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说罢,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桂娘。
只不过此时的桂娘早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因为宋若雨就在身旁,进而将其抱在怀中,浑身颤抖。
宋若雨知道,桂娘很激动,盼望了这么多年,顾大将军的反而冤屈终于得雪,而她也不用再东躲西藏隐藏身份。再也不用担心,因为是顾大将军的亲信,而被治罪。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宋若雨总觉得桂娘流下的并不是喜极而泣的泪水,而单单就是因伤心。
至于为何,显然宋若雨也能猜出几分,不知道什么原因,顾大将军的独子遗失,因而连同那虎符,此时都不知道遗落到哪里了。
因而过了很久,桂娘的的脸上依旧泪水横流,而激动的心情,也迟迟没有平静。
最后,最为没耐性的三皇子不禁开言:“我说,你就是那个桂娘了吧?顾擎宇的孩子呢?虎符呢?是不是你看孩子小,故意给了别人?”
“没有,没有!”桂娘连忙摇手:“那是将军唯一的后人,我怎么能随意给别人?”
“那人呢?”林玉楼也紧跟着问,毕竟到此时,谁都没看到桂娘的周围有别人。
“丢了!”桂娘猛然低下头,就好似做了世间最难为情的事情,再不敢看众人。
不得不说,桂娘的说法,宋若雨也是第一次听,虽然独孤应和桂娘很好,就好似是自己的长辈,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请教。
但是这显然一直是单方面的,反正宋若雨从来没见过桂娘求过独孤应,更不用说诉说什么心事了。
因而,宋若雨知道的,除了桂娘的厨艺超群,其它的,和众人没有什么不同,就是桂娘是的顾大将军的亲信,也是问了陆峰才明、
所以,桂娘的事情,宋若雨全然不知道,更不知道,她曾经带顾大将军的独子逃走。
“骗谁呢?你糊弄谁?”很显然众人完全不信。
“呵呵!”桂娘苦笑,要知道,她也希望这一切都是梦,而小少爷依旧抓着她的一角,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我真的没说谎,这一点我儿子仓丞可以给我作证,这么多年我们娘俩几乎一直早找寻可,直到偶然得到消息,有人说在锦江镇。”桂娘依旧低着头,很显然至今她依旧不能释怀。
“你,儿子?”林玉楼显然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你不是丫鬟吗?为何会,有孩童?”
“这就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当初战事吃紧,老爷夫人都不在府中,我们这些丫鬟除了打扫房间,就没了别的事情,因而就出了一件事情。”
“有个送菜的,名叫仓猛,老实忠厚,还很会照顾人,虽然人长得一般,但很得我心,于是我们俩就珠胎暗结,有了肌肤之亲。”
“原想等老爷太太回来后我们就成亲,但是当时前线很紧张,他们根本就时间回来,于是推来推去,我就生了孩童,就是我的儿子仓丞。”
桂娘在此时顿了顿,神情缓和了几分,好似那段时光是她最为幸福的时候,嘴角都不自觉向上弯了几分。
“因为老爷素来被人称为战神,打的大仗小仗更是数不胜数,加之这次有夫人陪同,肯定会得胜。”
“只不过事情好似没那么乐观,很长时间过去,他们都没回来,后来又听说夫人还有了身孕,这都让我们十分的担心。”
“好在老天有眼,他们终于回归,我也是那时候才第一见到小少爷,也是第一次拉他那胖嘟嘟的小手。”
“我记得小少爷的长相比较随将军,但姿态神情又和夫人相同,小小的人儿,好似天上的仙童,让人一抱起来,就不想撒手。”
“再后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我在仓猛的帮助下将孩子带走,而我们府中一个长工,更是舍了自己的骨肉,而换了小少爷一命。”
“当时的虎符,确实藏在小少爷的衣服中,后来我央人给穿了个洞,就让小少爷戴在脖颈,人就是这样,越是藏着掖着,人们就越疑心,这么光明正大的戴着,除了突然奇怪些外,人们也会不会多心。”
“你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顾擎宇的孩子丢了吗?怎么还有机会将虎符戴在脖颈?”本就不喜顾擎宇的三皇子不禁催促。
因为那次事情以后,庄子赫就看顾擎宇不顺眼,此时又数次被桂娘夸赞顾擎宇的孩子,他怎么能听得下去呢?
听了这话,桂娘的脸明显沉了几分,但苦于三皇子的身份,也只能继续往下说了:
“至于为何会丢了小少爷,归根结底还是要怪我家的那口子——仓猛,要不是他的话,小少爷也不会丢。”
“难道仓猛不能容下顾大将军的儿子不成?”宋若雨不禁有些气愤的问。
很显然,之前的桂娘已将说了,他们家本身还有一个儿子,如今又多了一张嘴,很显然是很大的负担,而作为养家糊口的仓猛有些意见,也在意料之中。
就是一想到,让那么小的孩子受苦,宋若雨还是有些心疼,因而才觉得仓猛过分,因为那孩子失去了桂娘,显然就很难活下去了。
“当然不是!”桂娘的单单摇头:“仓猛的为人我看的很清,就是老实忠厚,虽然他不是我们府邸的人,但对小少爷一直好似亲生,而因为我家的仓丞大几个月,因而有什么好吃,都是先给小少爷。”
“他常说,如今他有两个儿子,要多干些活儿才行,因而每天早出晚归,回家顾不上吃饭倒头就睡。”
“但是,他从没说过苦,更没嫌弃过累,我们都是穷苦出身,都知道生活的苦累,因而我们觉得只要再一起,苦些累些都无所谓,直到那日那人进门。”
“那人?是谁?”宋若雨不禁好奇的问。
既然桂娘夫妻对待小少爷很好,那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个事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与“那人”有关。
“叫王三,和仓猛在同一个货场扛活,也是个穷苦出身,因为和仓猛谈得来,二人就经常走动,在仓猛去了人家家几次之后,下将其约请到家中。”
“实际上,我以为既然能和仓猛做朋友必定是个粗人,但其的眼光却是很贼,当看到小少爷的第一眼就说这个孩子,不是我们亲生。”
“我们当然不承认,但他随即就给了几点证明,一,这孩子的长相,和我们都不一样,二,我们都这孩子的态度明显比较好,三,我们都这孩子都很紧张,一个看不到就害怕。”
“不得不说,他说的很对,而我家那口子而已就承认了,但并没说他是的真是身份,只是说他是我们一个有钱的亲戚家不好认祖归宗的孩童。”
“得知此事的此人深以为然,和我家那口子说了一会儿话后,就走了。再后来二人的关系越处越近,进而他来家的次数就更多了,我们的两个孩子也和他很熟了。”
“原以为陌生的环境中终于有了朋友,直到有一天我们有急事出去,只能将他和小少爷留在家中。”
“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家中一片安静,我们四处查看,却见空无一人,也是自那以后,我们就再没见到小少爷了。”
“我们发疯一般找寻,更是去报了官,但一直找不到人,他们就好似人家蒸发一般,而他们所在的地方,也早已经人去楼空。”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也问过很多人,但是那人长得实在是太普通了,孩子太小也没有成型,自然无处找寻。”
“我的相公则一直自责,他觉得要不是他看看不清楚人,怎么会将小少爷给丢了呢?这让我怎么和死去的老爷太太交代呢?”
“我扥脾气也不好,加之着急,于是他就成了我的出气筒,不但要干活,还有出去找寻,就这样过了几年,他的身体就开始不行,后来竟撒手人寰剩下了我们母子二人。”
“我们都很颓废,很伤心,但始终不敢停下脚步不走,我们怕我们一停就彻底找不到了,因而,我们办完相公的丧事就重新启程,直到听说在锦江镇,我们才分开扎根。”
“再后来,我听说少爷就在陆府,我就不惜一切代价,过来做厨娘,这么多年来,在陆府中几乎调查了每个人,但始终没什么音信。”
“直到我儿子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小少爷就在陆府,就混杂在诸位小厮之中,他很高兴连忙过来,但是那时候我正有事儿,因而才让独孤应帮我应承。”
“谁知那次就被人看到,我就这么被抓了起来,说要以叛国罪治罪。我死不足惜,但我就怕大将军不应,因而我依照之前的记忆,找到了密道,等你们来的时候,我才证据送到你们手中。”
“那你家少爷,始终没找到吗?”众人不禁好奇的问。
“是!但我好像找到了虎符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