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尾巴的后果自然可想而知,聚集了三年的力量,让宁松萝身心都遭到了碾压。
“周举岩,你……”宁松萝都没了抬手指头的力气,气息奄奄,身心俱疲。
“娘子难道不如意?”夜幕下的周举岩,眼睛很亮,就好似挂在天边最亮的星星,让皎洁的月亮都失了光。
“你竟然,诶呀!”宁松萝不禁捂了脸,躲在被子里不肯再出来。
“行了,出来吧!会憋坏的!”周举岩毫不客气将宁松萝捞起来,不过并没有动她,而是小心的将被子围在她的身上,然后将其拉进他的怀里来,脸上竟显出愧疚之情来:
“抱歉!”周举岩说的极其诚恳,显然并没有在敷衍。
只不过他真的态度显然竟宁松萝弄懵了,这货脑子怕是被门夹了吧?为何要道歉?虽说刚才急躁了那么一点点,但还是比较照顾她的啊,再说三年守孝已到,他早就可以,那个什么了呀。
“真的抱歉!”周举岩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那种想抱又不敢抱的太紧的感觉,让宁松萝十分心疼。
“为何道歉啊?”宁松萝挣脱了周举岩的怀抱披着被子坐在周举岩的对面,一双带着审视的眼睛,上一眼下一眼,看的周举岩只发毛。
“说吧!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宁松萝在隐忍,天知道的那种“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多么让人难受。
“是不是在外面惹了风流韵事,怕我不答应?”宁松萝的声音已然开始颤抖,她的心更是搅的让她难以忍受。
“不!娘子你,就,不要……”周举岩竟有些不知道要该如何解释了。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着急,越想解释,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万语千言都卡在嗓子,那种感觉,显然实在是不怎么好受。
“我告诉你,周举岩,我不能忍受丝毫的背叛,要是你有了心头之好,我可以走,但是你要是骗我,对不起,一拍两散!”宁松萝越说越激动,从榻上跳起来就开始穿衣服。
“娘子,娘子别走,别走!不是……”周举岩顿时慌了神儿,他实在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但此时的周举岩更说不出话,能做的唯有将宁松萝禁锢子自己的臂弯里面,任凭宁松萝打骂。
当然,此时的宁松萝自然也不会客气,手脚并用连抓带挠,甚至用嘴咬,都没能让周举岩松手。
他的两只手臂就好似铁钳一般,禁锢的结结实实,不但没放松,还将宁松萝抱得越来越近了。
终于,宁松萝用光了力气,唯有“呼呼”喘着粗气,只有一双眼睛依旧不甘的瞪着周举岩,恨不得要将其瞪两个窟窿出来。
“快盖上!”周举岩将被子拉过来,将宁松萝包好,又抱在胸前,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许久,才说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什么玩意儿?”宁松萝彻底炸毛了,一枚银针已然滑到指尖,要不是被被子裹的严实,估计此时周举岩定然会捂着眼睛呻吟了。
“我告诉你可以,但是能不能将银针先收了?”周举岩有些无语的说道:“你的三脚猫功夫都是跟我学的,还想借机伤我,是不是?我错了,我错了!”
看宁松萝真的生气了,周举岩连忙无条件认错。
“我不过是怕刚才的剧烈运动会伤及你的伤口,好来刚才我查看,伤口已然愈合了,因而我才说放心了。”周举岩认真解释道。
“干你刚才不早说?”宁松萝将演技女一瞪说道,不过想到伤口的位置,脸颊禁不住又红了。
“我是想说来着,但是娘子正在气头上,所以……”周举岩一脸无辜的说道。
“这么说,你在外面真没有什么外室?”宁松萝不易不饶,显然不想就此翻片儿。
“真没有!不但没外室,里室也没有,只有一个正室,唯一的正室,就是娘子你,所以,娘子你今生注定不会有姐妹了,还不哭几声让为夫瞅瞅?”周举岩已然换上了一副调笑的模样。
“没有就没有呗,反正我一个人也能已经足够。”宁松萝大刺刺的说道。
“真的吗?”周举岩眼睛里闪着饿狼一般绿油油的的光芒:“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周举……”后面的“岩”字没来及出来,就被周举岩堵在嘴里面,然后新一轮的较量又开了场……
只不过此时的宁松萝不会注意到,一阵悠扬的乐器声音陡响,在清冷的夜空中飘飘荡荡,传的很远,其中的思乡之情,让人闻之感伤。
当然,能听到的,除了宁松萝外,那就都不是人了,因为和那人的身体一样,他手中的胡笳①也不是实体的。
“真好听!”已然休息的第五姣不禁感叹道:“而其中的感情,当真是让人动容。”
要是戚傲云还活着,应该也会如此吧?第五姣不禁这样想,离开家乡而去远方,想必,也会如胡笳演奏的一般,越到夜深人静思乡越浓吧?
想到这里,第五姣不禁坐了起来,打开窗户,想去外面看一看,无奈她此时在的乃是一个店铺的后堂,因为她无容身之处,而被好心的店主夫妻,收留在这里一边安歇,一边看店。
因而,自然是怎么都看不见,但听声音着实离得不远,因而第五姣没有迟疑,穿上衣服,关好店门,就来到街道上。
深夜的街道,空空荡荡,只有几店铺门前挂着的灯笼,随夜风飘荡,发出诡异的“沙沙”声,别的再无它响,而刚才悠远的胡笳之声,此时也好似随着夜风消散,而消失不见。
“呜呜!”几只野狗突窜出来,朝着第五姣很不友好的龇牙。
狗眼通阴阳,它们想必看出第五姣不是人类来了,但是毕竟是牲畜,只被第五姣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一看就怂了,一只只夹着尾巴逃跑了。
赶走了恶狗,第五姣精神了不少,被秋天的夜风一吹,脑袋更加清明了,她本是亭精,原本就立在野地里面,自然没有怕黑的道理,而既然出来了,不看个究竟岂不是太亏了?
于是第五姣摇摇晃晃往城外走,被说,还真的挺奇妙的,之前停止的乐声,此时竟又开始吹奏起来。
声音更婉转,感情更充沛,而好巧不巧,第五姣误打误撞选的方向,竟然是对的。
“这个人怕是个乐师吧?”第五姣不禁感叹。
之前作为一个亭子,她也挺过不少人演奏,虽然也是富有感情,但技艺上显然没这个演奏的好。
胡笳好似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那种自如的程度,就好似一举手一投足一般简单,但偏偏还不让人小看,足见此人的功力不一般。
走啊走,原以为离的很近,不知不觉中已然走到了城外面,第五姣借着皎洁的月光,赫然看到一个身穿月牙白长衫,带着特殊形状的帽子的人,背对着她吹奏着。
当然,身影虚浮,没有影子,很显然,他已然不是人类了……
①胡笳:是蒙古族边棱气鸣乐器,民间又称潮尔、冒顿潮尔,形似笛子,演奏时,管身竖置,双手持管,两手食指、中指分别按放三个音孔。可发出十二度的五声音阶。多运用喉音吹奏,发音柔和、浑厚,音色圆润、深沉。演奏技巧独特,擅长吹奏蒙古族长调乐曲,可用于独奏、器乐合奏或乐队伴奏,是富有浓郁民族色彩的吹奏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