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葵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拉着林璇衣角的手也松开了。
她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我们走吧。”苗助理道。
苗助理是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护士装,脸上画着淡妆,看起来很是亲和。
“谭洁,我们先去医院吧!”林璇拉住和林雨晴吵架的谭洁。
闻言,谭洁直接转身和林璇上了救护车,三人离开了林雨晴的家门口。
看着三个人就这么走了,林雨晴心里气不过。
只是和她吵架的人已经走了,她便把一腔怒火撒在了周宇轩的身上:“还看呢?这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儿,现在闹到我家门口,难看死了!”
“宝贝真的不是我的错。”
周宇轩连忙拦住林雨晴的肩膀说,“都是那个狐狸精勾引我,才发生了现在这些事,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呀,我要娶的人是你!”
“也不是我说你,过几天我们就见父母了,如果这件事情让咱俩爸妈知道了,多难看?”林雨晴道,语气已经软和了些。
“好了,不要生气了。”
周宇轩揽着林雨晴进了房间,拿出自己在来的路上买好的首饰,放软了语气说:“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项链,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雨晴接过,把项链拿在手里反复的观看,嘴角已经不受控制的扬起来。
“这可是最新款呢,我只想想要很久都没买。”她说。
“所以我给宝贝你买来了。”周宇轩说,大手暧昧的抚上了林雨晴的腰,眼睛充满暗示的看着林雨晴雪白的皮肤。
林雨晴心花怒放,也没有过多的扭捏,主动献身,周宇轩笑着承受,一时之间,房间里春意盎然。
喜欢物质的女人远比喜欢感情的女人好哄的多,前者只要给她珠宝金银就够了,后者却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
用钱就可以摆平了事,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精力?
周泽言的诊所里,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林璇和谭洁在门口等待着。
终于手术室里的灯灭了,面色苍白的葵安被推了出来,她皮肤近乎透明,仿佛随时都可以消失。
林璇不禁有些担心,想跟着去病房。
苗助理拦下了她说:“林小姐,你不用太担心了。病人现在已经安全了,等着麻醉的效果过了就可以醒了。”
“那孩子……”
葵安晕倒之前心心念念的就是孩子,尽管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葵安的孩子不可能留下来,林璇还是不死心的问。
“很抱歉,孩子没有保住。”苗助理道。
走廊一直陷入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苗助理说:“我们去看一看你同学吧!”
林璇和谭洁点了点头,进了葵安的病房。
即使是在麻醉中,葵安也有些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嘴唇一直蠕动着。
谭洁贴过去听了一会儿,眼泪险些流了出来,她说:“葵安一直在喊着孩子。”
哪怕是身临险境,也时刻挂念着孩子,这大概是女人的天性。
“这孩子可怜啊!”苗助理道,很是心疼葵安。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和她的女儿差不多大,明明一样的年纪,经历的事情却不一样。
“你们好好照顾她,醒来的时候多开导她一下。”苗助理嘱咐。
林璇和谭洁守在葵安的病床旁边,等着葵安醒过来。
大约是日头西斜的时候,粉红的霞光洒满了天边,也落满了整个病房,葵安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只手挡在眼前。
她透过指缝看着阳光,恍如隔世。
“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林璇问。
葵安摇了摇头,手放在小腹上。
“孩子……没有了。”谭洁小声道。
“这里……”
葵安摸着自己的小腹,疑惑的看着林璇和谭洁,“没有孩子了?”
两人缓慢而又沉重的点了点头。
“不可能,我的孩子应该随我,他会很坚强的活下来的,我还想着实习结束嫁给周宇轩。”葵安说着,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失声痛哭,发出的呜咽如同困兽,绝望而又撕心裂肺。
泪水透过她的指缝,浸湿了被褥。
“你们是骗我的对不对?我知道我们以前不对付,但是你们不能拿我的孩子开玩笑啊!他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还在我的肚子里?”葵安突然抬起头,抓住林璇的胳膊问。
谭洁把葵安的手挥开,道:“葵安,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别总是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孩子没了就是没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受精卵而已,连个成型的胚胎都还算不上,被你这样折腾,不没才怪!”
“谭洁!”林璇拉住谭洁,不想让谭洁再说过分的话。
谭洁不理会她,继续说:“你是不是还想着给那个渣男生孩子?现在他就不认你和这个孩子,就算你把孩子生下来了,你觉得她会认吗?”
“你少说两句!”林璇道,眼神清冷。
她天生的气场让谭洁下意识的闭了嘴。
林璇这才放柔了语气对葵安说:“你很难过,我们都很理解你。但是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谭洁说的对,如果你真的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哪来的钱去养这个孩子?没爹的孩子到底有多可怜?你忍心让这个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受尽苦楚,受尽白眼和嘲笑吗?”
“我肯定不愿意,我要给他最好的生活。”葵安道。
“可是现在的你给不起。”林璇道。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林璇缓了一下才说:“还有,我劝你和那个周宇轩最好一刀两断。这次的事情足够让你认清一个人了。擦亮眼睛,别老是往火坑里跳了。”
“我知道了。”葵安道。
“谁年轻的时候不遇几次渣男,以后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谭洁安慰道。
“不会,不会慢慢变好的。”葵安蜷起腿,整个人缩成一团。
“别那么悲观,只是一次小小的挫折而已,肯定会好的。”林璇道。
“你们知道吗?我从小生活的就不好,一直都很糟糕,所以我不会相信以后会变好,如果可以变好,早就变好了。”
接踵而来的磨难让她的心变得异常脆弱,她抹了一把眼泪,开始主动讲自己的故事:“其实我的家庭并不富裕,甚至可以用贫瘠来形容。我没有能干的爸爸,我的爸爸是个赌徒,家里的钱全都被他赌光了。而我的妈妈是个药罐子,每天靠着药材续命。”
她看了一眼听故事的两个人,继续道:“你们一定没有愁过学费生活费吧?我有。我知道,不论是从我爸还是从我妈那里拿不来一分钱,所以我自己打工偷偷的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