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晓羽看着胡贝贝一脸焦急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换做过去她不会这么心软,但当她真正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受之后,也就能够理解胡贝贝了。
她想了想,安慰道:“你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先好好睡一觉,一切等明天再说。”
胡贝贝点了点头,虽然翻来覆去睡不着,但总算在天快亮的时候进入梦乡。
第二天,修晓羽醒得早,看胡贝贝还在睡,没有惊动她,饶过她就去洗漱了。
和平时一样去晨练,等回来看到陵越已经在客厅了,不由笑了笑:“今天起这么早啊?”
“你昨晚不是很晚睡吗?起得比我还早?”
“可你以前要睡到很晚的呀。”修晓羽走近陵越:“你要不要以后早上也锻炼一下,对身体很有好处的。”
陵越掀了掀眼皮,看了看修晓羽。
她穿了一身简单的灰色和粉红色相间的运动服,扎了一条马尾辫,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肤色白里透红,眼底眉梢都透出一种挡不住的青春洋溢。
“我考虑考虑。”
“嗯!”修晓羽笑眯眯道:“周末我在的话,可以和我一起!”
“你晨练些什么?跑步?”
“对!我绕着山庄跑两圈,压压腿拉拉筋什么的,运动好以后浑身都舒服。”修晓羽说着伸了伸手臂。
陵越静了静,问:“你朋友情况怎么样了?”
“还没起来,”修晓羽避重就轻道:“她碰到一些事情,心情不是很好,估计昨晚也没睡好。”
陵越抿了抿唇:“那你今天有什么打算?”
“我想,等吃完午饭就回学校去。”
“功课都做好了吗?”
“会做的都做的。”
“不会的呢?”
“所以早点回去想办法嘛。”
“需要请老师么?”
修晓羽摇了摇头:“实在不行再说吧。我先上楼去洗把脸,一会儿来吃早饭。”
“去吧。”
陵越抬眸看了看修晓羽的背影。
她的马尾辫在空气中一荡一荡的,很是灵动。
他的眼角眉梢微微上扬,似乎也被她的朝气所感染。
修晓羽回到房间,胡贝贝已经醒了,正在看手机。
“醒了?”
胡贝贝没反应。
“你怎么了?”
“晓羽,你看。”
修晓羽接过来一看,是一篇路人受到袭击的报道。
虽然照片是远景,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到打量的血迹,报道称该路人受到不明人物的袭击,失血过多,遭受重创,目前人在医院还未清醒,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
时间、地点,完全符合。
胡贝贝只觉得不寒而栗。
修晓羽看了蹙眉道:“你认为是司涵宇?”
“我希望不是他……”
“和他联系过吗?”
胡贝贝摇了摇头:“我不敢……我害怕听到真的是他。”
“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修晓羽说:“如果是真的,证明他现在很危险,要限制他的行动才行。”
“那他会被抓起来啊!”
“难道让他再去伤及无辜吗?!”
胡贝贝怔了怔,不说话了。
她拨了司涵宇的电话,可是无人接听。
再打,直接被掐断了。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此时的司涵宇,正在郊外环山公路旁的某处,疯狂地寻找着当初他遇见温伯钦的蛛丝马迹。
“该死的!你给我出来!”他一边找一边低咒着。
温伯钦这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利用他也就算了,现在却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
他不信他真的死了或者消失了,不是说恶人活千年吗?
说不定,他就缩在黑暗中的某个角落里,看着他痛苦,看着他生不如死呢!
手机一遍遍地响起。
司涵宇看到来电的人是胡贝贝,心烦意乱地挂掉了。
她已经知道他的秘密,不过,量她也不敢声张出去。
昨晚有个倒霉蛋正好经过,看到他的样子,他忍不住掐上那人的脖子,然后把他按倒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他尽量控制那只手不把那人撕碎了,但那嫣红的血液令他兴奋,令他欲罢不能。
幸好,现场没有目击者,他很快就撤离了,应该没留下什么线索。
现在虽然警察没找上门来,不过,以后有没有这么幸运就不得而知了。
他要快点把这件是解决掉。
司涵宇四处寻找着,忽然觉得背后起了一阵寒意。
那种冰冷的感觉,不是冬天里的寒风,往皮肉里钻,而是从骨头冒出来的那种,彻骨的冷,要连人的思想也冻结了一般。
司涵宇站住了不动。
他狠狠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声音冷静说:“你是谁?”
那夹着寒气的声音,暗哑不堪:“你一直在找的人。”
司涵宇壮着胆子回过头来。
刚才明明没有人的树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灰蒙蒙的人影。
仔细看,是个年轻很轻的人,样貌也算清秀,但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头发上,衣服上,就连皮肤也像被蒙了一层灰蒙蒙黏糊糊的东西,像是从暗无天日的黑暗沼泽里爬出来的僵尸。
“你是人是鬼?”司涵宇警惕道。
“你管我是人是鬼……”那人古怪地笑起来:“你不是想要摆脱那戒指么?那就帮我做件事。”
“你能帮我解决这问题?”
“嘿嘿,简单得很!”
“你要我做什么?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自打温伯钦那件事后,司涵宇再也不愿意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因为你没得选。”那人扯着嘴角道:“圣心学院地下室有一条隧道通往翠悦山庄——去那里打开封印,你就能解脱了。”
司涵宇想了想——这个人和温伯钦的目的一样。
他们是一伙的?
还是……
他转了转眼珠:“怎么打开?那是什么封印?我做到了又怎么找到你?”
“你的问题可真多。”那人明显有些不耐烦:“用血,陵氏的血!打开了,我自然回来找你!记住,要快!在月圆之夜完成!”
“我可以去做这件事,但你的告诉我,你和温伯钦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叫你来的?”
“温伯钦?”那人歪着脑袋想了想,神情有些茫然:“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