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好生奇怪,苏寒山不知道,这算是嘉勉自己,还是这是在警告自己呢,刚刚的一幕,他一定是看清楚了的。
苏寒山在这里站了许久,却忘记了移动脚步。
倒是陈情,回到宫里后,宫里,洛宓顾彤云柳曦月等早已经等着陈情了,因看到陈情来了,三个人都笑了,“看看,看看,我们的常胜将军。”顾彤云笑着上前去,拉住了陈情的手,陈情转了个圈,调皮的一笑。
“怎么就成常胜将军了呢?”
“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你都是会的,可不是常胜将军吗?”旁边的人格格格的笑了。
“不过说起来,这一次,也的确是危险了。”洛宓上前,“要不是你早早的感觉不对劲,大家都提高警惕了,这一次,弘策岂非要落入虎狼的手中,我和临安可是真正就完蛋了,千言万语不过一句话,欢儿,到底还是谢谢你。”
“谢礼呢,两手空空吗?”陈情调侃道,洛宓白一眼陈情,“你想要什么,我可明日里给你送过来就好。”
“不过玩笑话罢了。”
陈情一笑,也握住了柳曦月的手,这多年来,柳曦月都是沉静的,娴雅的很,她胜利了,她陪伴在她的背后,分享陈情那胜利的喜悦,她落败了,柳曦月出现,帮助陈情疗伤。
虽然,这多年来,柳曦月看起来都不咸不淡的,但陈情知道,柳曦月和其余人也一样,但是她是那等不什么能表达内心世界的人,这是一种冲突感,他明白。
几个人都欢欢喜喜的,留在了陈情这边吃东西,倒是将绿檀和芦花忙了个四脚朝天,晚上,收拾了东西后,陈情想要去休息,但吃的太多了,倒是撑得慌,只能在月光地里漫步。
“好饱啊。”陈情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惬意的晚餐了,今日,胜利的喜悦加上他们这群女孩过来闹腾,倒是激发了陈情的食欲一般。
“娘娘就多活动活动,有益于身心健康。”绿檀笑着靠近了陈情。
陈情在院落里走了许久,从来没有发现,月亮居然也是这样的美丽。
而与此同时,羽林卫出动了,这一群羽林卫,很快就将驿站给包围了,在驿站里的平南王压根就不知道究竟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给我拿下。”张迪带着西局的一群太监,包围在了驿站外面。
至于另一边,是大内的羽林卫,这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军队,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因此,一句“擅动武者,格杀勿论”后,跟着平南王来的那一群人,有的握住了兵器,准备对抗,但大多数还才刚刚从睡梦里醒过来呢。
因此,瓮中捉鳖倒也是来的干净利落。
“哎呦,这……这是怎么说呢?”平南王从内室出来,慌慌张张的问带兵的苏寒山,苏寒山一笑,“令爱在帝京几乎毒害了吾皇,皇上三令五申之下,令爱无可奈何,已超终南山去了。”
“她去终南山做什么,你们……”听到这里,平南王顿时变了面色,戟指怒目——“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要问,就问令爱做了什么吧,沐怀心胆大包天,罪大恶极,居然先后将毒箭木放在了吾皇与贵嫔娘娘的殿宇里,这可也就罢了,沐怀心还几乎残害了临安与弘策,因此,王爷可多多担待吧。”
“这……”平南王知大势已去,但悲痛过后,却少见的平静了下来,“你们居然做出来这等事情,但你们也莫要忘记了,本王是平南王,你们……莫非要在这里将本王怎么样吗?”
“皇上说了。”苏寒山清冽的眼瞳,盯着平南王,那平南王倒也是有恃无恐,连丝毫的担心与胆怯都没有,苏寒山续道:“关于您的事情,兵权还是您的,这平南王也还是您的,您放心就好,之前怎么样,现下就怎么样,未来还是怎么样。”
“这……”
“一切都和之前没有丝毫的区别。”苏寒山冷笑——“不过,你却也知道你将名存实亡。”
“你……你们要做什么?”平南王终于惊悚了,手指头都在颤抖,指着眼前的苏寒山,苏寒山冷漠一笑,“不是我们要做什么,而是朝廷要做什么,将要如何去做,因此,有的话,却也不需要说明白弄清楚了。”
“带走!”苏寒山一声令下,几个人上前来,拉拉扯扯将平南王给带走了。
按照之前商议的结果,自然是不会将平南王怎么样的,平南王的性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睿智如同秦琅,对这事情不会连任何的推理能力都没有,因此,让平南王彻底的架空,是最好的办法。
三天后,平南王安然无恙的离开了中京。
三天后,已经梯度过的沐怀心,站在法华寺的门口,泪水涟涟,目送马车朝着遥远的家乡去了,她的身后,是两个寸步不离的尼姑,“出家就是无家之人,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我六根不净,你以为,我想要出家吗?我这是被逼无奈。”
“阿弥陀佛,无量寿佛,莫要胡言乱语,举头三尺有神明。”那老尼姑一边说,一边携了沐怀心进入法华寺,朱漆的大门吱呀一声关闭了,沐怀心的泪水,却也飞流直下。
一切的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这一切事情处理完毕后,陈情顿时夷然了不少,每日里,不过和顾彤云等逗闷子聊一聊罢了,弘策一天天长大,而临安呢,也冰雪聪明的很。
因此,伴随着她的,逐渐成了快乐。
这日,陈情去找苏寒山,想要和苏寒山聊一聊,但找遍了翰林院,没能找到,陈情疑窦丛生,去了国子监,但还是没能找到,这可让陈情奇怪极了。
又是没有个人告诉自己究竟苏寒山在哪里,丞相好不容易,辗转找到了个伺候在苏寒山旁边的男子,急忙打听苏寒山的去向,这人唯唯诺诺,带着陈情进入屋子,在那苏寒山之前办公的屋子里,陈情一打量,却发现,屋子里窗明几净,如同个一尘不染的雪洞一般。
一切看到这里,陈情隐隐约约的,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控制住了难以遏制的伤感,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他去了,对吗?去了,皇命,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