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年雨水会更少,我们家反正不种玉米,你们自己看着办,这老天的事谁说的准。”
常玉桃本来对温颜深信不疑,可是刚回到家天就下了暴雨,很多村民趁着雨水开始点播玉米等农作物,温颜让他爸去劝了,结果没人听。
大家温颜的预言开始失灵,没有人再信她,谁知这场雨水之后,一直到立秋,他们这里都不再下雨,随着天气越来越旱,种在地里的那些庄稼,都已经因为缺水变的变得干旱不长,玉米还是筷子那么深,黄豆还只有两三个叶子,看起来这秋季怕是要废了。
颗粒无收,只是早晚的事,村里人着急,欲哭无泪,由常玉桃带领的一群妇女开始到温颜家门前大闹,指责温颜,说他们家自私自利,自己种了旱不死的金银花、板兰根、还有血参等药材,让其他村民都庄稼都遭了秧。
对于那些人的质疑和责骂,温颜从工作中抽了时间,细心的对他们讲了。其实粮食种一点,够自己吃够交公粮就行了,其实想要挣钱还是要开发新型产业。而且之前温颜通知过他们,她们不听怪不着自己。
常玉桃喊得再大声也没用,毕竟这件事温颜的确都对大家说了。
村民们约好,第二年如果雨水少,打算跟温颜家里种这些药材生意,每个人都在背地里夸温颜能掐会算,小神婆之名又回来了。
厂子重开后,生意不如以前那样辉煌挣的钱多,但是总算是稳定下来,最起码比爸爸那样出去干那种活要好一些。
温颜这一天在厂里查看工人做工,听到有人来喊她,让回小卖部去接电话,温颜以为是林兰,小跑回去,接了电话对方迟迟没有人回答。
“妈,是谁打来的说了没?”
颜妈正给人取火柴,听到温颜问摇了摇头:“没说啊,是一个男的打来的,问他是谁也不说,不过妈听那声音挺熟悉的。”
面对这个陌生的电话,她心里不知怎么想起了余嘉禾。
算起来俩人差不多已经半年没有联系了,温颜想着他没消息,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这段时间宋煦阳来过多次,温颜没有出现,被颜妈以温颜已经有了婆家的名义拒绝,不让两个人见面。
宋煦阳的用意让温颜怀疑,不问清楚心里总觉得不安心,厂里的事交给她哥照看,自己去了镇里,打算找林兰问清楚上次的事。
不过,林兰家里大门紧闭,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温颜只好去找安详。安详这人话很多,见到温颜就说起了余嘉禾的消息。温颜这才知道,原来余嘉禾因为没有到她妈妈的厂里上班,两个人大吵一架,所以他一气之下就出国去找他妹妹去了。
温颜突然觉得,还挺想他的。可是又碍不下面子,去给余嘉禾打电话。
他离开快三个月了,她居然会把日期记得这么清楚,难道真的是动心了,之前听说杨以姗对余嘉禾有好感时,温颜就下决心忘掉他,但是这心往往不由己。
安详看出温颜的失落,主动给了温颜一个电话,是余嘉禾在国外用的。
温颜回到家中,捏着电话号码怎么也抬不起手,最后把那张纸压在自己书页当中。
洗洗睡吧,不该自己想的,还是不妄想了,她要理智,不能被不该有的事给左右了。
服装厂的生意在温颜用心经营下,也算起死回生,订单越来越多。
她姑姑温梅红在这时居然腆着脸皮上门,美其名曰要帮温颜分担一些订单,怕让她累着。
温颜肯定不愿,她遇到难处的时候根本没人帮。在利益上面,温颜绝不会忍让。她姑姑在落魄的时候没有拉她一把,还倒打一耙,现在她也不是那种软柿子,任谁都可以欺压,自己的订单就要自己来做,除非她真的做不过来。
姑侄俩这次还大吵了一架,温梅红临走了,在村里见人就说温颜没良心,骂了整整一条街。
温颜向来对这些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并不能影响她的心情,外人她不在乎,可是家里人却觉得不妥,私下劝过温颜多次,她奶奶更是跟她姑姑是一个鼻孔出气。
她对一切一笑了之,把心思都用在画设计图和经营服装厂上面,因为受过挫,温颜这次格外用心,光设计图就快画了一个月,这次的设计图很漂亮,衣服做出来后让一家人的小孩试穿,看起来时髦时尚,那小孩子就如洋娃娃一般。
看着这么漂亮的衣服,有两个工人忍不住了,在走的时候偷偷把两件衣服塞到自己的肚里捂着,想要偷偷带走。
这件事被张苹看到,到温颜这里来举报那俩人,并说一定要开除,要不然这偷窃成风以后他们这里会养成不好的习惯。
那俩村民把东西交出来,求着说要用钱来买,可是张萍不依不饶,非要给开除了。
“颜颜,你年纪小但是也是当过老板的人,这次的事实被我看到了,没看到的时候谁知道她们偷走了多少,这种作风不能容忍。”张苹大着肚子跟温颜理论,一幅不饶人的架势。
温颜觉得张苹说的很对,这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发现了,她自己设计的衣服都是原创,有时候订单还没有交出,去就在别人家的小孩身上发现了,这说明什么问题,她不是不知道。
她扶着张苹坐下,对着偷东西的那个女人说:“婶,你们既然愿意出钱买,这件事可以翻页过去,但是以后再有此事发生,不光开除还扣除工资。”
这是温颜第一次发火,也是村里名人第一次看到她像老板的样子。
“婶,一个人张口要某种东西和偷是两种不同的定义,这童装也没有多贵,你们真的想要,我会酌情给你们打折,但是用第三只手来偷,绝不允许。”
那女人听了头也不敢抬,脸上臊得慌,羞愧的扔下衣服扭头就走。
张苹冷哼一声,“看到没颜颜,村里的人宁愿张口厚着脸皮要,也不会花钱买的。”
温颜没说话,凡事总得给人留有余地,刚才那女人的表情她也看到了,有悔改之心就能原谅。
经过这次事,工人做起活来一些人提心吊胆,但是大部分人都认为偷窃这种行为是不好的,如果温颜报了警,就不是罚钱,也有可能会被拘留。这次被吓唬之后,这些人的手脚都老实起来,小心翼翼的做事。
温言打算继续再发展一栋厂房。现在她的订单多了,生意越做越好,也终于能扬眉吐气了,还居然还有电视台上的人下来采访,让她讲自己的一些致富经,还说会刊登在报纸上面。
看着他赚钱,那村里有些好事的人都开始眼红了,也打算在自己家里面拾掇出屋子来,召集几个人做起小的加工厂,还说在温颜那里工作工资太低,他们要自己单干。
对于这种人温颜肯定是鼓励的,村里如果能多发展一些企业让那些外出务工的人都回来都回来工作,那么她们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冷清。
村长杨槐和常玉桃两人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在村里大张旗鼓的说,现在政府鼓励村民开办工厂,而且还有奖励。
村里人听说后,有一些在温颜这厂子里面做工的人就心动了,想着上边有补助,自己的手艺也学会了,衣服样式来回也就那样,看两下也就会了,若是自己干,说不定赚的钱更多。
刚开始她们还都不好意思张口,因为厂子正是忙的时候,谁都不好意思张开口,后来在常玉桃的鼓动下,大家伙商量了一下,如果温颜不涨工钱。她们就辞职,然后自己重新开一个场子。
平心而论,温颜现在给他们的工资本就不低,就算是现在去城里面也拿不到这么高的工资。
大家全部要求涨工资,她觉得不对劲,下去问了才知道,原来这是常玉桃搞的鬼,在村里面煽风点火的。
涨工钱其实还是其次,最主要是稳住他们的心,温颜听到诉求,那天把村民都召集在一起,打算开一个会议,听听他们心里的想法,如果合适,就把他们打算建的厂子发展成自己的,她做个大老板,让那些人领头人做个二老板。
工人下工吃过饭后,温颜买了瓜子糖果,把她厂房的工人全部叫来,另外还有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大家搬板凳的搬板凳,实在没有地方的就坐在门槛上,垫个报纸,坐地上坐了满满的一屋子人。
温颜走上去对她们说,“各位叔婶大伯大娘们、嫂子们,你们涨工钱的意见我已经知道了。这个要求我已经在和家里人还有我们这个厂子的合伙人商量了,另外我听说大家还有心要建服装厂,不知道大家对服装厂的运行流程知道多少?”
村民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知道温颜这是什么意思,直接把涨工钱的事撇过去,直接就说建厂的事。
她们当中有一人年长胆大妇女张口就问,“颜颜,开服装厂的事,其实是大家想了很久的,俗话说跟别人干哪有自己干拿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