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才自知罪无可赦，但奴才愿意出面在陛下面前指认祁贵嫔，还求娘娘可以给奴才一个痛快。”秦亮惨笑，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也是宫里的老人了，自知自己做出这种事就不可能会有活命的机会，所以还不如求死得不要太痛苦。
佟昭燕倒是没想到他如此上道，还没等自己严刑逼供他就招了，还主动提出要指认祁贵嫔，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
这般想着，她点头道：“好，本宫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
“多谢娘娘。”说罢，秦亮绝望的闭上了眼。
邓寿没有说话，却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字不落，心中早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他陪着佟昭燕走出耳房后，一脸佩服的道：“娘娘，您真是太神了！”
看着他宛若看神明一般的目光，佟昭燕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
还好邓寿已经又转了话题：“这祁贵嫔还真是可恶，竟然这般阴损，娘娘，既然咱们已经有了秦亮这个人证，还是赶紧去陛下面前揭发祁贵嫔吧！”
“嗯，你说的不——”
“娘娘，碧霄宫来人，说是容妃娘娘请您即刻过去一趟。”玉晴匆匆跑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碧霄宫？可说了所为何事？”佟昭燕眉头一皱，犯起了嘀咕。
“奴婢也不清楚，不过来人似乎很急，说是容妃娘娘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请您过去一趟。”
“娘娘，容妃这个时候派人来，该不会是因为祁贵嫔的事吧？”邓寿警惕道。
“你的猜测也不无可能。”
佟昭凤一向与自己不对盘，听闻前些日子又和祁贵嫔走得很近，这个时候突然要来见自己，说不准还真是为了秦亮而来。
“那娘娘打算怎么办？要不咱们找个借口推了，先将秦亮绑去陛下那里？”
邓寿说得没错，但是佟昭燕还是没有立刻做决定。
佟昭凤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如今她大张旗鼓的来请自己，谁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己若是不去，万一落到她的陷阱里岂非得不偿失？
可是自己若是不去……
正在取舍不定左右为难之际，长春宫里突然闯进来了几个人，领头的正是江盛。
一群人无视宫女的阻拦，径直闯了进来，态度十分的嚣张。
“大胆，你们敢在长春宫里放肆！”邓寿挡在了佟昭燕身前怒喝！
江盛毫不惧意，对着佟昭燕草草一礼，神态倨傲道：“昭贵嫔恕罪，不过奴才是奉了容妃娘娘的命令，来请您去碧霄宫一趟，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他这话看似句句恭敬，但是用的却不是商量的口吻，似乎佟昭燕若是不答应，他就要动手了。
这下，佟昭燕还如何看不出他这是来者不善了？
她笑了笑，毫无温度的道：“不知道容妃娘娘有什么事，竟然让公公连规矩礼仪都不顾了？”
她看似平静无波，心里却着实打起了鼓，佟昭凤一贯沉着冷静，断然不会如此冲动行事。
看来如今她这般反常的举动，的确只有秦亮之事了！
“娘娘不必拿宫规来压奴才。”江盛道，“容妃有请，娘娘推三阻四，奴才少不得事急从权，若有得罪之处，一会儿娘娘尽管责罚就好了。”
“江公公说笑了，你是容妃身边的大红人，本宫如何敢责罚你。”佟昭燕讽刺道，“行了，既然如此，本宫就陪公公走一趟吧。”
既然这趟碧霄宫之行她是躲不过了，那她倒不如过去看看佟昭凤究竟在耍什么花招吧。
“娘娘……”邓寿有些不放心的低声道。
“本宫去去就回，你留下。”佟昭燕说着，看了一眼身后的耳房，眼中的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是。”
虽然邓寿很想陪佟昭燕一起去，但是他也明白秦亮对他们而言的重要性，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玉晴，你照顾好娘娘，知道吗？”他嘱咐玉晴道。
玉晴点点头，这才和佟昭燕随着江盛一道走了。
碧霄宫里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容贤二妃并排而坐，皆是面色紧凝，更是让殿中的气氛紧凝压抑。
佟昭燕走进去见贤妃也在，心中的狐疑更甚。
“嫔妾拜见容妃娘娘，贤妃娘娘。”
她给两人行过礼后，这才道：“不知道容妃娘娘急着让嫔妾过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昭贵嫔你也好意思来问本宫？”容妃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的道。
“好了妹妹，你先别生气，现在事情尚无定论，也并非证明此事是昭贵嫔所为。”贤妃赶紧劝慰。
她脸上满是关心，好似两人之间的那些龌龊都是众人的错觉。
佟昭燕并没有被容妃的气势吓到，压下心中的古怪，她不卑不亢的道：“嫔妾不知，还请娘娘明示。”
被贤妃劝了几句，容妃总算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闻言便道：“好，那本宫问你，今日你可是去过御花园？”
“去过。”
容妃又怒气上涌的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敢狡辩！”
“娘娘这话真是好笑，嫔妾不知去过御花园是什么罪过，难道宫里何时出了规定，嫔妃不准去御花园了？”佟昭燕懒得看她演戏，便冷笑道，“娘娘若有什么话，还请明说，否则嫔妾就不奉陪了。”
虽然容妃装的像是那么回事，可是她明显能看到她眼底的算计。
“佟昭燕，你大胆……”容妃气的说不出话来。
倒是一旁的贤妃立刻沉下了脸，不轻不重的道：“昭贵嫔，你别太过分了，虽然陛下宠你，但是这宫里到底还是有礼仪尊卑的。”
“贤妃娘娘，嫔妾一进门，容妃娘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嫔妾发火，难道嫔妾还不能问一声了吗？”
“好，你不是想要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那本宫就告诉你。”容妃终于缓和了过来，说话间她立刻对外一拍掌。
很快就有一个宫女垂首走了进来，跪在众人面前。
“你告诉昭贵嫔，今日御花园都发生了什么！”容妃冷冷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