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农忙,这只能算个插曲,而很多人都看到了,就是宋彩凤打了两个孩子,而既然打了,宋彩凤自然也不好再搞什么幺蛾子——毕竟她家相公是里长,她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的。
所以场就这么顺顺当当的打完了,期间宋若雨和宋若雨都识相的离宋彩凤远远的,这一天也算书比较平稳的过去。
而到了晚上,二人更是自告奋勇回去做饭,从而让宋彩凤趁着夜色打人的心思自行熄灭。
出来了一天,宋彩凤晚上肯定要回去,毕竟她的里长相公在家里,她不做饭肯定会挨说的。
所以,待打场完毕,宋彩凤果然没有答应宋家再三挽留去家中吃饭的好意,而是拿着东西,牵着驴独自离去。
“二姐,周围都是甜甜的。”宋若松一边推车,一边眼睛闭上,小鼻子皱了又皱,露出满足的样子。
姐弟二人做好饭,就回来帮助自家爹爹推车了——麦子打完,宋大成老俩自然是不会再管了。
所以辛苦了一天的宋彩蛾一家,还要负责将麦子拉回,待交了租子,剩余的就储存在家里。
而之所以没有如别人家一般作为口粮,显然又是宋大成老俩的算计,像这种白面之类的精细东西,素来都是宋家的那位大少爷——宋彩麟的专利。
至于宋家其他人嘛,则是口粮是玉米面饼子,而玉米饼子显然也不会敞开给,而是有数定量的:
干活农忙的时候,则是郭昊两个饼子,而宋彩蛾和宋若虹一人一个饼子;而农活不是那么忙的时候,则和宋若松宋若雨一样,常年就是红薯。
而至于家里储存的那些粮食呢?宋大成老俩就会偷偷的卖了,至于什么时候卖的,卖到了哪里,宋彩蛾一家都不得而知了。
得到的银钱嘛,更一个铜板都见不到,就这么糊糊涂涂的一年年过去,宋彩蛾一家个个都面黄肌瘦的,和养的白白胖胖的宋彩麟,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就是这样,宋大成和方氏还给宋彩麟加营养呢,觉得他读书累,营养跟不上会影响脑子,全然不思考,这位整天不着家,童生都没勇气去考的人,能有多大的出息。
“因为麦子磨好后就是淀粉啊,淀粉是可以分解成糖的。”宋若雨在一边认真的解释。
“原来麦子里有糖啊?”宋若松不禁一脸的憧憬。
宋若雨知道,小家伙从来就没吃过面粉,虽然说是宋家长孙,但这个家里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个名儿,没一点儿好处。
实际上宋若松已五岁,但很显然个头儿小脑袋大,甚至连个三四岁的都还不如,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所导致。
要说宋若松生在这个家里,还真是受苦,因为其天生不能吃红薯,只要一吃,肚子里涨的好似小鼓,更甚的时候,呼吸都会停止,所以这小子从来就是主食米汤的。
而对于这一切,宋家老俩的眼睛,就好似是瞎的,看到也当看不到,一切如故。
“以后二姐给你买糖好不好?”宋若雨不禁心中难受。
一个五岁的孩子,还是出门让父母抱的年纪,如今宋若松还没车辕高,竟就要推车了,真是可怜啊!
“你还是挣到买糖的钱再说吧!”大步流星走到一旁的方氏,听到小姐俩对话,将眼一斜说道:“以后的播种若雨就不要去了,明儿起,还是接着进山采药吧。”
“好!”宋若雨答应的很是痛快。
这些天,她的草药存货都用了个干净,是再不去的话,遇到事情就要抓瞎了。
还有那个倒霉的系统,已经一天不间断打扰她了,不但总在宋若雨面前飞来飞去,还一个劲儿的大叫“积分只是零蛋”,吵的宋若雨都快耳鸣了。
只不过愿望是美好的,但现实显然是残酷的,因为刚回家不久,甚至还没来得及将麦子卸下来,宋彩凤就又来了。
“娘啊,娘啊!你看看你家的好孙女干的好事!”人未到先听声——这是宋彩凤素来宋家的传统。
“宋若雨!”方氏不禁大叫,并猛然一推,好悬没将宋若雨推趴下了。
“怎么了?”宋彩蛾一看事情不好,马上迎了过去。
“还不是你二闺女干的好事?”宋彩凤将手中的木笼往地上一丢,就下意识的将宋彩蛾划拉到一边儿去了——因为在她心目中,她这个三妹妹根本就没说话的资格。
只不过此时宋若雨注意的显然是另一件事,宋彩凤后面竟还跟着二闺女——高秀娟,这倒是让宋若雨多少有些意外。
此时的高秀娟已摘下面纱,脸上的痕迹也已逐渐消失,只不过眼睛红红的,好似刚哭过一般,那个可怜样,好似欺负她的就是宋若雨一般。
“我什么都没干啊?”宋若雨一脸的懵。
要说这宋彩凤也实在是莫名奇妙,没事拿个兔笼干什么?难道是怀疑她偷了她家兔子不成?
“还不是你偷了我家的兔子?”果然,宋彩凤的思路就是这么不同寻常,不但大叫,还将双手往肥胖的几乎看不见的腰的地方一卡,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兔子?”宋家人也有些懵。
因为和宋若雨一样,早将之前兔子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都过去好几天了,谁还记得那么多?
“就是之前那只被宋若雨抢走的兔子,如今它又不见了!”王秀娟抢先一步大叫道。
今日的高秀娟穿的比较宽大舒适,头上也只用一根木钗随意挽着,令本就不美的她更加难看了几分,特别是她情绪激动的时候,怎么看怎么想咬人,让人莫名的不是很适应。
“不见了你就去找啊?找我干什么?”宋若雨显然也上了脾气。
要说这宋彩凤母女还真是过分,什么东西没了都找她是吧?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找了!但到处找不到。”说到此处,高秀娟的眼泪又簌簌而落,就好似那兔子就是她的命一般,担心的显然有些过分。
“找不到,就说是我偷的?你们真能开玩笑!”宋若雨不禁嘴角上扬,但眸子中显然是冰凉一片,没有任何温度。
“我们怎么开玩笑?你们姐弟早早回来做饭,所以也只有你们有时间,而你素来与秀娟不睦,所以肯定是你将秀娟的兔子藏起来了。”宋彩凤吐沫星子横飞,眼睛里却尽是算计之情。
“你把兔子还给我吧,求求你了。”高秀娟竟然少有的没有自恃身份惺惺作态,而是直接乞求。
“这样,你要是将兔子交出来也算罢了,要是交不出来,那就拿二两银子!”宋彩凤将三角眼一瞪,大有一副你们不给钱我就不走的态势。
“这个……”方氏显然也不再言语。
事到如今,显然宋彩凤已经将她的目的说出来了——就是要钱,什么好处都是宋家占了,她显然不高兴了。
谁知就在此时,高秀娟竟不住的摇头:“不,姥娘,不要钱,我就要我那只兔子,好容易这几天它的腿稍微好些,我可不能将它弄丢了。”
听到这里,宋彩凤连忙将自家闺女拉到一旁说道:“孩子你傻了?二两银子能买多少兔子?你怎么非要那只瘸腿儿的?”
高秀娟看了又看自己的娘,犹豫再三,才将实话说出来:“娘,这兔子是致远哥留给我照顾的,要是他发现不见了,他以后岂不是不理我了?”
说到此处,高秀娟不禁悲从中来,竟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啊?”说到这里,宋彩凤不禁有些后悔,兔子怎么没的,她比谁都明白,她原想将兔子放走,趁机陷害宋若雨,再顺便捞些银两过来,谁曾想这兔子还关系到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
但事已至此,不要钱财岂不是更亏了?
所以宋彩凤还是走到众人近前说道:“娘,我闺女刚才说了,这兔子可是不一般,二两银子是买不了的,怎么也要三两才行。”
啊?宋家人也不禁愣了!不得不说这宋彩凤还真能张口啊!
“若雨妹妹在吗?”就在此时门外有人叫喊,等来人进来,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