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毅也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当即就进入了手术室,贺澜心一个人在外面无助的等着。
爷爷,爸爸,姐姐……贺澜心脑袋里面闪过了很多个念头,每一个至亲的人都是这样离她而去。
贺澜心就这么麻木的站在手术室门一动也不动,已经失去了知觉和神经。
直到手术室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贺澜心眼珠才有了些许神色。
盛毅最先从里面出来,神情并不好。
贺澜心没有开口,只是眼神呆呆愣愣的看着盛毅,带着卑微和乞求。
“对不起……”盛毅摘下口罩,眉眼尽是愧疚。对不起答应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贺爷爷的,对不起没有能够守护你最后的亲人。
“爷爷——”贺澜心直接半跪在地,直接对着手术室的门磕了三个响头。
每一跪,每一声磕头的声音震撼着盛毅,随之贺澜心也晕倒了过去。
贺海生的死讯也瞬间传开,厦城的贺老首长,贺家的顶梁柱走了!
贺海生走的实在是太突然又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福伯得知消息就连伤心的时间也没有,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来处理。
贺澜心也在昏迷几个小时之后醒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愿意接受爷爷已经去世的消息。
这对于贺澜心而言完全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顾泽言当然也是在第一时间收到了贺海生的死讯,直接不管不顾的把正在公司开会的顾闻晟叫了回来。
他曾经最崇拜的一个人就这么离开了他。
“父亲。”顾闻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电话中以父亲那焦急的语气可以看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闻晟,去厦城。老首长去世了。”顾泽言哽咽道,不至于放声大哭,但是也红了眼睛。
去世了?顾闻晟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大事,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
说好了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回到厦城去看看澜心,但是却一直被公司的事情耽误着,就连过去探望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原本以为只要处理好自己手中的事情就要快了,马上就可以见到澜心却得出了这么一个毁灭性的消息。
“走!”顾闻晟二话不说就外面走,这件事情是自己的责任!完全忽略了澜心,贺老首长对澜心有多重要他心知肚明。
“先别这么冲动,公司里面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你就这么直接走了?”顾泽言喊住了顾闻晟,这孩子怎么一遇到澜心的事情就这么心结。
顾闻晟不悦,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父亲顾闻晟早就发火了。
正准备说什么顾泽言就抢先道:“你去吧,好好操办一下了葬礼。贺老首长一倒下很多人就会对贺氏虎视眈眈,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大肆宣布你的身份和婚讯 ”
对外贺澜心只是嫁了一个顾家旁系的新贵,就连贺家旁系的新贵也能让人羡慕就更别说是正主了。
唯有宣布身份才能够稳住身份,贺家也才会少了很多危机。这也是顾泽言喊下顾闻晟的目的。
“父亲不去?”顾闻晟此时已经知道了,但看父亲说这个话的意思并没有想要去厦城。
“我就不去了,两家的恩怨也就到此了。”顾泽言摇头,不是不去而是怕去了就触景生情。
顾闻晟点头这才离开榕城赶往厦城,车子开到了极速,澜心等我!
贺家一片沉默,开始布置葬礼现场,每一个人都佩戴着一朵白花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丝笑容挂在嘴上。
祠堂中央,贺澜心一个人跪在那里不哭也不闹只是这么静静的跪着。
“大小姐还是没有吃东西吗?”福伯一直在处理事情,结果处理完了,小姐还是这么贵,在这里已经这么长的时间了,不吃不喝下去档口还得了。
“是,说什么大小姐也不肯动。”下人道,略微心疼。自从小姐醒来过后,一直都是这副模样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如同木偶一般。
福伯让所有人都下去,手中紧紧握着一封信,这才慢慢过去。
“大小姐,老首长离开之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你再这么继续败坏身体下去,老首长就算在天上看到也不会开心的。”福伯蹲下身,眼睛有浓重的黑眼圈,可以看出这日子也来,怕也是没有睡过好觉。
贺澜心没说话,眼神麻木。
福伯微微叹气拿出一封信:“这是老首长留给你最后的东西,大小姐好好看看吧。”
因为这一封信贺澜心眼睛才渐渐有了焦距,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福伯还有那封信。
只是看,就连手也不曾抬起来。
“大小姐,整个贺家还在等着你。”福伯放下拿封信,大小姐向来都是一个明白人,现在整个贺家都只剩下她一个人,大小姐知道孰轻孰重,这个家还等着她来掌控。
等福伯离开后,贺澜心这才把那封信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中放在心口。
“爷爷……你怎么也离澜心而去了呢。”贺澜心悲戚道,她最爱的人没了再也没有人为她遮风挡雨了。
顾闻晟只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来到了贺家门前,此刻已经有陆陆续续前来吊唁的人来到贺家。
福伯正在门口迎接谁也没有见到贺家大小姐在哪里。
“福伯,澜心在哪里?”顾闻晟气喘吁吁道,因为着急的缘故到现在还在喘着气。
“原来顾先生还记得我们的大小姐。”福伯语气不满,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看到顾先生,直到老首长死了才出现。
顾闻晟面带愧疚,“对不起,是为来晚了。”
福伯也是终究没有能再刁难下去,今天是老首长的葬礼不想发生不愉快。
“大小姐一个人正在祠堂守着老首长,顾先生还请你多劝劝小姐。”福伯主动让开了一条道,顾闻晟这才进去。
才刚刚入了贺家的祠堂,就看到贺澜心手里面拿着一封信边看边哭。
那瘦弱的身影就这么跪在地上,仿佛只要风一吹就会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