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画眉鸟全身大部棕褐色。头顶至上背具黑褐色的纵纹,眼圈白色并向后延伸成狭窄的眉纹,一看就知道是只品良好的鸟。
只不过此时精神明显不振,羽毛蓬松,头插进翅膀下打瞌睡,全身发抖,很显然病的不轻啊。
“伯父,您的鸟这样多久了?”宋若雨开门见山的询问。
“多久?我也不记得了!”男人哭丧着脸说道“应该有好多天了,不知道怎么了,这些天总是这幅蔫蔫的样子,我说今日带它出来溜溜,谁知还是这个老样子,真是急死人了。”
“伯父,您的画眉鸟显然是得了癀病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之前这只鸟得过伤寒或者受伤没得到相应的呵护吧?”宋若雨启发式的发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那人脸上不禁显出一副惊奇的样子:“它是得过伤寒,当时有些不太爱吃东西,后来就没事了啊!你说,此时这情况,和和那时的病,有联系?”
“嗯!”宋若雨轻轻点头,然后继续解释道:“正因为它得了伤寒,而得不到及时治疗,引起厌食,由于不吃食,懒隋,不梳理羽毛,造成尾脂腺分泌阻塞而导致生癀病。”
“尾脂腺分泌阻塞?”很显然这样的专业名词,此人不懂,但看宋若雨一脸认真的样子,知道其没说笑就是。
实际上治疗画眉癀病的方法不难,就是用先治疗伤寒,同时将将食料改为素食。喂粉红色小蚯蚓(得此病的画眉鸟爱吃蚯蚓,蚯蚓有退热去火的作用)。
如仍不见好转,可将画眉鸟捉出鸟笼,用消毒尾部,挤去尾腺脓水,使腺体通畅。挤完后,再用涂抹消毒。
如一次不行,可进行第二次。画眉鸟经过这样的处理后,让鸟静养,不要洗浴,以免尾部感染和再次发生伤寒,一般就可以解决问题。
因此,宋若雨将这次并没将画眉鸟从笼子里捉出来,而是给它开了一些类治疗伤寒的药物,并将在这些药物研磨成粉剂,让此人将东西放进画眉的饮水里,连续喝上三天,再回来检查一下。
并认真嘱咐,一定要让其吃新鲜的粉红蚯蚓。
虽然画眉看着蔫蔫的,实际上并没多大的问题,而这次宋若雨给它用的药量比较大,因而宋若雨觉得,等三天再回来的时候应该就是一只活蹦乱跳的鸟了……
只不过宁松萝万万想不到,就是这个中年人,回去之后,早将画眉鸟丢在了一旁,而他则急急忙忙往腹地的深处走去,颜色之凝重,让周围的下人都不敢吭气。
而此时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装出一种普通人的模样,而是一抹狠厉初现,让他的整个人都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杀气。
“主子!”谁知走到院子里,看到那抹身影,此人马上敛去了身上的气息,而毕恭毕敬的施礼。
“狄杭,回来了?”那抹高大的身影并没回头,依旧眼望着前方,好似浑不在意。
“是主子,属下有很重要的消息告诉您……”狄杭在此人面前,就好似个鹌鹑,说话都细声细语小心翼翼,唯恐引面前之人不快,丝毫没了之前的张狂与凌厉。
“哦?”那人转过头,示意狄杭站起。
“那人果然没在京城,据说和司徒成一起来了这里,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狄杭回答完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自己的主子。
可能因为都是战场上出来的吧?主子本身自带一种杀气,虽然平时显得自在随意,但作为心腹,狄杭自然知道,这不过是表象而已。
“你是说,没消息?”男人说话的声音依旧是那么随意,但其中的夹杂的冷气,令狄杭不寒而栗。
“属下今日给您禀报的,就是他的消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显然狄杭知道,没有得到验证的消息,不能称之为“消息”,但这件事情太重要了,他不能自己下决定。
“怎么说?”男人不禁走进了几分,细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没显得他柔和,反而显出一种别样的阴鸷之气。
于是狄杭就将刚才去若雨医馆的事情给男人说了一遍,并一再解释,他看到的那个人的身影十分像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那你为何不上前看看?”男子显然有些不太满意,嘴角上扬,但带出来的并不是笑容,而是一种类似于杀气的东西,吓得狄杭浑身发抖。
“主子饶命,我也想上去,但有很多刁民在排队,属下怕打草惊蛇,方没敢上前,但趁着那个小姑娘给画眉鸟看病之时,我看了好几眼,无奈他正好站在门口,我始终不能看分明。”
“等等,你说,给什么看病?”男人不禁眯起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画眉,鸟啊……”狄杭回答的那是相当没有底气啊,主子素来喜怒无规律,他就怕因为这件事再受责难。
“给我将那只鸟给我拎过来!”男人果然说话不按常理。
狄杭自然知道,他家主子崇尚武力,一开始就看不上这小东西,他言,既然养宠物,就养些凶猛的,到时候不但可以陪着玩耍,还可以看家护院保护家人,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他显然忘记了,这些东西自然对它的主人也是一种威胁吧?不然到时候是看家护院,还是攻击无辜,就不好说了。
当然,这些话狄杭可不敢说,虽然一部分是因为担心他的小命儿,更因为他家主人人家真的训练了这么个东西——银狼。
这东西凶猛异常狡诈异常,但最后还是乖乖成了主子的宠物,不得不侧面说明了主子的实力。
“啊呜!”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狄杭拎着鸟笼还没走一半路程,就听到了银狼的嚎叫声,而更当狄杭发抖的是,从远处不紧不慢走过来的,不是银狼又是什么?
“妈的妈我的姥姥!”狄杭不禁轻声嘀咕,今天出门肯定是没看黄历,不但遇到主子不太高兴,还遇到银狼这个畜生——当然他只敢暗地这么说。
银狼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狄杭的手颤抖的好似都不能自已,但那边银狼好似已经发现了他,低着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已然马上就要开始攻击了。
陆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银狼攻击的时候,谁都不准还手——当然想还手而也没实力,也正因为这样,众人才一见银狼都躲着走,而刚才狄杭要是一直想心事,想必也会和众人一样,撒丫子跑的无踪无际了。
“咻!”
就在狄杭颤抖的闭上眼睛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落在狄杭的身旁,而银狼一看到那人,马上飞也似的逃走了。
带狄杭再睁眼,身旁的人和面前的银狼都不见了踪迹,独留下他在阳光下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