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我现在在研究药材,会顾及不到你,你既然已经请完安了,不如就回去吧。”墨柒雪直接下了逐客令。
咬了咬唇,霖铃还不想那么快离开,正在心中思考着对策的时候,祁千垣缓步走了进来。
“霖铃,你怎么也在这里?”
“妾身给将军请安。”霖铃柔柔一福,含着莹莹水光的风目看向了祁千垣,轻声说:“妾身是过来看望夫人的。”
“原来如此。”祁千垣点点头,声音随即变得冷淡:“既然安请完了,你就回去吧,我和夫人有事要说。”
眸中闪过一丝不甘,霖铃却是个识大体的乖顺地行了礼后退了出去。
垂眸看着面前认真整理药材的墨柒雪,祁千垣勾唇轻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分类呀,你看不出来么?”把最后一样药材装好,墨柒雪抬头看向他,问道:“你这次过来有什么事?”
“是这样,府中过几日会举办个宴会,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祁千垣温声说着,眸光在她身上游移流转。
“我知道了。”墨柒雪点头,认真地应下:“我会好好准备的,不给你丢脸。”
深邃长眸中漾出几分笑意,祁千垣满意地道:“夫人还真是善解人意。”
“事情说完了的话,将军可以离开了吧?”墨柒雪的态度依旧冷淡,“我还要研究医书,无暇陪伴将军。”
恰是她这冷冷淡淡的态度勾起了祁千垣的兴趣。上前一步,他附身凑在她的耳畔,低声呢喃:“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墨柒雪诚实地点头,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祁千垣再次逼近她,语调染上几分暧昧:“夫人,你我可是夫妻,我留在这里不是理所应当么?”
“本来我确实还有点事情,不过你这样,我反而不想走了。”说着,祁千垣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她的脸颊。
猛地拍开他的手,墨柒雪脸上流露出怒意,二话不说扬手就要打他。
唇边笑意从容,祁千垣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调侃道:“夫人这样,可是有违夫纲啊。”
“我夫纲你个大头鬼!”墨柒雪脸皮薄,被这么戏弄以后已经怒了,“你一个将军,怎么和地痞流氓一样!松手!”
祁千垣完全不把她的话听进去,依旧死死抓着她的手腕,眼底笑意戏谑。
见他还不松手,墨柒雪终于忍无可忍,另一只手掏出一根银针,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腰。
祁千垣只觉腰部一阵刺痛,随即身子变得无力起来,头也越来越晕。
昏过去的那一瞬间,他看到墨柒雪双手叉腰,横眉立眼地道:“敢调戏我,你就晕个三天三夜吧。”
眼里流露出无奈,祁千垣终是抵不过药效,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看着晕倒在地上的祁千垣,墨柒雪冷笑一声,蹲下来就要把他拖出秋荻院。
然而祁千垣身高七尺,身子又健硕,哪里是墨柒雪能够拖得动的,反倒把她累出了一头汗。
看着依旧在地上躺着的祁千垣,墨柒雪恶狠狠地骂了一句:“那么沉,你是猪吗!”
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见祁千垣纹丝不动,墨柒雪也就放弃了把他拖出去的念头。
但是也不能就放任他躺在地上,想了想,墨柒雪咬牙把他拖回了房间,然后扔在了床上。
看着依旧昏迷着的祁千垣,墨柒雪冷哼一声,确认他不会从床上摔下来后就走出了房间。
关上房门,墨柒雪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日头正好,若是出去游玩一番必定很舒服。
想到这里,墨柒雪也动了心思,收拾一番后便出了院子,朝着将军府外走去。
等墨柒雪逛完回府时,天已经快黑了。
“那个家伙不会还晕着呢吧。”墨柒雪暗暗地说了一句,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走到院子门口,见灯光从房间中透出来,墨柒雪方才松了口气,却又忐忑起来。
看这情况祁千垣应该是在屋子里,自己用针把他迷晕,他如今醒来了,该不会是要和她算账了吧?
咽了咽口水,墨柒雪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进屋。那祁千垣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她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想着,墨柒雪快步走到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正好看到坐在软榻上的祁千垣。
“回来了?”祁千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玉容颜在灯火下愈仙俊朗。
垂眸避开了他投过来的目光,墨柒雪别别扭扭地应声:“嗯,回来了。”
唇边笑意温然,祁千垣站起身,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低声说:“夫人怎么不看我?”
墨柒雪一听他那语气就知道坏事了,干干地笑了两声,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我这不是看你了么?”
心中被她这样的举动逗得暗自发笑,祁千垣刻意做出一副严肃模样,道:“我最近真是纵容你了,你竟敢对我做出那种事,可真是胆子大了,嗯?”
“谁让你当时对我动手动脚来着,不扎你扎谁。”墨柒雪小声吐槽。
祁千垣挑眉,语调骤然上扬:“你说什么?”
“我说我错了。”墨柒雪立刻认怂,“我不该拿针扎你,还把你迷晕。”
看着她明明不怕却刻意装怂的样子,祁千垣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缓和了语气:“行了,我不怪你了。”
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温和,墨柒雪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过你那针还真是不错,仅仅是一根,就让我晕了足足一个时辰。”祁千垣开口夸赞道,脸上透出欣赏,“可见你这迷药研制得好,以后带一些,也好用作防身。”
“谢谢夸奖。”墨柒雪干干地笑了笑。
她的反应不温不火,祁千垣也不恼,轻咳一声,道:“不说这个了。床上有件衣服,是宴会时穿的,你去看看喜不喜欢,如果不行,我再叫人给你做新的。”
闻言,墨柒雪眼睛亮了亮,快步走到床边,果不其然,那里安静地摆着一件紫色的衣裙,光是样式就让她欢喜不已。
“这颜色真好看。”墨柒雪由衷地夸赞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把它拿起来,顿时感受到了衣裙那如水一般的柔滑手感。
“这裙名唤‘飞云绛’,我看这颜色挺适合你,便给你送了来。”祁千垣轻声解释着,表情有些不自然,“你可喜欢?”
“当然喜欢。”墨柒雪用力点头,脸上露出个欣喜的笑容,“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紫色呢。”
“你肤白,穿着应当会好看。”祁千垣淡淡地说着,眼中藏了一抹笑,“喜欢就好。”
墨柒雪还在满心欢喜地欣赏着裙子,然而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让她摆弄衣裙的手有些僵。
照祁千垣这反应来看,他应当是给府中所有的姬妾都准备了吧,不然怎么能说出肤白适合紫色这种话来。
想到这里,墨柒雪原本晶亮的眼睛瞬间暗淡了些,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些。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祁千垣凑近了点,温声说:“怎么了?这裙子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墨柒雪嗓音平淡,之前灿若繁花的笑容也从脸上消失,很是平静地开口:“这裙子很好看,我很喜欢,多谢将军。”
含着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一圈,见她神色如常,祁千垣这才放弃追问,道:“你喜欢就好。”
把裙子放在一边,墨柒雪淡淡地下了逐客令:“将军,天色已晚,我想休息了,您是否该回主院了?”
“就这么盼着我走?”祁千垣挑眉问道,眸光锐利地看着她。
“不是盼着您走,是当初您亲口承诺,我们只做表面夫妻,平日里您不会干扰我的事情。”
澄清的眸子望住了他,墨柒雪嗓音清冷:“现在我想休息了,您也该回主院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回去。”祁千垣脸上的笑容也淡去了,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平淡。
墨柒雪蹲身一福,垂目婉婉道:“将军慢走。”
心里无端有些堵,祁千垣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墨柒雪目送他出去,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秋荻院口,这才松了口气。
关上房门,墨柒雪回身看着被她放好的裙子,神色很是复杂。
祁千垣给她准备了衣服,按理说她应当高兴,但心里那一丝丝的堵又是怎么回事?
“我今天真是忙昏了头,睡一觉兴许就好了。”墨柒雪喃喃自语道,同时甩了甩头企图摒弃心中那奇怪的思绪。
又添了两盏灯,墨柒雪拿过医书,细细地看了起来,睫毛在灯下投射出如蝶的影子。
正看着呢,房门突然被敲响,随即响起丫鬟的声音:“夫人,将军让我给您送东西过来。”
“又送东西?”墨柒雪挑眉,思量片刻后放下了书卷,起身打开了房门。
“奴才给夫人请安。”丫鬟规规矩矩地行礼,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起来吧。”
墨柒雪说完看了她一眼,她的手中果然捧着个精致的锦盒,不禁起了点兴趣:“你这送的是什么?”
“回夫人,将军说虽有衣衫却无配饰,特叫奴才给您送来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