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意识这一点之后,大脑顿时就当机了,目光也呆滞的落到了眼前的监控器的画面上。
监控器的画面仍旧是对着自己的家门口,空无一人,可钟情知道,这一切就是那么切切实实的发生了的。
“啊!!!”
她突然间尖叫一声。
抱着怀里的那堆照片就飞奔回了自己的房子。
关门,上锁。
之后,才抱着一堆照片回味着这一切。
凌朗昨天翻墙来找自己了,当时自己是睡着的,他把自己抱到了床上,然后……偷走了那份离婚协议书??
一想到这里,钟情的小心脏就揪了起来。
那份协议书她已经签了字,也就是说,凌朗一旦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它就生效了。
呃啊啊啊啊……!!
钟情烦躁的蹲在地上嘶吼。
早不拿走晚不拿走,为什么偏偏在她窥探到事情的冰山一角,并且已经有一点动摇的时候拿走那份协议书呢!
另一边。
沈可发现自家老大自从鬼鬼祟祟的出去了一趟,在回来之后就变得心事不宁的了。
工作上也难以专心,好像一直都在失神。
她甚至都有些怀疑老大是不是被夺舍了,毕竟工作狂老大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挺让人觉得诡异的。
沈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观察着他,可就是在沈可眼睁睁的注视下——
凌朗他,居然开始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了起来!
“她居然想跟我离婚……”
“怎么会这样的呢……”
“所以千方百计的勾我出来是为了对簿公堂,让我签字?”
“说好的喜欢我呢,形势也太严峻了……”
“老大!你在说什么?!”沈可慌张又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打断了凌朗的喃喃自语。
“什么对簿公堂?什么形势严峻??”
看着沈可眼神里面的慌张,凌朗敛了敛自己的神色,道:“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她刚刚还听到“离婚”这个字眼了呢!
沈可撇了撇嘴,肯定又是因为老大的那个假老婆。
沈可这边才刚这样想道,凌朗那边果不其然的就提起了钟情:“钟情那边……”
“钟小姐的人身安全问题我们一直都有保障。”
他话刚说到一半,沈可就回答道。
“哦,那就好。”
凌朗点点头,脸上似乎是升起了某种不知名的落寞。
良久之后,他又开口:“那……”
“她真的没问题,我们的001号警员伪装成小区的物业,天天义务去给她家倒垃圾,002号警员伪装成卖烤串的,在她家门口支了个摊儿,监视她安全的同时还不怕她饿着,003号化身保险推销员,每一天都给她送上最温暖的祝福,外加外出的暗中保护……”
“总之她的每一步行踪都在我们严格的监视之下,而且她之前还满世界找您呢,偶遇006号,006差点露馅,后来可算是圆回去了。”
“所以您可千万千万不能去见她了!”
沈可指手画脚,哆哆啰啰地对着凌朗说了一大串,停下来喘了两口气,这才又继续苦口婆心的劝慰。
“这么说吧,只要您不去见她,那边就不会发现她有问题,自然会放松警惕。”
“但是如果您和她藕断丝连被那边盯上了,我们就算有再多的人保护她也会有疏忽的时候,更何况那些亡命之徒难免不会鱼死网破。”
“这是张局的吩咐,想必您也懂的吧?”
凌朗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道理他都懂,不用沈可来说。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小丫头居然想和自己离婚。
心里面就好像是被放了一整块的冰块,然后“哗”的一下浇上了一盆热水,那滋味……
凌朗手插进兜里,硬是在僵硬的面颊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钟情越想越不对劲,她莫名觉得凌朗一定是在瞒着她搞什么大动作,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也不太确定。
于是,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凌家。
当初她把离婚协议书寄到凌家的时候,凌父就来找过她,还说了一些在当时的她看来是莫名其妙的话,可是事到如今,钟情顿悟了。
凌伯父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凌伯父,告诉我凌朗在哪里吧!”
钟情屁股刚一粘上沙发,就直截了当的对着凌父问。
凌父刚把茶端起来吹了两口,就听到钟情问了自己这样的问题,他看着钟情灼灼的双眼,有些错愕。
“这……怎么问这么突兀的事情?而且他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要是知道的话,早就把他给揪回来了。”
“呜呜呜呜……”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钟情的一张小脸顿时苦了起来,啜泣道:“我真的想找到他。”
“凌朗快要把我搞疯了!”
“那个、虽然这样说很不厚道,但是——”凌父话说到一半,举起手中的杯子轻啜了一口里面的热茶,这才在钟情的注视下缓缓地开了口。
“放宽心吧,最近有一个热词叫‘佛系’,所以在这件事上佛系一点,凌朗自成年就离家了,算起来也有十多年了,我不也一直挺淡定的么?”
额……
钟情一头黑线。
脑中凌父为了捉凌朗不惜一把年纪和凌朗扭打到一起的画面直接闪过,无限循环。
然后再看看眼前这个淡定品茶的凌父,钟情有些凌乱了。
“我想我暂时还修炼不到您这个等级吧。”
“今天凌晨的时候,凌朗来了我家。”
钟情看着他,缓缓道。
“那时候我还在睡觉,他是翻墙进来的。”
凌父举着杯子的手一顿。
“他顺带偷走了我签了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这话由钟情说出来,真是臊红了凌父的一张脸。
这个臭小子,净做一些丢人现眼的事情!
回自己媳妇家居然、居然还要翻墙!
还把离婚协议书偷走了??
真是的!
什么骚操作!
唉……
凌父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杯子。
“那你现在是……”
“想找我讨回那份离婚协议书的?可我是真的不知道凌朗在那里。”
这下子轮到钟情愣住了。
“我我我没想要讨回来,我只是想找到他。”
“不讨回来,你不打算和凌朗离婚了?这才对嘛,年轻人不要冲动啊。”
“呃,我得看看情况,所以找您打听凌朗的下落来着。”
“那我是真的不知道。”
凌父说完这话,钟情就这样大无畏的盯着凌父的脸看了好久,直到最后凌父都没有露出一点破绽的样子。
钟情是真的信了凌父不了解凌朗在哪里这件事了,她瘪瘪嘴:“可是,那天您到我那里的时候分明是知道很多内幕的样子。”
“我也没知道什么内幕啊,我只是说我知道凌朗很喜欢你,为你做了很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他到底在做些什么,我一概不知的……”
凌父说着,又举起了杯子,仰头就是往喉咙里一阵猛灌。
眼神飘忽,心神难定。
“其实我做梦梦到小时候在孤儿院里见过他来着,他、还有一个小弟弟……”
“孤儿院里?!和弟弟!”
“是啊,我之前是孤儿,不过小时候的记忆都失掉了。”
“现在的话,又做梦梦到那些似是而非的事情,真的很苦恼啊,直觉告诉我那就是凌朗,可是如果是他的话,他又没有失忆,怎么会在重逢之后不认识我了呢?”
钟情低着头,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可她的话却彻底的震惊到了凌父。
“伯父你说,那到底是不是凌朗?”
“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可置信来着,可是随着我想了很多的事情,就渐渐地觉得我和凌朗小时候一定是见过面的,尽管那个时候他并不叫这个名字。”
“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看起来太巧合了,弟弟、名字、还有其他的……”
“我……”
凌父的手有些细微微颤抖,面对着钟情的问题,这个在外面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居然有些无措。
“您不说其实我也知道。我现在觉得您说的是对的了,凌朗根本就不像我心里面想的那样轻浮,他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那苦衷究竟是什么呢?”
钟情说着,抬眼看了看凌父,只见他神情之中也是透露着紧张,“其实前几天我在电视里的新闻节目上看到凌朗的身影了。”
“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我直觉那就是他。”
话说到这里,钟情也有股莫名的紧张感了,明明是自己的猜想,脑中也过了不止一两遍了,可是临说出口,居然还是紧张的攥起了裙子。
“凌朗他是不是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