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别样的天气,天空好似被谁扣个锅,原本灿烂的太阳,此时毫无踪迹,漫天乌云一点点压低,瞬间就让人觉得难以呼吸。
不知为何,明明是白天,明明是个好日子,但宋若雨的心情,就是莫名的压抑,就好似此时林玉楼的目光,就和外面的天气一样,紧张压抑的心情,好似更甚了。
“拜见相爷!”当然,作为无品无几的百姓,宋若雨自然知道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而是礼数周全的带着众人施礼。
而后面之人,显然王鸿羽的夫人和妻妹都在其里,她们虽是家眷,但礼仪想来得体,于是就是那些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孩子,被得到了及时的提醒。
看到众人的样子,林玉楼并没做过多停留,毕竟是两国会晤,他自然不会将大邺之人置之不理,而是依旧带了他那和风吹拂的笑容,将一众官员送了出去。
不得不说,到此时,宋若雨等一行人,再没了吃饭的兴趣,于是二顺顺理成章过去结账,想先回去。
可就在此时,出口竟被几个身穿甲胄的兵将给堵上了,而那模样,要是他们敢出去,就让他们殒命当场了。
“这是干什么?”说话的当然是刚送走大邺官员的王鸿羽。
很显然,这是场家宴,而虽然王鸿羽一直不在,且结账还是二顺去的,但是这顿饭,毕竟是他张罗的,因而,面对这种情形,他必然是要说话的。
“回王参军,是丞相大人,所以……”很显然,为首之人,应该是王鸿羽的旧识,但毕竟军令如山,显然他也不敢私自多说什么。
“我去找大人问个清楚。”很显然,王鸿羽很愤怒。
很显然,今天的事情本就恨诡异,本来好好的和谈,为何要在此进行?这里人员嘈杂不说,还聚集了各色人等,这一个弄不好,就是要出问题的啊。
还有他们会晤安排的位置,竟然在他们隔壁,很显然,这就是故意,只不过这个“故意”的原因,他也是猜不到的。
不是说今天休沐吗?不是说双方和谈疲惫,今日不谈公事吗?为何还弄出这么一出?
当然,作为一名武将,对这些耍嘴皮子的事情,向来不是很在意,但听得多了,也知道,今天的话实际上没有任何的意义,就好似个“车轱辘”,说来说去,终究还是回到原点的。
但是,作为一个上过战场之人的敏感,他又觉得,今日的话,应该还有别的含义,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他也觉得心惊的——和他一样露出迷茫眼神的,除了他,竟还有七皇子。
这显然是个大问题,虽然七皇子不过是和谈的副统领,但毕竟有身份在那里摆着,林丞相不论从哪里,都不曾小看的。
但是今日不同,林玉楼明显唱的是独角戏,虽然也很完美,但没有了七皇子,其中含义显然就大了。
作为官员,王鸿羽当然知道和谈大忌——内讧,而此时明显就是这样的。
当然,作为派系,林玉楼是支持三皇子庄子赫的,而看七皇子不爽已经很久了,也正是因为他的数次进言,庄子煊才至今手中权力全无。
可是,此时是什么时候?国家的利益就在于他们的语底,此时“内讧”,只会导致一个结果——大邺趁虚而入。
作为一名武将,王鸿羽素来是有一腔爱国热忱的,因而对这种情形十分的愤恨。
“不用找了,我会给你,还有你们,解释清楚的。”就在此时,林玉楼竟又迈着四方步走了回来,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好似遇到了什么好事。
不得不说此时的宋若雨虽然没敢直接抬眼,但也暗自对这位年轻的丞相很是留意,这家伙虽然长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肚子里肯定弯饶横行。
说来也怪,明明是人们敬仰的丞相,一个翩翩公子,但宋若雨就是对其没有好印象呢?特别是此时,宋若雨虽然不知他回来干什么,但肯定不是如他表现的这般随意就对了。
不过,让一众平民听国家大事,怎么想,怎么都不是什么好事,宋若雨知道,平凡的人,就平凡的生活下去,这样才是正理,要是强行关心,那后果是不敢设想的。
就好似此时一般,人家说将他们留下来,就留下来,人家还有理有据,要知道,他们也是不想的好不好?还不是有人挖好了坑,等着他们往里面跳呢?
“唉!”宋若雨不禁轻轻叹气。
现在只能看对方什么打算,什么目的了。
而对于他们这些人,杀剐存留,都是林玉楼一句话的事情。
臣卜槽,宋若雨不禁想要爆粗口了,不得不说,这种“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感觉,还真他母亲的不好受。
“行啦,代他们过来吧!哦对了,只要这两个,其余没用,给我带另一个房间去。”林玉楼吩咐,而他指定的这两个,竟是宋若雨和独孤应。
“是!”马上有人答应,而此时走不走,显然由不宋若雨他们自己。
当然,期间独孤应是数次攥紧了拳头,但数次都被宋若雨用眼神制止,此时情况不明,说的多做的多,都会是错处的。
等宋若雨被人带到了地方,才发现这个地方相当的熟悉——就是之前第一次见掌柜的地方,只不过此时已经没了原来的意境。
而地上,竟然跪着两个人,而这个两个人宋若雨也相当的熟悉,正是许久不见的掌柜的和王一。
“怎么回事?”宋若雨不禁心惊,这俩人怎么会被人弄成这个样子?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在某地方受了一番的折磨,虽然穿好了衣服,但裸露的皮肤除了脸,已经没有一处是好的了。
“林玉楼,你这是干什么?”宋若雨没想到,此时说话的,竟是一直未语的慎之。
“七皇子莫急,我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原因,还请坐下仔细听,毕竟这是涉及到我们宏德王朝的大事。”林玉楼则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看样子是嫌他们脏了。
而这么长时间不见,庄子煊显然也有了显著的变化,虽然没有依旧紧锁着,头上的青筋也“突突”直蹦,但依旧坐了下来,看样子是想听林玉楼怎么说。
“大家都奇怪我为何会将这夫妻俩一起叫过来吧?”林玉楼一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当然,在宋若雨看来,就只有“欠揍”两个字最为契合他了。
“是啊!”回答此话的是陆峰,毕竟此时这两个人都是属于他府中的,他当然要回话了。
“陆校尉果然真性情,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像某些人……”林玉楼话没说完,但针对的显然就是坐在旁边一直隐忍的庄子煊了。
此时很明显,就是这俩彻底闹翻了,而看俩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应该积怨已深。
当然,让人感觉到的,依旧只是气愤,对于官场上的人来说,从来都不会轻易将话说明白的——毕竟敌人也不是永恒的,利益才是最为长久的东西。
好在这么长时间的锤炼,慎之已经接受了足够的考验,因而对这种无关痛痒的话语,他已然可以自动忽略掉了,因而并未接话,而是尽量安静,避免会直接暴起。
实际上对于慎之的境遇,宋若雨还是有几分同情的,按理说,慎之比她还小着一岁,但显然应该经受的东西,对他来说显然真是太重了。
但生在皇家,在拥有崇高地位的同时,也会失去很多东西,至于如何舍弃,都要看庄子煊一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