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才本来正端着水杯喝水,被她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水泼了一身,“你有病啊,没头没尾的,什么多久了?”
“你要是一个人在家无聊,只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找人出去逛逛街;或者跟那些阔太太去会所玩玩儿也行,别搞得跟个不讲道理的泼妇一样!”
“我泼妇?”王香红将他手里的杯子夺了往地上一摔,“我看你是嫌我人老珠黄了吧?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在外面养人,你把我当什么?”
苏文才眼神躲闪,“胡说八道,什么养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整天疑神疑鬼的,我在公司已经够累了,回来还没个消停,你是不是想让我搬出去住?”
王香红一听气得眼睛都红了,“搬出去?你早就想搬出去了吧?眼看着公司效益好了,你就想带着狐狸精出去逍遥,你想得美!你别忘了公司能好起来,是谁去求来的!”
“好,你现在是想跟我算账是吧?你以前那些烂事儿,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真把我当成了傻子是吧?我告诉你,无风不起浪,之前网上曝光的那些事情;我早就让人私底下去查了,你也不用否认,我有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王香红慌了,不可能!这件事情除了那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不可能会有什么证据!
苏文才见了她的表情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能耐,还下药…说不定我当初也是被你下了药,要不然怎么会看上你呢?”
下药?王香红一呆,不是那件事?然后她反应过来迅速反驳,“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几件错事?我那时候只是年纪小被人骗了,反正最后也没得逞不是吗?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在外面养狐狸精的事,早八百年前的旧账你扯进来干嘛!”
苏文才又怎么会轻易承认,“你瞎说什么!什么狐狸精,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边说就边往楼上走。
王香红又岂会让他如愿!她自认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算计顾惜瑾那小贱人的钱也是为了他们父子,可他却如此回报她,让她怎么甘心?
“你想去哪儿?你是不是又想出去找那个狐狸精?苏文才,你对得起我!”
“不可理喻!”苏文才一把甩开她,也不上楼了,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王香红趴在地上哭,她不明白好好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是顾惜瑾那个贱丫头,要不是她闹出那些幺蛾子,她的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妈,爸这个点去哪儿?”苏伟平进门边换鞋边问,转身却见她趴在地上,“妈你在干嘛?掉东西在地上了?”
王香红赶忙爬起来,抬手擦了擦眼泪,“没什么!你吃饭没有?没吃的话,妈去给你热一下!”
苏伟平没注意她通红的眼眶,晃了晃脖子,“不吃了,今天忙了一天,累得要死!对了,妈,年底了,我公司今年也没赚到什么钱;你让我爸给我打点钱到我账户上,我好给公司里的人发年终奖!”
王香红皱了皱眉,“你公司今年不是也做了几个项目吗?之前还跟徐氏合作,难道连发工资的钱都没有?说到徐氏,最近徐萱儿没有来找你吧?”
徐萱儿?倒是打过几次电话,“这个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我先上楼去了,妈你也早点休息!”
王香红顿时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待在客厅久久都没有回神。
第二天的新闻出来的时候,苏文才还在睡梦中。秘书打通了他的电话,却慌乱地语无伦次,“总…总经理,您快看看新闻,已经有客户打电话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您赶紧想想办法!”
苏文才将胳膊抽出来,一头雾水地披了睡袍起来,“你在说什么新闻?说清楚点!”
秘书那边却像是很忙,根本没有时间细细解释,“总经理,您上网看一下就知道了,公司电话一直在响,我得先挂了,您赶紧到公司来吧!”
苏文才挂断电话,眉宇间有些恼怒,没头没尾的,说的什么鬼东西!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床上的女人听见动静也醒了,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坐在旁边靠在他身上。
“没什么!既然醒了就先去做早餐,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苏文才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秘书平常一向稳重,如果只是小问题,不可能会这么慌乱的。
女人撅了撅嘴,见他没有要哄她的意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厨房。
苏文才勉强稳定心神,打开手机新闻随手点进去,看到了关于瞿氏的专题报道,手机瞬间就滑到了地上。
怎…怎么可能?顾惜瑾不是跟瞿氏总裁关系好吗?他们苏家好歹也养了顾惜瑾好几年,怎么说也对她有恩吧?这瞿氏总裁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呢?
近来找上门合作的全是冲着瞿氏来的,他本来还想等忙过这段就去找瞿氏谈谈合作的事情,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这样?
难道是顾惜瑾跟瞿氏总裁闹翻了?难道她不知道瞿氏对于苏氏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怎么能这么不懂事?
之前只是一些没有经过证实的网络传言已经让苏氏元气大伤,现在瞿氏的这些言论不仅仅是说瞿氏不跟他苏氏来往;就是跟苏氏合作的那些公司也将成为拒绝往来户,那以后还有谁敢跟他苏文才谈生意?
难怪秘书会这么着急,想必已经有人闹到公司去了。
不行!他得赶紧想办法!匆匆换了衣服就驱车回家,现在只能让家里那个臭婆娘打电话给顾惜瑾了,好歹那臭丫头以前还算听话;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再来想补救的措施。
他回来的时候王香红还坐在客厅,一夜没睡,又加上哭过,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苏文才厌恶地皱了一下眉才道:“你赶紧打个电话问问顾惜瑾,她是不是跟瞿氏总裁闹什么矛盾了!”
王香红冷笑,“要打你打,我不想打!”一回来不先关心她就让她打电话给那个小贱人,她又怎么会轻易如了他的意!
苏文才气急了,“你!我告诉你,现在是公司出了事,你要是不打,就等着公司破产吧!”这臭婆娘,闹脾气也得分分时候吧?
“破产关我什么事?真的破产才好呢,省得你拿着钱去养外面的狐狸精,置我们娘儿俩于不顾!”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是缺你吃少你穿了吗?外面的不过是玩玩儿,我又没有要跟你离婚另娶,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再说了,公司破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我破产了,你还能住这么好的房子,养尊处优的当个阔太太?”
他以为这么说,王香红就会怕,谁知道她却还有心情笑出来,“怎么不能?我还有顾惜瑾那个小贱人的遗产呢,那么多钱,我几辈子也花不完,我怕什么!”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呢?一大清早就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睡了?”苏伟平睡眼惺忪地站在楼梯口。
“伟平,你来得正好!”苏文才招手让儿子下来,“你瞧瞧你妈,我不过是在外面逢场作戏,她就不依不饶地跟我闹;现在公司出事了,让她打个电话给顾惜瑾,她却推三阻四地不愿意;还拿遗产来说事,那遗产是她一个人的吗?我在外面累死累活,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妈,你也真是的!男人嘛,在外面应酬逢场作戏那是必须的,要不然谁跟你谈生意?爸这些年做的已经够好了,你就装作不知道吧;女人要懂得装傻,否则就不可爱了!”
苏文才看见他妈通红的双眼,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再说了,要算账,也得等过了公司的难关再来算,要不然损失的不还是您吗?话说回来,爸,公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儿子站在他这边,苏文才松了口气,“儿子,要不是没办法,我会一大早就跟你妈吵吗?你也知道前段时间全靠瞿氏,咱们才能缓过来;可也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今天的新闻瞿氏竟然说不会跟我们苏氏合作,而且跟我们苏氏来往的那些公司也会被他们拒之门外,这不是明摆着想让我们死吗?”
听到瞿氏总裁几个字,苏伟平有些不太高兴。他心里始终觉得是顾惜瑾爱慕虚荣另攀高枝,而瞿靖凌就是那个横刀夺爱的男小三;只是他没有能力跟他抗衡,所以只能将所有的情绪埋在心里。
“爸,既然是瞿氏这么说的,那我们应该去找瞿氏啊,找顾惜瑾有什么用!”
苏文才觉得有些心累,这是他苏文才的儿子吗?他也不想想没有顾惜瑾,瞿氏总裁怎么可能会搭理一个小小的苏氏?他们算哪根葱?
说句难听的,眼巴巴送上门去给人家提鞋,人家都不一定用正眼看上一眼,他凭什么以为瞿总裁会见他们?甚至因为他们几句话就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