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菲此言一出,其他几人都忽然沉默了片刻,表情是各有不同。
王朝是没想到未来大舅子原来还是个自恋的人。
戚墨玄则是想原来如此。
阮籍暗中老脸一沉,很是尴尬,不过想到妹妹说的是个骗过戚墨玄的好理由,便选择了默认。
阮晓菲在一旁傻乎乎的还什么都没搞明白,额头就被阮籍拍了一下:“哎哟。”
后听得阮籍道:“少说胡话。”
阮晓菲很冤枉,小声嘟囔了两句:“我明明说的是实话。”
阮籍轻声:“弓还要不要了?”
阮晓菲这才不再多言,下意识握紧了龙武。
站在对面的戚墨玄忽然轻笑出声。
阮晓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戚墨玄于是稍加收敛:“既然各位还有事要忙,戚某就不多加打扰了。我们有缘再见,告辞。”
“告辞。”阮晓菲也被带偏了说话语气,瞧着这说来就来,说走的走少年人,还挺潇洒。
作为皇亲国戚,想来也就是这种性格吧。不过她可不指望两个人之间会发生些漫画里的偶像剧情,什么霸道皇子爱上我的。
毕竟这现实中的皇亲国戚,实在是让她印象不怎么好,之前在县里让她丢了老脸不说,如今还追着赶着让她在老哥面前又丢了一次人。
于此不再回想,阮晓菲转身走向山脚:“好了好了,我们赶快去山里吧,耽误了这么久,野味都要跑光了。”
王朝想的更是少:“放心吧,晓菲妹子,它们跑不光的。”
阮籍则在原地多停留了几分,瞧着戚墨玄渐行渐远的背影。这第二次的重遇,两个人也没留下多少好印象,可终究还是遇见的太频繁,也不知是好是坏。
毕竟暗中还有那些人,在注意着戚墨玄的一举一动。
看来若到必要时刻,他还是需要拜托娘亲帮忙出手才行。
戚墨玄背对着三人走远,但唇边笑容未减,原来这背后阴冷颤栗的感觉,竟是来自于这位兄长。
所谓审美有问题不过是敷衍了事的借口罢了,他忽然想多留在这里一些日子,好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得上山打一次猎,用的还是自己造的这把龙武,阮晓菲别提心中有高兴了,一心想多弄些野味回去,然后晚上给爹娘开大餐。
不过她们在山中寻摸了很长一阵,也没见到可以抓的猎物。阮晓菲拉满弓弦,却只能装装样子,而无法装箭。
不行,今天可不能败兴而归。阮晓菲心念着,擦了擦龙武的弓身。
王朝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半晌,好奇问她:“晓菲妹子,刚刚那个叫戚墨玄的,是什么人啊?”
阮籍顿时提高了警惕,在两个人前面竖起了耳朵。
阮晓菲依旧毫不在意:“不知道啊。”
王朝:“你们不是认识的吗?”
阮晓菲:“我是认识他,不过我们不熟。”
王朝仿佛松了一口气:“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阮晓菲只当他是小孩子好奇四处打听:“去县里卖东西的时候认识的,就说了两句话,没想到今天在这遇见了。”
阮晓菲解释的清楚,看样子也不像有什么隐瞒,王朝就也没再多问。
他这么问她,其实是在担忧,晓菲妹妹说喜欢的偶像,就是刚刚那个叫戚墨玄的人,现在看来不是。
话题一旦被提及,八卦不到要点,阮晓菲就忍不住在脑海里几次三番的琢磨,这次也不例外。
接着刚刚王朝的话,阮晓菲背着弓,抬头看了眼前面走的老哥:“老哥,刚刚那个叫戚墨玄的,真的是皇亲国戚?”
阮籍停下脚,回头看了眼王朝,很是犀利:“不知,总之他姓戚。”
王朝被盯得一头雾水,只觉未来大舅子今天很奇怪。
阮晓菲了然,若有所思:“原来皇亲国戚,是长这个样子的。”
可比她见过的电视上的明星,帅气多了。
阮籍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反问阮晓菲:“怎么?他是皇亲国戚,你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阮晓菲顿时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大哥:“老哥,你保媒上瘾哦。别说他是皇亲国戚,他就是皇太子,我也对他没想法,他太小了。”
阮籍不解:“太小?”
王朝更是安心了许多。
阮晓菲点了点:“他才16。”
阮籍若有所思:“那你打算找个几岁的?”
阮晓菲当真是认真思考了一番:“至少也要二十五六吧。”
王朝刚刚安稳的心思,又跟着躁动了起来,他才十五。
阮籍听到妹妹这话,一脸担忧:“那你打算几岁嫁出去?”
“我当然……”阮晓菲刚要回答,一抬头看到哥哥阴沉的脸色,立马改了话茬:“嘿,老哥,我嫁人的事情能不能跟您老打个商量,不那么着急。”
阮籍一把揽过龙武弓:“这种事,你不是要跟我商量,是跟娘商量商量。”
阮晓菲嘴角一撇:“那就是没得商量了。娘巴不得我现在就嫁了,可我不想这么早嫁人嘛,我还十五未成年。”
阮籍听到这话,又看了一眼王朝。
王朝这会儿,还沉浸在自己才十五岁的阴影里。
阮籍唯有安抚地拍了拍阮晓菲的头:“等你遇到想嫁的人,就不会这么想了。”
阮晓菲十分认真:“我想嫁的人?谁啊?长得没哥哥帅,我可不同意啊。”
阮籍只当妹妹是在使小性子,拿着龙武上了羽箭,叫了傻小子一声:“王朝,过来。”
王朝猛然回神。
阮籍道:“我教你怎么用弓。”
阮籍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了教王朝用弓就一定会教他,和既然答应了帮王朝追妹妹,就一定不会食言。
身后林中忽然有野草浮动,阮籍拉满弓弦,转身迅速,还不等那野兔有所反应,就将其牢牢的定在了地上。
王朝倍感惊讶:“阮大哥!你真厉害!”
阮晓菲更是震惊:“确实挺厉害的。”
王朝也许没有看清,但阮晓菲却发现了,哥哥刚才猎兔子根本就不是用看的,而是用听得。
听到野兔从什么地方出现,才拉的弓,射的箭。
“不过,哥,你什么时候把弓箭用的这么好的?我记得你最近几年,只是一直在用树枝练剑法,根本就没有碰过弓吧。”
阮籍一愣,糟糕,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