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聂渊的眼神,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他眼神里的愤怒和憎恨,是针对我的。
而心疼和怜悯,是给吴情的!
我转身离开了铺子,朝一旁走去,景尧哼着小曲,楞在原地看着我。
他咽了咽口水,走过来问道:“不是,你怎么哭了?这就结束了?怎么样了啊?”
“我要回去,带我回去,快啊!”
我伤心的哭泣着,嚷嚷着让景尧带我离开。他脸上的笑容开始消失,咬着牙就转身去了铺子,我没能拦住他,一个人蹲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身后是陌生的街,走过的是漫漫无常的脚印,它祭奠的不是爱情,而是伤心和不值得!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一直以为他很了解我,可我没想到,他只是了解自己而已。
景尧和聂渊两人打了起来,景尧一声尸吼咆哮,上空那空荡的天空,也顿时乌云密布。
地府不会下雨,可景尧给我带来了第一场雨,他是僵尸,聂渊是一个阴媒人,他们两个打起来,谁输谁赢,根本就没有悬念。
以前我老觉得这个世界很美,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幸福。我老认为聂渊就是我的全部,他答应把妹妹的心留给我,可其实心,一直都在他那放着。
我总说他不为我考虑,其实他一直考虑的都是我,不愿意说出口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他是红娘,只是为我和他错搭了线,这条线现在已经再次出现,意味着的,就是我们两人永远不会在一起。
聂渊口吐鲜血,用尽力气爬了起来,景尧红着眼,张嘴露出那两颗牙齿,抬脚就向聂渊踹了过去。
他抬手擦了擦嘴上的血迹,拿起手上的红绳,解开了我与他的那个结……
雨未停歇,十三姨站在一旁,扇着扇子说道:“这地府之内千百年来第一次下雨,没想到就是因为你啊。也不知道这阎王爷,到底在哭什么呢?”
景尧瞬时一闪,掐着聂渊的脖子,我咬破嘴唇,喊道:“行了,够了,景尧,带我走吧,求求你了,好不好?”
我心里的渴望,不是一个安慰,而是把这颗心,给取出来。景尧放开了聂渊,走到我身边抱起我纵身一跃。
一切都如同幻想一般,迅速朝我身后划过,看不清不要紧,重要的,是它出现过,这就够了。
景尧把我放了下来,我打开车门上了车,趴着脑袋说:“你转过去好不好,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哭的样子。”
“为了他你把自己搞成这样你值得吗?是不是因为那只小鬼?你只要说一句是,我现在就回去打散她的魂魄!”
“你别问了,转过身,让我哭会儿,好吗?”
我咬着嘴唇,强忍着,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聂渊你混蛋,你混蛋,说好的会好好照顾我,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为什么……”
眼泪有时候也是一场雨,大雨滂沱只在心里,外面却只流几滴。
景尧没说话,坐在车前,背过了身,或许大家都会因为这件事而愤慨不已,可现在,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我不用再因为红线而对他念念不忘,我想喝得烂醉如泥,明天一觉醒来就能把他给忘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念头,想再尝试一次,疼痛是怎样的感觉。
我哭了很久,随即就下了车,走到景尧面前,哽咽道:“你不知僵尸吗?咬我一口吧,我不怪你。”
他转过脑袋,眼睛通红,嘴里的两颗牙还在,那憔悴的模样,和他之前判若两人。
“你知道做僵尸有多痛苦吗?想吃的东西没办法吃,想做的事情没办法去做。我不会咬你的,即使我有一天忍无可忍,也不会对你下手。”
他颤抖的身体告诉我,他现在也很需要血,只是他还在坚持。
我笑了笑,擦了擦眼泪,走到他面前,笑着说:“你觉得我漂亮吗?”
他对于我的问题,有些猝不及防,可看到我嘴唇上的鲜血,眼睛就变得更红了些,嘴角的抽搐,还有那无处安放的双手……
我叹了口气,朝他的嘴唇亲了上去,景尧一直咬着牙,可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他推开我,朝上空咆哮一声,张嘴漏出牙齿,就想朝我咬来。可就在牙齿扎破我的肩膀,血液慢慢流出时,他却停了下来。
一阵疼痛感朝我身后传来,我眼皮一软就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肩上的伤,也已经上了药进行了包扎。
景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穿着那件灰色背心,双脚搭在桌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电视。
我哼了一声,揉了揉疼痛的脖子,他转头一看,不屑的说:“你可算是醒了,我差点以为你被敲死了呢。”
“这是哪啊?我怎么在这?”
我正低头呢,这一看,自己全身赤裸裸的躺着床上,衣物并没有在床头,也没有散乱的丢弃在地上。
景尧回头一看,说道:“放心吧,不是我给你脱的,是那个小子。”
他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可因为沙发是背对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
我有些生气,拿起枕头就朝沙发丢了过去。等那人起身,我才发现是昆仑。
他揉了揉有些发黑的眼睛,抱怨道:“你干嘛啊,这睡的好好的。”
“昆仑?我衣服呢?你凭什么脱我衣服?”
“大姐,你那衣服都已经湿透了,那小子能让你上他床啊?这又不是第一次见,怕什么嘛!”
昆仑的一句话,瞬间让我有些无地自容,景尧愣了许久,嚼着葡萄,我红着脸,把脑袋钻进了被子里。
过了许久,一只手拍了拍被子,昆仑说道:“出来吧,把衣服穿好,以后出去再不叫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着一阵关门的声音,我探出了脑袋,景尧和昆仑都已经离开,我这才换上了衣服。
昨天晚上应该是昆仑把我打晕的,除了他敢对我这样用力,其他人哪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