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了江荣棠这一句话,江荣兰竟然真的觉得安心了许多。
出了江荣兰的房间,江荣棠便直接来到了书房。
门口站着的是江霖舟的小厮,正端着饭菜左右为难,看来是不让进门。
“把饭菜给我吧。”江荣棠说道。
那小厮立刻如蒙大赦,把饭菜双手端给了江荣棠,说道:“多谢四小姐。”
“嗯。”江荣棠简单应了一声,端着饭菜便进了书房。
“都说不吃了,拿出去。”江霖舟不满地说道。
“爹,是我。”
江霖舟这才转过头来:“荣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这些日子你会住宫里。”
“女儿这不是听说国公府有一桩喜事,便回来贺喜爹爹。”
江霖舟皱了皱眉:“什么喜事?哪有什么喜事?”
“怎么?爹爹没听说,安庆侯与大姐退婚了?”江荣棠眨着眼睛。
“就这等事,算什么喜事?”江霖舟的脸上又立刻恢复了阴云密布。
“爹爹,这可是天大的喜事,爹爹你怎能茫然无知呢?”江荣棠反问道。
江霖舟这才重视了起来,难道说江荣棠身居宫中,知道了什么别的事情:“此话怎讲?”
“爹爹,之前安庆侯府参与私盐案一事,你也是知晓的吧?”
江霖舟脑中立刻回想起了魏启正的模样,点了点头:“嗯。”
“安庆侯府的银库都已经被挖出来了,安庆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老还乡,爹爹不觉得奇怪吗?”
“你有什么消息?”
江荣棠心中不免觉得苦涩,她哪有什么消息,她连现在自己在为谁效命都不知道:“女儿这算不上有什么消息,毕竟都是密事。不过爹可以想想,安庆侯府的银库被查抄,安庆侯府上上下下无故失踪多日,从皇上到新安庆侯,都无人对此事有任何追查的意思。安庆侯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老还乡,很明显,皇上知道了一些事,但为保朝廷颜面,表面上把事情压了下来。安庆侯府想来早就是金玉其表了,皇上自然也不会对安庆侯府再有信任。永福王那更不会再和安庆侯府有什么合作。如此一来,姐姐要是再嫁过去,岂不是罔顾青春?”
江霖舟听了这话,便缓过来了神来,陷入了沉思。
确实,他之前只顾着自己被退婚颜面扫地,倒是没有深究这其中的事情。只是看安庆侯府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单纯的觉得安庆侯府还是个依靠。如今仔细想来,还真是险些白嫁了个女儿。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如今让兰儿嫁去安庆侯府,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是啊,要怪便怪那安庆侯,这等子事竟就这样公布了,要退婚也是我们退他才是。”江荣棠见江霖舟已经缓和下来,便继续说道。
“是啊!如此一来,兰儿日后还怎么见人!”江霖舟叹了口气。
“不过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会求陈妃娘娘为姐姐谋一门好亲事的。如今和安庆侯府的联姻作罢也挺好的,凭姐姐的品貌,一定能嫁个更好的夫君。”江荣棠说道。
江霖舟点了点头,脑中不自觉地又想起了魏启正来。
这魏启正与自己的女儿如此亲厚,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江荣棠有意。若是国公府能出一个皇子妃,那可真是好事。这么一想,江霖舟倒也不着急江荣兰的事情了。
“对了,你和四……呃,那日刺客来国公府救你的男人,是怎么认识的?”江霖舟试探地问道。
这一问江荣棠也很警觉,她不知道那天江霖舟和魏启正到底私聊了什么:“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那……他怎么会那般舍身救你?”
“他……他想扳倒永福王,所以找我联手帮忙。他护着我不过是因为同在一条船上。”其实说完这个理由,江荣棠也觉得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若只是同盟,魏启正似乎也显得太热心了。
“嗯。”江霖舟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他想着既然魏启正还没有在江荣棠面前暴露身份,应该还有他自己的考量。
“怎么?那日他和爹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不过是问了些永福王的事情罢了。”
“爹爹可知道他是谁?”江荣棠继续问道。
永福王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故意问道:“怎么,他是谁?”
江荣棠听了这话,只觉得泄气,便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谁。爹,你快吃饭吧,别饿坏了身子。”
江霖舟这才想到自己腹内空空,那股气愤的劲头过去,还真有点饿。他走到了桌前便坐了下来,开始大口吃饭吃菜。
见江霖舟放下了心,江荣棠也懒得多留:“爹,你好生吃着,连日的折腾女儿也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嗯。”江霖舟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
江荣棠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如今成梳受了伤,心素就是守着也没什么用,所以江荣棠又恢复了独享闺房的权利。
她一进门便顺手脱掉了外衣,坐在桌旁喝茶。
这时,她突然发现床帘动了动。她立刻警觉了起来:“什么人?”
“是我。”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白衣翩翩的男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容,明媚无双。
也不知道怎么的,江荣棠突然觉得有些生气:“你来做什么?”
魏启正对江荣棠突如其来的脾气有些不知所措:“我……这不是私盐案告一段落了,我来告诉你一声情况。”
“什么情况?”江荣棠一边挑眉一边喝了口茶。
魏启正只觉得几天江荣棠气场不太对,但还是继续说道:“目前的证据并不能证明永福王真正参与了私盐案,所以永福王目前还动不了。”
“那安庆侯呢?为什么也什么事都没有,还告老还乡了?”
“其实本身就只有安庆侯一个人参与了私盐案,安庆侯府上上下下和这个都没关系。但是安庆侯,也不能杀。”
“为何?”
“你想啊,如今能证明永福王参与私盐案的,就只剩下安庆侯一个活人了,如果这个人也死了,即便以后永福王的地位可以撼动了,也没有证据来牵制他了。”
江荣棠这才反应过来,事情确实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顿时她的脸色便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