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带着大臣和一个医官来到关着公主的房间,房门一打开,一股潮湿的带着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国王皱起眉头,大臣捏住了鼻子,医官摇了摇头。
这哪里是住人的地方啊,空气这么浑浊,简直和牢房差不多!
公主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昏暗的烛光照在她苍白而憔悴的脸庞上,让她看起来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焕发与楚楚动人。
国王微微蹙起眉头。
他似乎有一瞬的心软——但也只是一瞬,他便硬气了心肠,对医官说:“帮她看看!”
医官刚上前去,还没碰到公主,她突然坐了起来,用挂在胸口的狼牙抵在自己脖子上,说:“让我回到原来地方去,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医官吓了一跳,朝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国王瞪大眼睛,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一刻也不想!”公主神情坚决地说,带着深深的悲愤与决然!
国王怒了:“你这是在威胁我?!”
“父皇!”公主把狼牙死死抵在脖子上,眼中隐隐闪着泪光:“在这里,我没有办法呼吸!难道你希望我快点死掉吗?如果你真的这么狠心,连一个小小的窗口都不能满足我,让在这黑暗腐朽的地方一天天的煎熬,腐烂,那我还真不如现在就去死!”
“我最不喜欢别人威胁我!”国王暴跳如雷:“你这么想死没人拦着你,还有几天就是祭祀典礼,你最好撑到那时候!”
公主感到绝望。
她手中用力,狼牙戳破了她的脖子,嫣红的鲜血不停地冒出来,令公主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医官吓得面如土色,想要上前为公主止血,却有没得道国王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惊慌不定的看着上位者,神色踌躇。
国王看到公主流血,目光也染上了一层赤红:“你这个该死的!你竟敢——”
“你都要把我送去祭天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公主说着,脸色越发苍白,气力越发不足!
大臣在一旁劝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公主必须活到祭祀那天。”
国王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医官!去把她伤口包扎起来!确保她活着!”
医官上前去,公主却不让步:“给我换个地方!有窗户的地方!”
国王冷笑:“你倒是学会和我谈条件了么——我警告你,别指望有个窗户你就逃出去的可能!”说罢,吩咐大臣:“等处理好她的伤口,把她关到最高的阁楼阁楼去!每一层都派人看守者,就算插翅也难飞!”
“是!陛下!”
公主这番搏命争取总算是有了些收获。
当她虚弱的躺在床上,仰望着从小小的窗口里照射进来的一缕浅淡的月光,心里的绝望情绪稍稍散开一些——至少,这里还有一丝光亮;至少,林北也看着此刻的月光;她把这淡淡的光亮想做他的眼睛,墨色的眼瞳总含着温柔而深沉的情绪,却能在无形中给她力量。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公主喃喃道:“还有机会么……”
夜,深了。
一只黑色的鸟儿轻轻飞到公主的窗口。
它抖了抖羽毛,用嘴磕了磕窗户。
公主本就睡得不成,起身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
那只鸟看到了公主,轻声地唱了起来:“长夜漫漫,孤单寂寥,你在煎熬中枯萎,我在思念中沉沦。”
公主扯开唇角,轻轻笑起来:“你是林北派来的对不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小鸟扑棱起翅膀,又唱了起来:“我想你,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
“我也是,我也想你,每天每夜都想你。”公主的眼泪止不住流出来:“我不知能我还能撑多久……林北,我该怎么办?”
“等待,等待是为了重逢。一切都是暂时的。”小鸟围着公主飞起来,一声声唱着。
公主伤口疼痛,身体虚弱,可是,却因此有了信心,有了力量!
林北在想着她!
如同她对他的思念一样!
在梦境里,陵越可以感觉到公主的悲伤与坚强。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
公主的伤口在慢慢愈合。
狂夜在经过马不停蹄的赶路后,也到达了莫维国。
而林北,也在积极的准备。
现在皇宫的戒备森严,能够让鸟儿飞进去已经十分不易,他现在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和公主联络——但这远远不够,祭祀典礼即将开始,胜败在此一搏!
莫维国都城的城门高大而森冷。
这几天,每天入城的人都是平时的好几倍。
检查也比平时严格很多。
但这对陵越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他在梦中已经对莫维国有了不少了解,他走了一招险棋,混在商队里一起进入了都城!
修晓羽的心可是怦怦直跳,生怕被查出来,看了看陵越,他却一脸淡定,好像他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
进入都城之后,一切就顺利了。
他们找了一间客房住下,从客房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皇宫的金色的屋顶。
修晓羽指了指远处的尖顶建筑,问:“你说,公主被转移到了一个有窗户的阁楼里?是那个吗?”
“对!”陵越走到她身边,点了点头:“那是她用性命换来的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么远望过去,感觉还是有点阴森森的。”修晓羽抱了抱胳膊,说。
“没事,有我在。”
陵越语气淡淡的,却像是一颗定心丸,修晓羽的不安被驱散了,瓦解了。
“陵越,我觉得祭祀典礼的时候一定会很混乱。我有点心慌慌的。”
“别担心——我既然会梦到这一切,这也许就是中暗示,虽然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但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共同进退。”
“你觉得他们能够顺利解救公主吗?”
“谁?”
“狂夜,林北,不管是谁,我都不希望公主面对这种不公平的命运。”修晓羽很认真的说:“她应该获得自由。”
“嗯。”
修晓羽顿了顿,又说:“我还想起一件事,你说弯刀在狂夜手里,但那个温伯钦却说弯刀是他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