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的咽了一口口水,我在心里暗暗腹诽着,这谁能惹得起,这要是半夜突然爬在你床边……咦~~我心里一惊,泪流满面的打住了自己再往下想下去的念头。
厉啸的眼睛,比不凡的更加猩红,就好像是在鲜血中浸泡过一样。
“别看他的眼睛。”无忧柔声在耳边说道。
“会被蛊惑催眠,或者发生一些更不好的事情的。”听到无忧的话,我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再看厉啸的眼睛。
厉啸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不凡竟然真的一点一点的冷静了下来。
满地乱爬的鬼婴突然扭头,一瞬间恢复了原本嬉笑欢乐气氛,纷纷开始往不凡的方向爬去。
不凡也终于回归了那个稚嫩可爱的小孩子。
他虎头虎脑的坐在柜台上,晃着双腿,好像刚刚那个恐怖的景象,不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一样。
无忧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我,现在该我出场了,远远的感觉到不凡和厉啸,这眼神也落在了我的身上。
两人还并没有完全消除掉的戾气,落在我身上,让我觉得一阵冰冷。
我突然有些开始同情杨芷芸。
努力做好严肃的表情,我从屋里的阴影中一步步走了出来。
杨芷芸此时正在缩在大门下,瑟瑟发抖。看到我来,还忍不住再往后退了退。
我走到她面前停下,随之蹲了下去。
杨芷芸愣住了,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眼神中还蕴含着浓郁的惊恐。
“刚刚孩子们在玩闹,不好意思,吓到你了。”我柔声说道,语气好像能拧出水的温柔。
杨芷芸一个寒颤,疯狂的摇着头。
我朝着她伸出了手,表情尽可能的友善。
杨芷芸没有动静,只是瑟瑟的看着我发抖。
我也没有着急,仍然保持着友善的微笑,朝着她勾了勾手。
终于杨芷芸伸出了一只手,颤抖着放进了我的手里。
我不轻不重的握住她的手,用自己的力量把她扶了起来。
杨芷芸已经吓的双腿无力,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
我可以说是完全拖着她,把她塞进了大堂招待客人用的椅子里。
不凡已经让鬼婴们,都回到不凡自己的房间里去玩了。
场面一时间还有些冷清。
无忧为她接了一杯温水,喝下去以后,杨芷芸冷静了不少。
但她仍然是迷迷糊糊的,眼神越发迷茫。
我温柔的抚摸了下她的头发,虽然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枯草一样。
但我还是忍住抽出手的冲动,手指顺着她的长发,慢慢的滑进了她的锁骨处。
杨芷芸并没有什么反应,我和无忧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是无忧的药效起了作用。
右手食指轻轻用力,杨芷芸脖颈上带着的保护符竟然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吴情又强大了。
我皱了皱眉毛,手轻轻一抖,从袖口里滑出了早先厉啸为我改良的银质小刀。
本是刨离身体用的,如今却被用来破坏人家的保护符咒。
可这保护符咒有问题,佩戴时间越长,越会被它控制心智。。
精品法器就是不一样,保护符瞬间被我割破了一个口子。
一股浓郁的死亡黑气,瞬间笼罩了杨芷芸。
只见杨芷芸痛苦的开始用指甲挠自己的脸,一边大力挠着,一边还大喊着:“痒!痒!痒!”
没有几下,她就把自己的脸,挠的鲜血淋漓。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刚想控制住杨芷芸的手,让她冷静下来。
她就一下大力推开了我,用极具仇恨的眼光看着我,嘴里快速的念叨着:“离我远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你不要找我!别再找我!”
无忧和厉啸在后面接住了我,可即使是这样,被她推的地方还是在隐隐作痛。
我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看来你猜测的是对的。”无忧的眼光也渐渐变得冰冷,她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有言语,看着彻底陷入疯狂的杨芷芸,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左右挥舞,不停躁动着。
所谓因果债。
但令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杨芷芸身上笼罩着黑气,竟然慢慢的从她身上抽离开来,落到地上,制成了一个人的形状。最后,竟然完全的化作了一个人。
是一个看起来眉清目秀的男生,只是他表情十分忧郁,喉咙上还插着一把水果刀。他穿着的衣服已经看不清颜色,被大片大片的血污遮盖了原本的模样。
我喉咙突然有些紧,不用多想,都知道眼前这个男生是谁。
“谢谢你们。”那个男生微微向我们鞠了一躬,神色诚恳。
我侧过头,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昏迷的杨芷芸。
“你是?”我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却连惊讶都懒得装出来。
男生并没有介意,只是淡淡一笑:“我是她的男友,无意间被她措手杀死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男生的眼睛里竟然还浮现着淡淡的宠溺。
我张了张嘴,和无忧等人交换了眼神,没有说出话来。
“就只是一次平常的争吵。”那男生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就是很平常的,每对情侣都会经历的。”
“只是不巧,她那时吵着减肥,所以,我正在厨房给她做水果沙拉。争执间,不小心把水果刀碰到了地上。”
男生说话的语气十分平静,就好像说的,是其他人的故事一样。
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我紧锁着眉头,静静的看着那男生。
“她呀,在家总喜欢光着脚丫到处乱跑。我怕她扎到脚,就急忙把水果刀捡了起来。”
男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傻丫头,以为我要以自杀割腕威胁她,一下子冲上来,就想上来抢我的刀。”
“结果,不仅没有抢到,反而扎了我的喉咙。”男生说着,修长手指轻轻摸上了,正插在自己喉咙上的那把沾满血迹的水果刀。
“谁能想过,生命竟然这么脆弱呢。”男生的脸庞渐渐浮现出哀戚的神色,他慢慢握上了水果刀的刀柄。
“我并没有怪她,从来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