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的眼瞳里映入一个骑着狼的少年,他衣衫褴楼,身形瘦弱,却神情坚毅,杀气凛凛!
“臭小子,当年逃过一劫,今天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老子要扒了你和这头狼的皮!”
林北眸光猛然一滞!
他认得这个男人!当年就是他杀了他家人!
今天是上天给了他复仇的机会,他不遗余力地和这个男人交锋起来!
场面相当激烈,看得人热血沸腾。
陵越恨不能去帮林北和狂夜,可是他的存在他们谁也感知不料,他甚至连一片树叶都触碰不到!
首领的动作很快,很利落,同时又充满了杀气,而林北将自己绑在了狼身上,和狼共同进退!
狂夜这边以寡敌众,也是打得热血沸腾。
他自知力量不足,并不和士兵们正面对抗,在狼群的帮助下,且战且退,不动声色地把他们渐渐引入自己布置好的陷阱周围。
“臭小子,受死吧!”为首的士兵对着狂夜砍了过来,却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一下子被倒掉起来!
“有陷阱!”
几个人都变得警惕,不敢轻易上前。
狂夜笑:“你们不是骄傲的国王士兵吗,怎么这就害怕了?!”
士兵们咒骂着,对着狂夜这边一顿乱看,都被他机敏的闪开了。
林北这边却不容乐观,刚才的交锋,狼挂了彩,后腿被首领的刀砍伤,鲜血直流,伤可见骨!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可它并不认输,五年的相处,早已经和林北生死与共!
林北却不想牺牲头,咬着牙坚持!
眼看着男人持刀砍来,身下的狼一个转身看着要逃走,却抬起前肢攀上了一棵粗壮的树,利用这反弹力,进行反扑!
这是最好的时机!
说时迟那时快,林被一个矮身,手中的刀一横,砍中了男人的腹部!
男人虽然穿着铠甲,但腹部没有保护,顿时被切出了一条大口子!
“该死!”男人怒目圆睁,像是地狱里走出的恶鬼:“看我不杀了你!”他一边捂着腹部一边发出新一轮的攻击!
这时候,狼已经无法再保持高速的奔跑了,它甚至不能行走,林北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同归于尽的决绝!
忽地,从男人背后扑出了一头狼,一口咬住男人的肩膀!
男人疼得大声嘶喊,用力的甩,用刀砍,那狼依旧死死咬住了不放!
就在这时候,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林北眼前。
是公主!
她居然折而复返!
林北来不及多想,将手中得到对着男人的要害砍下去!
男人应声倒地!
飞溅的鲜血喷在了林北脸上,身上!
这是林北第一次杀人,可他看起来竟然比什么时候都要冷静。
仿佛他等着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他对着还剩一口气的男人再度举起了刀,彻底将他送上了黄泉路。
公主闭上眼睛。
“我去找狂夜,你待在这里,别再动。”林北唤来公主骑着的狼:“帮我看着受伤的朋友,拜托!”
公主点了点头。
另一边的狂夜正陷入苦战。
他虽然事先布好了陷阱,可是哪里对付不了这么多人,还挂了不少彩,随着血液的流逝,体力也在极度下降,就在他感到再也支持不住的时候,黑暗中出现了一双绿幽幽的眼睛!
林北骑着另一头狼出现了!
新一轮的厮杀开始!
这一轮战斗,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
双方都很惨!
天快亮的时候,挂彩的士兵们不再恋战,撤了回去。
而狂夜和林北也支持不住,连多走一步,甚至多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了。
他们相互看着对方,为彼此还活着赶到庆幸!
公主出现了,帮着善后,处理每个伤员的伤口。
陵越看着这一切,心下稍感欣慰。
总算,他们都活着。
一切都归于平静。
这时候,天亮了。
刺眼的阳光穿透了树叶的间隙,驱散了黑夜的阴冷,照拂在每个人的身上。
陵越也觉得周身温暖起来。
他懒洋洋的抬起了头,看了看天空。
眼前越来越亮。
越来越亮。
世界又开始晃动起来。
怎么回事?
树木在摇晃,大地也在摇晃!
难道是地震了?!
他有些不安,耳畔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陵越!陵越!!”
他的身体也跟着被摇晃起来!
“陵越你醒醒!!”
修晓羽不停地唤着——在她的不懈努力下,陵越终于有了反应!
他的眼皮动了动!
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世界,果然是一片明亮。
还有一个面色稍显疲倦,目光却分外欣喜的修晓羽,正轻轻摇晃着他!
“陵越,你可算醒了!!”修晓羽真要哭了!
陵越有些涣散的目光终于聚焦起来,他又眨了眨眼睛,抬起手,轻轻触了触修晓羽的脸颊,怔了怔:“我——这是在哪里?!”
“当然是在白川!在白川的草原!你难道忘了吗?”修晓羽又是激动,又是欣喜,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你身体发热了一晚上,我怎么也叫不醒你!”
陵越眨了眨眼睛——难道,所有发生的一切,又是一场梦吗?
看陵越好像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修晓羽有些急了,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没事……”陵越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我这次昏睡了多久?”
“没有多久,从昨晚到现在而已。”
“只有一个晚上么……”
也许是那个梦太长了,一梦三秋,过了很久很久似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修晓羽伸手探了探陵越额头。
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
陵越握住了修晓羽的手:“我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好像有点分不清梦和现实。”
“你又梦见了什么?”
“说来话长……”
陵越缓缓道:“我又继续了上次的梦,像是拍电影一般,梦中还过了好几年的光阴……明明是不认识的人,可是却能够和他们感同身受,他们的身形相貌动作语言,甚至他们在想什么,我都能感知到。可是他们却感觉不到我的存在。我像是旁白……或者,所谓的上帝视角……这真是太奇怪……”
修晓羽听得一知半解,神情忧心忡忡:“昨晚你昏倒了……在这之前,你——差点杀了虫师。”
“我杀他?我为什么要杀他?”陵越愣了愣,仿佛修晓羽在说天方夜谭:“我不记得了……我有这本事吗?我是怎么杀他的?”
“果然……和上次一样,你一点也不记得了……”修晓羽望着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