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晚餐结束后,陵越安排司机送修晓羽一家人回去,而何春秋也转醒过来。
医生说,她有点轻微的脑震荡,静养两天没有出现呕吐就没什么大问题。
何春秋缓缓睁开眼睛。
只觉得头又疼又晕,脑袋像是被什么狠狠碾过,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勉强从客房的床上坐起来,却发现修晓羽就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
“你——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何春秋迷蒙地摇了摇头。
她不是在学校附近的餐厅里吗?
怎么转眼就到这里来了?
也不对,好像当中也隔了段时间,却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果然在被附身期间,记忆缺失。
修晓羽不动声色道:“你来这里之前,遇到了什么人,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何春秋心中一沉,看修晓羽这语气,怕不是什么好事。
她装作无辜的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现在头很晕,很混乱……”
“所以,你对自己做了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没有……我——到底做了什么?”
“希望你不是装的。”修晓羽轻哼一声:“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样?”何春秋虽然心虚,可越依然虚张声势,不想被看出破绽来,甚至还表现得有些气势凌人。
修晓羽本期脸来冷声道:“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何春秋有些底气不足:“什么——事情?”
“何春秋,你做的这些事啊,要是让陵越知道了,怕是被开除一百次都不够!”修晓羽警告道。
何春秋被修晓羽的气势镇住了,气势矮了一半,有些不安的看着她。
“你故意告诉我陵越喜欢吃腰花粥,故意说陵越喜欢我穿暴露的衣服,这些难道不都是为了你的私心吗?”
修晓羽目光灼灼的看着何春秋:“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好陵越讨厌我,把我扫地出门,你才开心吧?”
没想到都被她看出来了!
何春秋有些气短,但事情已经到了这步,她也就不藏着压着了,干脆豁出道:“对!我就是不希望你们好!我凭自己的本事好不容易混到的今天的位置,但你呢,什么也没做,就可以和陵越那么优秀的男人比肩——这不知道是多少女人的幻想!修晓羽,我并没有觉得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只能说,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所以,你就用你那并不高明的伎俩破坏我们?何春秋,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没什么可笑不可笑的,反正做也做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何春秋破罐子破摔道:“你抓住我小辫子不就是想着扳倒我吗?哼!这一局算是你赢了,但可不保证你能赢到最后!”
“何秘书,请注意你的言辞!”
冰冷的声音从修晓羽背后响起。
何春秋没想到陵越竟然会突然进来,吓得脸都白了:“陵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没想到陵越会这么快赶到现场,连措辞都来不及准备。
只见陵越沉着脸,不怒自威:“何秘书,你是想公司发通告还是自己提交辞呈?”
何春秋一下子就蒙了。
“不!”
她浑身发颤,快要哭出来了:“刚才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这么说话的!我错了!”
“这种错误不是你该犯的。”陵越毫不留情道:“你聪明,有能力,我也信任你——但这不是你值得被原谅的理由。”
何春秋真的哭出来了:“呜呜,不要……”
陵越并不为所动。
修晓羽看着,叹了口气:“算了。”
陵越挑了挑眉:“你是在为了她求情?”
“她是不对,不过也不至于就这么被开除。”修晓羽想了想,说:“何春秋,我帮你求情可不是因为我同情你。”
何春秋眼泪汪汪的问:“那是为什么?”
修晓羽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是为了捉妖,但不管怎么说,是她狠狠敲了何春秋的脑袋,把她敲成脑震荡,她们之间暂时就算扯平了。
“因为,我人好。”修晓羽耸了耸肩:“不过,我劝你死了心,别想着破坏我和陵越!”
何春秋怔了怔,看了看修晓羽,又看了看陵越。
陵越缓缓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着,站起来走出房门。
“陵总,我——”
“走了。”陵越却没看何春秋,而是对修晓羽说。
修晓羽跟了上去。
“我有话要和你说,到我房间里来。”
“哦。”
修晓羽应着,看陵越走得有些吃力的样子,不禁问:“你怎么不好好躺着休息?要走动也要坐轮椅啊。”
“我就是躺了很久,想起来走走。”
“真的?”
“不然呢?”
修晓羽很小声地说了句:“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
“什么?!”
“没什么!”
陵越房间。
“你在这里等一下。”
“哦。”
等待的时候,修晓羽有些忐忑,思绪也有些混乱。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从她听到陈若素对陵越表白开始,一切都变得失控,超过她的想象。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知道陵越的过去,他和陈若素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陵越从衣帽间里出来,修晓羽看到的刹那,顿时就愣住了。
白色对襟的长衫,袖口绣着精致的翠竹,外披一件薄纱——穿上汉服的他,有种温柔清远的气质,和平时有些高冷的他,感觉大相径庭!
只是微微一笑,便有种倾尽风华的感觉。
“怎么,很奇怪吗?”
他的声音如同清冽而又低沉的声音如同万斛珍珠倾散,撞动她的心弦。
修晓羽看得有些痴了结结巴巴道:“不,不奇怪,很好看。”
她真没想到他会穿给她看的。
“这衣服穿起来好麻烦。”陵越有些小小的埋怨:“你真觉得好看?”
修晓羽如捣蒜一般的点头:“你等着, 我也去换一件!”
说着,往自己房间奔去。
这女人……
陵越坐在沙发上,嘴角轻扬。
开始看到这衣服,他简直想骂人,修晓羽是什么品味,竟然送他这种衣服,又不是在拍戏!
不过,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来衡量,得尊重她们的习俗。
第一次照镜子也觉得很变扭,但想想这是她第一次送他礼物,总不好太拂了人家的心意。
刚才是第二次穿,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从她痴恋的小眼神看来,她是喜欢得紧,还兴高采烈地自己也跑去换——这是要和他登对才那么兴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