,今日苏尽欢见到自己后,那仓皇躲避的眼神,那奇怪的目光,那紧张的状态,凡此种种似乎都泄漏了一个讯息,他苏尽欢是有问题的,她苏尽欢是在躲避自己的。
这些事情一旦展开了无穷无尽的想象,似乎触类旁通,通过这些又是能想到其余的事情,因此,云笙又是想到了苏寒山。
苏寒山能到帝京来,却好端端的和一个小宫女传递文雅的书信,这事情背后原本就奇怪的很了,一切思忖到这里,她豁然开朗了。
对!十有八九,这个苏尽欢就是陈情,而陈情也就是苏尽欢,这……算不算是她软肋呢?
在帝京里,赵云笙是能自由活动的,伺候了太后娘娘念诵了经文后,太后娘娘暗示赵云笙可以退下了,赵云笙颔首,准备去翰林院一趟。
这边厢,忙碌完毕册封乃至于赐名的事情,苏寒山也是累坏了,此刻刚刚从翰林院退出来,就看到站在芭蕉旁边的赵云笙。
“寒山哥哥。”老远的,就听到了赵云笙叫自己的声音,苏寒山想要躲避,但却不能,只能硬着头皮朝着赵云笙去了。
赵云笙看向苏寒山,蓦地一笑,露出一排整整齐齐的贝齿,“我找你许久了,就知道你在翰林院。”
“别装了!”苏寒山冷笑一声——“你在守株待兔。”
“你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今日你我是狭路相逢了。”赵云笙靠近了苏寒山,苏寒山站在原地,“我的事情,你也应该听说了,对吗?”
“你的什么事情啊?”赵云笙懂装不懂,并且伪装的非常好,那种表情,天衣无缝,让看到的人完全不能发现,这是高明的伪装术。
“我和一个叫做云引的宫女私相授受,然后云引给处决了。”苏寒山看向赵云笙,“在帝京里,是不允许男女之间走的太近。”说完后,冷淡的举步,就要离家了。
“寒山哥哥,你等等我……”赵云笙一边说,一边追赶了过来,“是,是,在帝京里,是不允许男女之间走的太近的,但寒山哥哥,我不是帝京里的奴婢啊?”
“云笙,不要跟着我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寒山哥哥,你最好还是亲近亲近我。”赵云笙站在原地,不动了,苏寒山听到这一句,心神一凛,回过头来,看着月光里的女孩。
明媚的月光从天而降,落在赵云笙的脸颊上,赵云笙的一张脸,洁白的就好像羊脂玉一般,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放射出一种冷光,好像能将苏寒山给冰冻了一般。
“你……究竟怎么个意思?”苏寒山预感到了危险,站在了原地,保持了一臂的距离,敌视着赵云笙。
“我已经见到了她,寒山哥哥。”赵云笙道,她是想要看看苏寒山有什么表情,有什么反应,但苏寒山呢,表情是冷漠的,反应是迟钝的,“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寒山哥哥,你们真个是胆大包天,连吾皇都不放在眼里,你们这等偷香窃玉的事情,要是皇上知道了,会怎么样呢?太后娘娘知道了,又会怎么样呢?我想,皇上一定会龙颜震怒了,到了那时节,只怕陈情又要死一次了。”
“你!”苏寒山急切的迈动凌乱的步履,一下子就靠近了赵云笙,一把卡住了赵云笙的肩膀。
“你是如果发现的,回答我!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回答我啊。”赵云笙看向苏寒山,却没有感觉到害怕。
“可见,是确有其事了,苏寒山,我刚刚不过是随便试探一下,今日,我是见到了陈丫头,但我压根就不相信,陈丫头是苏尽欢,不过觉得他们两人实在是太相似了,但现如今,我确定了,他们是一个人。”
“哈,你真是异想天开,怎么可能两个人是一个人,陈情早已经死在了烈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