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千羽公主千方百计的想要挽留墨柒雪,墨柒雪心中此时已经有了怀疑,自然不愿多在逗留。
“公主殿下还是多注意些身子吧,陈父先行告退。”墨柒雪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千羽公主言不由衷的模样,让她觉得有些事情可能是自己忽略了,所以她这会儿急着回去跟祁千垣商量事情,自然不愿再多做逗留。
千羽公主见墨柒雪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一声,脸上带着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既是如此你便告退吧,记得本宫说的话,日后你会感谢本宫的。”千羽公主并未多作为难,挥挥手让墨柒雪退下。
墨柒雪行了大礼,随后拿着药箱离开了千羽公主的院落。
心中有着疑惑,墨柒雪并未在宫中再次逗留,而是直接出了宫,回到了将军府内。
祁千垣也是刚刚出宫,最近因为军营事多朝野事杂,他总是无法休息得当,没日没夜的操持,让他的脸上显出几分疲惫。
墨柒雪回到将军府,将手中药箱交给清潞,随即脚步一转朝着祁千垣的书房而去。
祁千垣此刻正在书房内整理卷宗,看到墨柒雪出现,面色略微有些惊讶,询问道:“真的如此神情?可是在宫中遇到了事情。”
墨柒雪深呼吸几次,平缓一下自己内心的情绪语气疑惑艰涩的开口道:“今日进宫,我听了千羽公主的一番话,心中有些感想,想要跟你聊聊。”
祁千垣听到墨柒雪的话,心中多少有些感兴趣,随即放下手中的毛笔,起身来到墨柒雪身旁,温柔的直起她的手,将人拉到一旁坐下。
“不管是什么事,也不能影响了你的心情,先坐下喝杯茶,咱们再来商量如何?”祁千垣稳中温柔的声音就像定心丸一般安抚了墨柒雪焦躁的心情。
“将军,此事事关重大,我与你说说,你可以考量一番。”墨柒雪很快便平复了心情,看着祁千垣说道。
祁千垣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抬头看向墨柒雪笑着说道:“你且说来听听,不可焦虑。”
墨柒雪乖乖点了点头,将自己今日在宫中与千羽公主之间的对话告诉了祁千垣。
祁千垣听过之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神情中略微带着一丝忌惮。
“照你这么说,此次西域使者前往千羽公主的宫院,定是有所图,怕是他们已经忍不住想要有什么动静了。”祁千垣几乎是在瞬间便抓到了事情的重点。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千羽公主几次三番提醒我,让我注意你的身边,看来此事定是会和你扯上关系。”你就说出自己的想法。
祁千垣听了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很是认可墨柒雪这些话,却又似乎不知在想些什么,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
墨柒雪虽然心急如焚,却并未出声打扰祁千垣思考,而是安静的陪在他身边。
再说千羽公主的宫院内,墨柒雪离开以后,千羽公主便开始愁眉不展。
“主子,不如将此事禀告给皇上吧,自然会有皇上为主子做主的。”千羽公主身旁的小丫鬟,一脸忧愁的替千羽公主想办法。
千羽公主听了身边宫女的忍不住摇了摇头,此事万万急不得。
第二日,千羽公主刚刚起身用膳,西域使者再次造访。
“属下参见公主殿下,还请公主殿下给属下一个明确的回复,不知昨日属下所提的问题,公主可否答应?”西域使者此次前来直言不讳,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千羽公主安坐在软榻上看着眼前略有冒犯的西域使者,心头闪过一丝悲哀。
“使者大人回去替本宫请罪吧,本宫多年身衰体弱,经不起长途跋涉,使者大人提出的要求,本宫有心无力。”千羽公主直接拒绝了使者的回西域恳请,语气淡然的说道。
地狱使者似乎想不到千羽公主会如此直接的拒绝她,脸色略微有些难看,随后客气了几句,转身离去。
如若不能邀请到千羽公主回西域,那此番他们的目的便无法达成,恐怕要另选途径了。
而心语使者离开千羽公主的宫院后,直接来到了丞相府。
天恒国的丞相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中权力自然雄厚。
西域使者看上的就是丞相手中的这份权利,所以他直接拿出了手中握有的把柄,直言不讳,让丞相帮他做事,如若不然,便将把柄送到皇上手上。
“让我帮你做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要求,我只会在背后帮你,不可能露面,希望你能量力而行,逼急了咱们同归于尽,对你我也没什么好处。”丞相被逼得脸色铁青,却只能无奈答应。
西域使者听了丞相的话甚是满意,最后得意的离开了丞相府。
而墨柒雪因为之前千羽公主给予自己的警告,近日来一直陪在祁千垣身旁,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不由有些心浮气躁。
只要事情关联到了祁千垣,墨柒雪就无法心平气和。
这一日墨柒雪实在是憋不住了,便打算出府走走,散散心。
祁千垣知道后并未阻止,似乎很是赞同。毕竟墨柒雪跟在他身边,长久以来除了吃苦受罪,便是陪伴自己,排忧解难,根本没有自己的你空闲时间。
墨柒雪见祁千垣已经答应便带着清露走出了将军府。
可刚刚出伏地墨柒雪发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将军府门前的地上坐了很多人。
这些人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一看便知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墨柒雪心中疑惑,便上前询问:“你们为何要席地而坐在将军府门前,可是有事?”
众人看到墨柒雪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来,几乎瞬间便将墨柒雪包围在其中。
“是夫人,是将军夫人,是我们的菩萨夫人。”有人激动的叫了起来。
墨柒雪询问过后才知道,这些人其实是从南方过来的流民,因为生活所迫无处可去,只能记得墨柒雪所说的话来将军府门外寻求帮助。
墨柒雪看到这些南方流民的时候还忍不住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之前安排妥当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京城里。
而这些流民见到墨柒雪之后似乎并不愿久留,很快便消散在了街道上。
墨柒雪对于这一怪异现象很是不解,于是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第二日一早,祁千垣和墨柒雪刚刚起身来到饭厅,便接到下人禀报,宫里来人了。
二人此时顾不得用餐,连忙来到厅内接进宫里的传旨太监。
“见过将军,将军夫人,奴才奉皇上旨意宣二位进宫,还请二位能配合一二。”宫里出来的太监说话自然是有度的。
祁千垣听到太监的话,脸色略微沉了沉,随手拉过墨柒雪的手腕儿,去了厢房换衣裳。
两人跟随太监来到了大殿内,看到皇上阴沉的脸色,两人心中涌出一股不祥的感觉。
“微臣臣妇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来到大殿中自然是要行礼的,刚好是早朝时间,这大礼更是不可免。
“祁将军,朕今日传二位前来,是为了一事相问,南方流民的事情为何又节外生枝?”皇帝高高坐在大殿上方,看着底下的祁千垣和墨柒雪沉声问道。
祁千垣抬头看了皇上一眼,随口说道:“微臣不知皇上所说是何事。”
旁边的丞相听到祁千垣的话,连忙站出身形替皇上解答:“祁将军有所不知,这最近京城内多了很多南方而来的流民,这些流民口中怨言重重,扬言要告御状。”
“南方而来的流民告御状,此事怕是多有蹊跷吧,不知流民口中所告知人是谁?”祁千垣面色沉静的询问道,其实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祁将军还不知道吧,这些流民口中所抱之人正是祁将军,他们所告之事,竟是指控将军残害南方百姓,不知将军可有做过此事?”丞相的话有着咄咄逼人的意味,朝中百官开始议论纷纷。
祁千垣面色平静的,抬头看向皇帝,说道:“丞相大人说末将残害南方流民,不知有没有证据,若是张口污蔑,还请皇上为末将做主。”
丞相听到祁千垣这么说,嘴角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随即面见皇上行礼道:“启禀皇上,微臣曾在京中访问,带了一些流民回来,若是想要证据,不如让这些流民当面对质如何?”
皇帝听了丞相的话,由衷的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可行。”
祁千垣和墨柒雪此刻还跪在地上,皇帝直接忽略了他们的存在,跟丞相言语间便将流民带了上来。
几名衣衫裸露的难民,小心翼翼的走入大殿之中,看到跪在地上的祁千垣和墨柒雪时眼神微闪。
“台下何人?”皇帝冷声喝道。
几位流民何曾见过这种大场面,听到皇帝开口,吓得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草民见过皇上。”几人七嘴八舌的行礼高呼万岁。
“平身吧,祁将军和夫人也起来吧。”直到此时皇帝才给二人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