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昭燕从长宁宫出来,正巧遇上在千羽台上的浣答应和柳琴盈。
她们二人八竿子打不着一边,“她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佟昭燕心中亦是有何玉晴一样的疑惑。
浣答应对萧铭君可谓是忠心耿耿,不过对佟昭燕的态度确实极其暧昧的。
从坤宁宫出来的人,萧铭君没掌权,但名头比谁都大,大树底下好乘凉。浣答应不放弃原有的主子不难理解。
跟着柳琴盈着实令人想不通,柳琴盈是佟昭凤的人,佟昭凤和皇后乃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浣答应夹在中间跟她们来往,说来是有些,不伦不类?佟昭燕没再往前走,玉晴道:“要不我们先回去。”
“不,上去试探试探。”佟昭燕如今位份比她们高,再加上又怀有龙嗣,用不着看见她们两个还需要躲在一边去。
慢慢走近,浣答应面对着佟昭燕,先发现了她,后拉了拉柳琴盈,小声道:“人来了。”
柳琴盈不耐烦地回头,竟有些不知所持。一会儿又恢复正常,站在原地,两方隔着有五步远的距离,柳琴盈和浣答应一道向佟昭燕行礼,“昭容华吉祥。”
“二位妹妹请起。”
浣答应和柳琴盈起身便对视一眼,同在心里问佟昭燕找上门来作甚。柳琴盈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意思十分明显,不待见佟昭燕,眼神四处乱转时,瞥见玉晴脸上的伤。
瞬间明白佟昭燕来此的目的。
“昭容华不在宫里养着身子,四处乱跑什么?”柳琴盈嚣张至极,区区一个奴婢被打了一下都要肆意寻仇,真有这么胆大的主子?
她还没见识过!
“柳才人此话是说,怀孕了就该闷在宫里一直不出来,直到孩子落地?”佟昭燕回道。
柳琴盈脸色变了变,“不敢,奴婢是说昭容华应当养好身子。”
“我养不养好身子,用得着你来教?”佟昭燕再次反问。
一来一去,浣答应算是听明白了,佟昭燕是来找茬的。
“昭容华如今是千金之躯,不止自个儿一个人,还有龙嗣,柳才人的意思是想昭容华闲时多多休息,好为皇上生个大胖小子!”
难得听到浣答应说这么多话,佟昭燕道:“浣答应好意提醒,我记着呢。”
“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去明溪庭里坐坐。”浣答应提议道。
“好啊!”
佟昭燕和玉晴在前面走。
柳琴盈在她身后瞪了一眼浣答应,居然让她和这个女人同坐在一处,简直是煎熬。
“说来,柳才人多长时间没去我宫里坐坐了。”
柳琴盈不屑一笑,“长宁宫门庭若市,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凑热闹。”
“柳才人伶牙俐齿,想必是幼时得了教育,不然不会如此优秀。”佟昭燕言笑晏晏。
柳琴盈不满,她分明是在说她没家教!笑话,她可是镇国公府里出来的人!
“族中人不才,有镇国公坐镇,旁的乱七八糟、不入流的东西是不能有的。”柳琴盈讥笑道。
“怪不得柳才人进宫,原是族中有人举荐。”佟昭燕意思是说她是族中最没用的,才会被推荐到宫里来。
“谁不知道宫内才人辈出,没点儿真功夫能在宫里待多久?”柳琴盈也不甘示弱。
“话是这么说,难保有人鱼目混珠,掩盖了正儿八经沧海遗珠的光华。”佟昭燕接着道:“新摘的果子里难免也有坏的,人心隔肚皮,谁又真正看得出来?好在时日一长,狐狸自个儿露出马脚。”
柳琴盈找不到话回,道:“昭容华不必指桑卖槐,大可有什么话就说。”
“我一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知柳才人想听什么?”
柳琴盈一下站起来,道:“是我没见识,没见过像昭容华这般无缘无故找岔子的人,恕难陪同,告辞。”
“慢着!”佟昭燕道。
“昭容华有什么话要说?”柳琴盈假意笑笑。
‘啪’一声脆响,佟昭燕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柳琴盈如同是受了奇耻大辱,“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佟昭燕眉毛一挑。
“我杀了你个贱人!”柳琴盈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玉晴果断推开柳琴盈,一把将人推倒在地上。
柳琴盈头磕到一旁的坐台上,反过来要朝着这边扑过来,佟昭燕连着往后退了两步。
玉晴故意上前遮挡,柳琴盈拉住玉晴衣裙时,玉晴先下手为强,左右扇了她两巴掌,算是大仇得报。
浣答应和玉儿把人拉开。
佟昭燕借题发挥,“柳才人有意伤害龙嗣,遣送到皇上那儿,听候发落。”
事情闹到皇上那儿就大了。柳琴盈如梦初醒,浣答应知她帮过自个儿,替她求情道:“她也是一时糊涂,昭容华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吧。”
“谁想把人送到皇上那儿?”一道凌厉的声音骤然响起。柳琴盈几乎是一喜。
“容妃!”
佟昭燕暗叫不好,被三人围攻了。
“参见容妃。”三人一同道。
“柳才人在地上跪着作甚?”佟昭凤故作好奇,她在鹊仙桥看了有一阵,实打实把事情看了一大半。
“容妃明察。昭容华故意找茬,暗算于我……”柳琴盈倒打一耙。
“昭容华欲将柳才人带到什么地方去?”
“回容妃的话,柳才人因为一时看不惯,与我言语上争执,便朝我扑了过来……”后面的话即使不说,也能让人清楚。
佟昭凤往柳琴盈面前一站,冷冷地扫过她的脸,“冲撞了龙嗣?”
“容妃你听我解释。”
“给本宫带下去!罚面壁一月,仗刑五下!”佟昭凤公事公办到道。
柳琴盈不敢相信佟昭凤竟然这般针对她,江盛拉了几个小太监将人带走了。
“妹妹还是早些回去,估摸着都要用膳的时间了。本宫赶着去看皇后,不和你闲聊了。”佟昭凤道。
佟昭燕点头,“多谢姐姐。”
玉晴扶着佟昭燕一路返回长宁宫,“主子何必为了我得罪柳才人,她本就是小肚鸡肠,锱铢必较的人。”
“原先她就看不惯我,处处为难,与她开罪又有什么妨碍?反倒是你,打疼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