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破晓,大地还没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压抑的炎热虽然过去了,但所谓的“秋高气爽”的日子还未来到。
昨日忙忙叨叨一天,宋若雨一家人显然都累坏了,加之时间还早,因而小院儿依旧静悄悄的。
“咚咚咚!”隐约之间,宋若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敲。
虽然声音不大,但也太影响醉眠了好不好?令宋若雨的起床气“腾”一窜的老高:“滚!”宋若雨骂道:“不知道老娘在睡觉?”
“咚咚咚!”谁知,那声音竟还在响,气的宋若雨一个健步走到声响之处稀里糊涂的就将窗户打开了。
“咕咚!”
“啪!”
接连两声响,将宋若雨的困神瞬间惊跑,仔细一看地上赫然有两只黑乎乎的鸟,和被这两只鸟带下去的一个摔碎了的小陶罐。
“这是?”宋若雨有些懵,因为作为兽医的她,竟看不出这是两只什么鸟。
浑身漆黑,比麻雀大不了多少,浑身上下几乎没了毛,尾巴上仅剩的几根翎羽也东倒西歪,身上更是湿漉漉的,好似从水里刚捞出来。
细看之后才明白,这两只鸟应该是急于去喝陶罐里面的水,因为太大力了,才将陶罐摔坏了的。
“你们是什么鸟?”宋若雨下意识的问道,因为它们实在是别常见的乌鸦小太多了。
“主人,你傻了吗?我们是你的鹦鹉啊!”其中一个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快回村子,出事了!”
听到此话,宋若雨马上清醒了,反过来倒过去查看,果然就是昨日交给自家祖父的鹦鹉:“怎么回事?说明白!”
“行啦,路上说吧,祖父出事了!”;另一只积攒了半天的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来。
“好好!”宋若雨连忙将家里的马匹牵了出来,飞身上马,就连忙朝方远村跑。
而在路上,这两只鸟也你一言我一句的将事情说了个明白:
原来,自从宋若雨走后,徐方一直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将最后一圈猪分好后,就在二顺的房间睡下了。
而这两只鸟也作为徐方的陪同以及开心果,也一直跟在徐方身旁,当然,一天说这么多话,两只鸟也累了,于是就在房间的衣架上,两只鸟也休息了。
谁知,到了半夜,两只鸟突然被一阵浓烟熏醒了,然后睁眼一看才发现,养殖场显然哪里起火了。
两只鸟马上分工合作,一只分出去大叫“救火”,以便将村中人叫起来,另一只则负责将徐方叫醒。
虽然两只的反应很快,而徐方也瞬间被叫醒,但是,昨夜有风,养殖场里还堆积着一堆废料,加之搭建材料都是一些简易易燃的,于是来不及找到火源,整个养殖场已成了火海。
而等村里人赶到的时候,显然已经无力回天,而徐方因为年老,以及腿脚不灵便,则永远的葬身在那里了。
至于这两只鸟,显然也已经被烧的不成鸟样了,要不是二者是夫妻,要不是它们有它们独有反而飞行技巧,显然都过不了给宋若雨报信儿了。
只不过此时的宋若雨,显然听不了那么的多的话,因为当她听到徐教授葬身火海的时候,她的头就开始“嗡嗡”直响。
不!她的教授,她的亲人,她那还没享了几天福的祖父,怎么能就这么死去呢?不可能!不可以!她不答应!
宋若雨发疯一般的催动马匹,以一种常人意想不到的速度冲向了村里的生猪养殖场:
昨日还大猪“哼哼”小猪直叫的养殖基地,此时已经是狼藉一片,而在其中的不管是母猪小猪,还是育肥的生猪,无一生还。
很显然,昨夜的情形,比两只鹦鹉说的还要惨烈,情况还要糟,只不过宋若雨显然顾不了这些了,因为她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徐方。
于是,宋若雨也顾不上和众人打招呼,就一头撞了进去,然后在两只鸟的带领下,来到了徐方倒地的地方。
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里除了一片残砖烂瓦,和一些烧焦了木材什么都没有,至于徐方的尸骸,没一丁点东西留下。
“你们看清楚了吗?”宋若雨不禁大吼,将两只鸟都吓了一大跳。
“我们看清楚了!就是此地!”两只鸟也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不一样,而缩着脖怯生生的说道。
实际说起来,这两只鸟也十分纳闷,虽然事情紧急它们也是惊鸿一瞥,但以它们的眼力自然看的出来徐方彻底没生命特征后,它们才离开的,怎么会没尸体了呢?真是怪了!
“祖父!”宋若雨则双膝跪倒,心中有了答案。
别人不知道,宋若雨岂会不明白?她家祖父的身体本就是凝结的,虽然活着的时候和正常人无异,但死后一碰水火,自然不会有什么东西留下来。
当然,这也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以后的宋若雨再不会见到自己的祖父了,她根本就没有做到让祖父颐养天年,她有愧啊!
“谁在里面哭?”就在此时,外面一片熙熙攘攘,好似有很多人朝着这边过来。
但是,这些宋若雨都管不了,也不想管,因为所有的东西与她的祖父相比,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而随着那个声音,继而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待宋若雨再抬头的时候,全村老少,都已经到齐了,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她,好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个花儿来。
“有事吗?”宋若雨擦了擦泪眼,将身子直起来,心中不禁纳闷,这些人不好好看看损失了多少,都围着她干嘛?
谁知,此时方氏竟一下冲了出来,不管青红皂白,上来就“噼啪”给了宋若雨两个耳光,直接将宋若雨打懵了。
实际上,要是平时,宋若雨早已经炸毛了,但是今日,她累,她的心更累,她才刚失去她的祖父,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因而反应就会慢了好几拍。
不过,就算反应不过来,打脸的那种火辣辣的疼,也是实实在在的啊,因而宋若雨一皱眉立马喝问:“为何打我?”
“为何打你可以稍后解释,或许你应该解释一下,你昨日傍晚是不是到养殖场来了。”说话的是常在宋彩凤身后跟着的那个徐翠兰。
按理说,平时徐翠兰并不得人心,因为此人长舌加滑懒,一般人并不太喜欢与她来往,但此时她说话竟无人反驳,也给了宋若雨一个信心,应该是众人也有些怀疑她了。
“我是下午过来的,然后傍晚和父母一起离开的。”宋若雨实话实说。
“那可就奇怪了,那你为何今日这么早,你就出现?难不成你有双翅膀飞回来不成?”另一带了很多装饰品的妇人也开始帮腔。
“我当时是,骑……”宋若雨一边说,一边朝那边一指,可是此地空荡荡一片,哪里有马儿的踪迹?
“怎么回事?”宋若雨真的懵了。
“这句话该是大伙儿问你吧?”宋大方也一步步逼过来:“说,是不是昨日你祖母打你,然后你恼羞成怒就来了养殖场,然后趁着养殖场昨晚无人,一把火将全村人的心血给烧了?”
“我没有!”宋若雨想解释,但不管那句话,都觉得是那么的空虚和无奈,而所谓的人证,无一例外,都是她的亲人。
而就在此时宋彩麟走了出来,然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的态度说道:“若雨,你告诉小叔,这火,是不是你放的?”
“不是!”宋若雨摇头。
“好!小叔信你!”宋彩麟伸出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