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骆千军是哪根筋抽了疯,竟然背陶婳背上瘾,把她背出园林后打上出租,到了小区下车时竟然还想背。
“不要了吧,我又不是扭了脚……”
想到小区里那群八卦战斗力惊人的老太太,陶婳心里有点怂。
“我想背着你。”
骆千军执着地蹲在她身前,“如果可以,想背你一辈子。”
陶婳愣了一下,脸颊一下子爆红起来。
“我说姑娘。”
出租司机回头冲陶婳笑得促狭,“你就叫你男朋友背呗,不然你们堵着我车门,我没办法开车唷。”
“对不起对不起!”
陶婳一迭声地道歉,快步下车,结果骆千军没往前挪,她一出来就被骆千军绊了个趔趄,正正好倒在他背上。
骆千军趁机背起她,冲司机师傅点点头,转身就往小区走。
“诶这样好难为情……”
陶婳把脸藏到骆千军背上,手握成拳轻敲他后背,“如果被张奶奶她们看到怎么办?”
“没关系。”
骆千军勾勾嘴角,“反正早晚要知道——等我们结婚时,她们也要来参加婚礼的。”
陶婳脸顿时更红。
这个家伙,告白成功之后画风一直不太对呀……
明明之前看起来那么老实沉稳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会撩人。
“哎唷,这不是小陶嘛,怎么了小陶?是脚扭伤了吗?”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陶婳刚念叨完张奶奶,耳边就响起了张奶奶的大嗓门,“没事儿吧,伤得重不重?”
“张奶奶……我没事儿,您……您别喊了。”
陶婳顶着红脸蛋儿冲张奶奶直摆手。
可别喊了这位奶奶哟,光您一个就够她受的,再把八卦军团全喊过来,说不定今天就连摆酒的日子都定下来了。
“小陶你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
张奶奶还满脸担忧,甚至探手试了试陶婳额头的温度。
陶婳决定将计就计,立刻动用体内法力,将额头温度上调了几度。
“这么烫!”
张奶奶吓了一跳,“小骆你别这么慢悠悠走了,快回店里去给小陶吃点药!”
骆千军疑惑地看了陶婳一眼,大概没法理解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我没事儿……”
陶婳装作虚弱地附到骆千军耳边说,“额头被太阳晒得有点热,别管这个了,咱们先回店。”
“好。”
骆千军快步走回药店,也没上楼,直接先把陶婳送进一楼休息室去躺好,温度计塞好,又去张罗着烧开水。
“哎唷这额头烫的。”
张奶奶不放心也跟了过来,此刻正坐在床边不断拿手背试陶婳额头。
陶婳这会儿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个儿的脚,本来只想应付下张奶奶,这会儿好了,骑虎难下,没得法子脱身了。
“小陶,你头晕不晕?想不想吐的呀?”
张奶奶问。
“还好,不晕,也不想吐。”
陶婳只能维持着一脸虚弱的表情摇头,“张奶奶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的。”
“你这孩子,可不能小瞧这头疼脑热的小毛病。”
张奶奶不赞同地盯着陶婳道,“你是不知道,就在前年,我一老姐妹家的大孙子就是发了烧,那孩子大了,都十七八了,家里人就没太上心,给孩子吃了退烧药就没再管,没想到当天就烧出肺炎,送医院里去救了三天没救回来,一家人哭得哟,我看着心都疼得慌,可有什么办法,人都没了,后悔也没得用,小陶,别以为自个儿年轻就万事不挂心,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懂吗?”
“……我懂,我懂的张奶奶。”
陶婳哭笑不得答道,同时不得不催动灵力,将体温也提了几度,当然不敢像额头上的温度那么吓人,只提到了38度,这样既圆了谎,又不会叫人太过担心。
“温度计时间到了。”
骆千军端着一杯水跟退热贴退烧药走进来,拔出温度计看了眼,“38,不算太高。”
说完放下手里东西,坐到床边去探手将陶婳扶坐起来,拿出一袋药,“先吃上这个。”
陶婳低眼一看,仁丹……
“夏日外出后急速发热,很大可能是中暑或食物不洁引起。”
骆千军帮忙把仁丹撕开,小药丸倒在手心,递到陶婳嘴边,“先吃上,一会儿温度若是不降,我带你去医院。”
“不要担心啦,我真的没事。”
陶婳抬手轻轻握住骆千军手指,同时低下头乖乖把药丸吞进嘴里。
骆千军没有抽回手,用另一只手把水递过来。
“吃完药就躺着休息会儿。”
骆千军看着她吃完药,再小心翼翼把人放回原位叫她躺好,说实话如果不是陶婳对自己的健康状况了如指掌,单看骆千军脸上的神情,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用不用这么担心啦……
陶婳心虚又愧疚地翻了个身,不敢再看骆千军的脸。
“叫小陶睡会儿吧。”
张奶奶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压低了嗓门嘱咐骆千军,“小陶这是刚开始烧,现在温度低不能放松警惕,一定要勤量体温,盯到她烧退下来才行,知道吗?”
“知道的。”
骆千军在这些爱操心的善良老人面前从来不会多说什么,基本都是好好好是是是,这会儿也不去提醒张奶奶他在医疗急救方面比她懂得多多了,只一个劲儿点头。
送走了担心不已的张奶奶,骆千军想了想,从柜台里翻出一袋东西走进厨房,没多久,厨房里就飘出一阵酸甜香气。
躺在床上装病的陶婳有点窝不住了,听听动静,确定骆千军一直在厨房没挪动,她悄悄下床,想要趁机上楼。
然而脚刚沾到楼梯边儿,就听见骆千军在身后开口——
“烧还没退别乱跑。”
陶婳周身一僵,回过头就见骆千军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一碗深褐色的汤。
“过来,喝汤。”
骆千军盯着陶婳说。
有那么一瞬间,陶婳觉得自己十分像被猫盯上的老鼠。
“我就是……想上楼换件衣服。”
眼瞅着是溜不掉了,陶婳只能蔫头耷脑走到骆千军跟前儿,顺便给自己的偷溜举动提供一个听起来十分合理的理由。
“等喝完汤再去换。”
骆千军看着眼前怂成一坨的陶婳,忽然笑了,抬手揉了揉她脑袋,“怎么,怕我啊?”
“没有怕你。”
陶婳抬眼反驳,却一眼撞进骆千军的笑里,险些看直了眼。
这个男人,笑着的样子跟不笑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你有虎牙诶。”
陶婳呆呆地说,同时心口小鹿开始胡踢乱撞,不知为什么,她对有着虎牙的男人好似特别没有抵抗力,尤其是那种平常看起来特别严肃正经的男人,一旦笑起来露出那颗小小的尖尖的虎牙,她就会忍不住在心里尖叫,啊好可爱!
怎么办,好想摸摸看!
“我有狼牙你也先喝汤。”
骆千军笑得有点无奈,把手里的汤往前送了送。
“噗……好吧好吧。”
被骆千军逗乐的陶婳接过汤来闻了一下,“唔,这是乌梅?桂花?陈皮还有……”
“就是酸梅汤。”
骆千军打断了陶婳对汤中原料的猜测,“喝吧,解暑开胃的。”
“谢谢啊。”
陶婳含笑看他一眼,低头将用冰壶降过温的酸梅汤一口气喝完。
“喝完啦!”
陶婳邀功似的将空碗举给骆千军看。
“嗯。”
骆千军顺手把碗拿过去,“现在你可以去休息了。”
“哎等等。”
陶婳瞅着骆千军重新直起来的嘴角十分不甘心地开口。
“怎么了?”
骆千军挑眉看她。
“那个……我有个小小的请求,骆大哥,你答应我好不好?”
陶婳歪着脑袋可怜兮兮看骆千军,一脸你不答应就哭给你看的表情。
骆千军眨眨眼,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你先说。”
“你能再笑一个吗?”
见骆千军往后退,陶婳立刻跟着往前挪。
骆千军眼神闪了闪,然后勉为其难咧开嘴,“可以了吗?”
“不行,这样笑的不好看。”
陶婳立刻摇头,“笑得再大一点,自然一点。”
骆千军叹口气,酝酿了会儿情绪,再度咧嘴,“这样?”
陶婳噗一声笑出来,实在是骆千军现在的表情看起来蠢萌到一定程度,跟平日里的他反差太大,不过好歹这次把虎牙给露出来了。
“对对就维持住这样子。”
在对他的努力进行充分肯定之后,陶婳顶着特别无辜的表情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骆大哥,我能摸一摸你的虎牙吗?”
怕骆千军拒绝,她还立刻补充了一句,“或者戳一下也行!我保证轻轻的!”
骆千军:……
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家伙的审美真是不管隔了多少年都不会变……
当年陶婳对他的虎牙也异常执着,但每次提出想要戳一戳都被他无情拒绝,最后甚至趁他睡着想要拿棍子撬开他的嘴来摸,也是闹得他不行。
现如今,陶婳果然还是当年那个沉迷虎牙无法自拔的陶婳,可骆千军不再是当年能硬起心肠拒绝她的骆千军。
“只准戳一下……”
骆千军无语道。
“还有,我先刷个牙,你,也去洗个手。”
虽然妥协,但在医药行业干久了不自觉出现了洁癖症状的骆先生坚持着自己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