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大约一袭青衣,周身利落打扮,远远望去好似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宋若雨因为离得近,当然看的清楚了,因为这个人的眼睛尤其的明亮。
当初,宋若雨总觉得人和人没什么不同,但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也见识了很多的武功高手,久而久之呢,反而总结出一个办法——看眼睛。
虽然人人都有双眼,但是呢,武艺高不高,还真和眼睛有关,一般情况下,眼睛越明亮的,一般武功会越高。
而很显然,这个男孩子肯定是自小练武的,但是从其长相和身手来看,其的家境应该不错。
当然,作为女子,所有人自然比较会看衣服的衣料,对,男孩子衣服乍一看是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细看显然并不是一般的衣料。
而据宋若雨所知,这样的料子,在锦江镇不能说有价无市,但绝对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承受的。
难道是锦江镇的兵将的家眷或者后代?宋若雨不禁思考。
想想可能性也不大!
因为自古就是军事重镇,因而但凡兵将家的孩子,都养的比较糙,虽然不是一定不让孩子读书,但肯定是偏重于习武的。
但这个男孩子不同,他的衣服太精致了,衣服也打理的精细的很,因而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不是锦江镇的。
可是他的武功还算不错,但一看就是武师所教,看样子应该比较偏重于实用,因而他应该属于什么常随或者近侍之类。
这显然就怪了,不是锦江镇的人,又是某个有身份的近侍,还自己上台,要说不简单宋若雨是不会信的。
不过也难怪,虽然冬天打不得仗,但是不论是朝廷,还是大邺那边都不会轻易罢休的,如今独孤应他们又弄这么大阵仗,那些人被吸引过来,显然也没什么意外。
就是不知道,这个男孩子是敌是友,主子又是哪个。
当然,想那么多也没用,就算是问,男孩子也不会老实交代。
而既然这样,就好好比试就好,因而宋若雨趁机朝独孤应一个眼神过去,男孩子就如鱼香般的被丢了下来。
说实在话,这一下可大有文章,要是没有些本事,男孩子断然是活不了的,而独孤应之前早就在宋若雨的示意下先点了男孩子的穴道。
也就是说,男孩子自己是断然没有机会自己动的,因而只能眼睁睁看着从台上头朝下摔落下来。
不出所料,一个男子飞身将男孩子接过,然后反身一纵,就踪迹不见,那速度快的,宋若雨都来不及看清楚他的样貌。
不过其所穿的衣服,他倒是看清楚了,看样式应该不属于宏德的式样。
难道,是大邺的耳目?
想到这里,宋若雨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此时他们的情况,显然不容乐观,内忧外患,此时的兵将都被收复呢。
要是大邺此时过来捣乱,就算是不能将情况从根本上进行改变,但是也足以让宋若雨他们的情况更糟了。
而事实果然如宋若雨所料,以后人们源源不断上来,就连下面的兵将们都皱起了眉头。
是,这么多年锦江镇的大战很少,但作为兵将,他们具有应该有的敏锐感。
他们虽然不怎么看得惯独孤应,觉得他年岁的原因,不适合领导,但是面对外敌,他们还是以宏德的利益为重的。
于是在第六个上来之后,人群之中就有一个将领站了起来,说要替独孤应接战。
此人将近不惑,眼神锐利,一看就知道是个善战的。
但是实力显然和独孤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竟然三五下,就被打败了。
后来又有人上场,但结局都是一样,过招的时间也都比较短,基本三五下就被打的起不来。
当然,宋若雨也对对手进行了分析,此人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就是好似力气很大,练得也是硬功夫,尤其善拳。
对阵也十分简单,对手打他,他打对手,不躲不闪,但这边锦江的兵将的手落到他身上,他没事,而他的手落到锦江兵将身上,那就要一口血吐出来啊。
“啊,此人好厉害啊!”台下的人们也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对啊,难道他练得就是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那种?”
“我看真有可能!就怕他,不属于咱锦江镇。”很显然人群中也有明眼人。
上去的都是兵将,这位打的一点儿不含糊,要说同属于一方,估计一般人都不会信。
可此人这一说可好,人们显然紧张起来,更有人声音发抖,询问周围用不用逃到外地去避难。
“哈哈哈!”就在此时,一个身穿黑衣,也就是刚才将那个近侍接住之人,飞身上了高台——只不过他蒙着面,且带着兜帽,面容根本看不到。
“不妨告诉你们,我们是大邺来的,冬天不易打仗,暂时先让你们多活几天,但是看你们的模样,我觉得,你们还是趁早将脖子洗好,到时候啊,直接让我们杀就好!”
“你……”宋若雨刚想招呼独孤应去抓,无奈此人的身法极快,且早有准备,马上跳下台混入人群不见了,独留下刚才的大汉,很有气势的看着台下。
很显然,这就是威势,大汉往这里一站,什么都不用说,就将一般的人都吓的不敢上来,进而让锦江的气势更弱了。
“二姐!”就在此时,一个半大孩子冲上了台,而他的怀中赫然抱着一个小娃娃,萌萌的模样,很是可爱。
“若松,你来干什么?”宋若雨连忙呵斥。
这是什么地方?几乎就相当于擂台,他就学了两天三脚猫的功夫,就敢上来,简直是不要命了。
而那个大汉显然也转过了脸,朝宋若松“呵呵”一笑,用那好似洪钟一样的声音说道:“小娃娃,你要和我对战吗?”
“行啊!”谁知宋若松竟往前一站,将胸脯一拔,竟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当然,对阵不是比气势的,要是这么简单,宋若雨也就不这么愁了。
很显然,这些人就是有备而来,要是此时不打击一下他们嚣张的气焰,天知道以后还会弄出什么花来。
可是看情况,有能耐的,也就独孤应一个了,要是事事都让他一个大将军事必躬亲,那以后不用打仗,单单累,就能将其累疯了。
所以,从此时的情况来看,独孤应还是不出手为好,毕竟这些只是喽啰,正主可还没动手。
“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以大欺小,这样,你先放下这个小娃娃,我们对战一番,怎么样?”大汉将大嘴一咧说道。
“宋若松,你怎么回事?给我下去!”此时的宋若雨显然要疯了,自己弟弟今天是怎么了?平时挺听话的,为何此时找这个不自在。
“二姐!你听我说嘛,这里交给我就好,你信我,就一次,怎么样?”谁知宋若松竟然当众耍起赖来。
“你……”宋若雨气得七窍生烟,头顶上的火焰呼呼的窜。
“娘子。”就在此时,独孤应走了过来,然后轻轻拉住了宋若雨的手。
当然,独孤应的目的,宋若雨很明白,他显然不想让她自乱阵脚,毕竟此时情况特殊,或许一点儿失误,就有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可是……”宋若雨没说,但意思明白。
那是她弟弟啊,并且这家伙有几斤几两,她这个做姐姐是太清楚了,他别说对阵了,就是对一般小痞子都未必可以打赢了。
“那好吧,既然我姐姐不让我对战,那我不战就好。”宋若松突然说道,让宋若雨也瞬间舒了一口气。
只不过这口气只舒了一半儿,就再次被提了起来,因为宋若松竟然将手中的小娃放了下来:“孩子啊,那这里就靠你了,行不行?”
“噗!”宋若雨好悬没吐血。
这小娃是谁家的宋若雨暂时还看不出来,但是这么小,估计人家一个手指头就能给弄散了吧?
“小舅,要是我将这位祖父打败,你能带我去吃好吃的吗?”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就好似那天上的星星一般。
“什么?祖父?”大汉苦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实际上他没多大的呢好不好?加之生性木讷,至今还未娶亲,被这么小一个孩子叫“祖父”,大汉的心中顿时不太好受起来。
当然,众人只好奇孩子的后来的称呼,显然忽略了之前称呼宋若松的,他叫“小舅”,那很显然,这家伙就是姐姐家的福生了,谁知许久不见竟然这么大了。
可是,多大也只是个孩子啊?宋若雨这么做,显然是太过分了。
“行!带你去吃全鹅宴怎么样?保证让你吃饱。”谁知宋若松回答的还挺郑重,竟如此给福生说道。
“一言为定!谁反悔谁是小狗!”方福生郑重的和宋若松拉了勾。
然后转头,对宋若雨说道:“姨母,他就交给我了!”眼神中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