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现在却仍然窝在玻璃罐子的,奄奄一息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再睡过去一样。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无心铺子的每个角落,此时此刻对于我来说,都莫名的有些陌生。
余光中,我特意看了一眼被我扔在路边的小熊,他仍然保持着面对窗户的方向,一动不动的盯着房间的窗户看。
与它的目光再次对视。
我只觉得心即将要完全跌落到了谷底。
聂渊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如今,竟然又来了一波。
我并没有先打开手机查看微信,反而想了想,还是端坐在床上,心里默念着外婆传授给我的“三字真经”。
不管怎么样,都应该先使我动荡的心神镇定下来。
不论是谁,不论是什么阴谋,如果还没有等到开始正面对战,我就已经先乱了心神,这对我来说就已经输了一半儿。
按着口诀,我沉下心,缓缓的运转了两圈。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后,我睁开了眼睛,感觉到眼神都清明了不少。
这段时间一直因为聂渊以及意识海的事情操心,导致都没有好好的修炼,外婆传授给我的这些东西。
给自己做了心理防线后,我拿起手机。
无忧发的是语音,听得出来,她语气十分急促,甚至还喘着粗气,就像是正在被什么东西追赶一样。
“我们这边有急事,不得不离开一下,恐怕阴谋是冲着你来的。一定,一定要万事小心,千万切记不可出无心铺子!”
她话音未落,旁边突然传来了厉啸的喊声。
“无忧小心,快跑!”
语音到此结束,我丢开手机,庆幸着自己是提前先镇定了心神。
不然,现在估计离方阵方寸大乱已经不远了。
我真的很努力的去想,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无忧和厉啸这么慌张。
无忧之所以不让我离开无心铺子,是因为无心铺子,经过这几次的袭击,已经被我们武装得十分完备了。
各种符箓,各种法器都潜伏在无心铺子的各个角落里。
我心里已经大概清楚了对方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不知道无忧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即使我觉得自己呆在无心铺子里,就像呆在一个透明的牢笼中一样,格外的压抑。就算实在为无忧他们担心,我也不敢出无心铺子半步。
因为如果我出了,就正好踩到了他们为我设圈套中。
这样想着,我拉上了窗帘。
我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拉窗帘。
可能是先把自己隔绝在这样一个地方?
甚至,我有一种想进入密室躲避的冲动。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于怯懦,我又把房间的门锁好了。
确保外面看不到屋里的内容,我心神一动,密室的门缓缓的打开了。
就算我并不是进去躲避,面对着即将会到来的这场恶战,我也至少要把放到密室里的丹药,先拿出来备着。
我不知道的是,我刚刚进到密室,还没有多久时间,那个本应该被我扔在窗外的小熊,就突然间又回到了房间内 他原来呆的地方。
正蜷缩在玻璃罐子里的小青虫,看到了诡谲的一幕,一刹那身体站立起来,瞬间“吱吱的”开始叫嚷着。
小熊本来僵硬的面孔,在一个转头的瞬间,突然生动起来。
嘴角甚至还裂开了一个,明明应该很可爱,却怎么看怎么恐怖的微笑。
如果我此时从密室里出来,看到了这个微笑的话,一定会觉得莫名的熟悉。
我盘踞在密室的凳子上,一时间有些迷茫。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仅仅就是为了让我心中的这颗心脏吗?可是这个心脏只是从民间一个普通的赤脚医生那里寻求来的,根本我从来就没有看出来这颗心脏有什么值得被抢。
而吴情呢?吴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想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还是没有安全感吗?
我这样想着,忍不住皱起了眉毛,今天的事情总感觉有哪些,哪里有一丝丝不对劲?
而且,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黑袍人和吴情明明应该能知道的。
我们在无心铺子里面做了手脚,加强了防备,
那他引出无忧他们出去干嘛呢?
把我一个人单独引出去,不是更好吗?
还有那个诡谲的小熊。
以及莫名其妙变得虚弱的小青虫。
团团疑云,不由分说的一齐压了我心中,险些压得我几近又喘不过气来。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那敲门声并不大,却格外的具有穿透力。
又或者说是,因为房间里太过安静,我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听到,有任何的脚步声,和开关无心铺子大门的声音。
这敲门声实在是太过突兀。
还好,意识力勉强增强。
我闭上眼睛,把意识力扩散开。
当我慢慢蔓延到房间里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令人十分诡谲的事情。
那就是已经被我扔在窗外的小熊,竟然突兀的又回到了他原来自己的位置。
虽然一瞬间觉得毛骨悚然,但是,心神并没有在小熊身上多过纠缠。
我对外面的东西实在太过好奇。 可是,当我的意识力穿透到房间的门外时,才发现,空空无人。
我真的只觉得头皮发麻。
只不过,房间门口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封白色信封。
无心铺子的青铜铃,根本连响都没有响过。
我的意识力包裹住这双信封,脑海里闪过一个有些荒唐的想法。
难不成是这信封自己跑来,自己敲门,自己躺在这里的?
这实在是有些荒谬,可当我的意识力完全包裹住这个信封的时候,这个信封竟然发出了尖叫声。
“哎呀,你要干什么?”
信封突然的说话,吓了我一个激灵,意识恍惚间,一时没有控制好意识力。
那个刚刚被我悠悠举起来一点点的信封,又唰的摔回了原位。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难不成要摔死我?”
让我奇怪的是,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信封,但“它”明明就是在说话。
但我的耳朵却始终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