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挺挺的在院子当中又站了一会儿,这才串了一口气上来。
又抱着自己的肩膀愣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冲到了小桃的房里。
这门刚一推开,就看见小桃抱着被子,睡得甚是香甜。
顾锦宁唯恐情况不对,几步走过去推了推小桃的肩膀。
一边推还一边说道:“小桃,小桃?小桃你醒醒!小桃?!”
推了几下,也不见床上的人有反应,顾锦宁瞬间就慌了。
她一把将小桃的手腕拉了过来,又是诊脉,又是伸手按在了小桃的勃颈上。
感受着上面清晰地跳动,她现在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副叫都叫不醒的样子,难不成是有人下药了吗?
她起身帮着小桃将重被子盖好,拎着跟着跑进来的小豹子,就离开了厢房。
出来的时候还特地伸手带上了门。
小桃是一个平日里就没有警醒的人,如果是被人下了药,没有反应也是处正常。
想到这里,她急忙走到了对面的厢房,来到了秋灵的房间。
她推了几下,这门就是怎么都推不开
透过一旁半敞的窗户,她才发现这床上根本就没有人。
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大家淑女,深闺礼仪了,她直接推开窗户就翻了进去,却背着屋子里面的浓烟,呛的咳嗽了好几声。
她通过有些模糊的烟,找到了那个源头,直接打开门栓,将那东西扔进了院子里。
伸手打开的周围的几个窗户,这才在床榻边上的柜子旁,找到了已经被打昏在地的秋灵。
她手脚都被反锁在了身后,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人也闭着眼睛,想来应该是活着的。
顾锦宁从一旁的桌子上找来平时用的剪子,将那绳结解开之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秋灵搬到床上。
好好的喘了一口气之后,她才将自己的手搭在了秋灵地手腕上。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秋灵的另一支手上握着一把匕首,那个匕首坑坑洼洼,棱角不平。
透过月光,还能清楚的看见那上面有着新鲜的血迹和一些碎肉。
怪不得那个男子只是站在院子当中威胁了几句。
原来是已经身受重伤了呀!
可越看着这一幕,她的心里越是担心。
如果那个男子真的是为了刺杀而来,那个秋灵的伤是一定要比小桃严重得多!
想到这里,顾锦宁按在秋灵手腕上的指尖都不住的发抖。
她喘着一口粗气,强行平顶心,开始诊脉。
果然不出她所料!
秋灵的脉象凌乱,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俨然是有什么人用东西封出了她的周身大穴。
顾锦宁用火折子点燃了最近的烛台,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边。
伸手解开秋灵的衣物,才发现她的肩头也有一个青紫色的掌印,手臂上还有着一些隐约可见的红色班点。
她手指顺着肩膀向下,按照经脉的流向,反复不断的摸索着,终于在红点的周围摸出了一丝一样。
可就当她的手指碰触到那个红点的时候,秋灵整个人就是一抖。
小脸儿上瞬间就满是细汗。
那个人竟然能够把秋玲伤成这副样子,定然不是什么等闲人物。
顾锦宁你已经来不及想太多,她冲回了自己的屋子,将要药箱拎的出来。
从里面寻找出了一块儿磁石,想着刚才钉在柱子上面的那根银针,她也只能冒险一试。
就当磁石靠近那些红点的时候,一根根银针顺着与经脉倒长的方向被吸了出来。
几乎是眨眼间就有三四根之多!
这种银针按理说是女子缝补衣物时候才会用到的,一个男人居然拿着这种东西当武器,难道就不觉得怪异吗?
想归想,可是顾锦宁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有慢下来。
若是这些银针顺着血液在身体里面循环开来的话,秋灵这一生身武功怕是就废了!
好在她现在发现的及时,这些银针都只是刚刚刺破皮肤的表面,并没有给里面的经脉造成什么太大的损伤。
忙活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秋灵身体里面的所有银针,已经尽数被挑了出来。
顾锦宁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细汗,看着一旁放着的那将近二三十根银针,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就在她准备诊治秋灵肩膀上的掌印的时候,一直被秋玲捏在手里的匕首,就贴到了顾锦宁的面颊上。
闻着刺鼻的血腥味儿,顾锦宁直接干呕了一声。
这个时候秋灵才发现自己身旁的人是自家主子。
她慌乱间想要起身赔罪,却直接被顾锦宁按回了床上。
“小姐……我方才……”
顾锦宁用帕子将嘴角的秽物擦干净,也顾不上细致末节,将刚刚调配好的伤药按在了掌印上。
至今秋灵疼的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她用纱布一层一层地将这一个伤口裹了起来。
忙完这一切,顾锦宁原本已经被风吹干的衣襟,又彻底湿了个通透。
她瞧着坐在床上一脸懊悔的人,沉声说道:“你也不愿如此自责,毕竟这天下之大,比你武功高强的人数不剩数。更何况那人是下药投毒在先,并不是你挤不如人。”
听着自家主子的话,秋灵脸上的自责更加严重了。
当初她留在府上,为的就是用自己的一生武功来保护顾锦宁的周全。
可是今日却遇上了这种事情。
就算是顾锦宁不怪罪自己,秋灵也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已经荒废了自己的一身手艺。
有些太过于安于现状了。
今日的那个男子也算是给她提了个醒,如果有朝一日她回到西域,凭借着自己现在的武功,连自保都做不到。
更不要提到那些更远大的志向了。
想到这里,秋灵低头说了一句。
“都是属下的疏忽,让小姐受惊了。”
听着这话,顾锦宁就已经猜到了秋灵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将自己的药箱整理好,用帕子将那银针包了起来。
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拿给自己的师父看看,说不定还能认出这东西的来历。
“此事不怪你,若不是你拼死相护,说不准我已经是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