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有夫人在,我不怕。”祁千垣笑嘻嘻的说了一句,心底因为墨柒雪的主动和护短,变得暖烘烘的。
第二日皇上召见祁千垣入宫,并未提及之前的流言之事。
“祁爱卿,朕收到南方来报说,是发生了水灾,导致百姓颠沛流离,远离家乡。朕打算派你前去查看,你可愿前往?”皇上面色温和的问道,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悦。
祁千垣仔细观察了皇上的神色,对于墨柒雪的推断,在心中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他虽然不愿前往南方,可陛下话一出口,他若强行拒绝,便是抗旨。
“臣领旨。”祁千垣恭敬的行礼说道。
一旁的二皇子听到皇上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和挣扎。
“父王儿臣自愿前往协助将军,还请父王允许。”二皇子忽然上前两步,站出人群,朗声说道。
皇上见二皇子态度坚定,便答应下来:“既然你心意已决,便随同将军前往协助他调查此事,以便你日后增长阅历。”
“多谢父王,儿臣定不负辱命。”二皇子面上显露激动之色,看向祁千垣时眼底带着笑意。
祁千垣听墨柒雪说过二皇子的事,虽然心中还有诸多的疑惑,可他相信墨柒雪的判断。
早朝散了以后,皇上将祁千垣和二皇子叫到了御书房,好一番叮咛之后,打发二人拦下复命。
墨柒雪听说皇上给祁千垣派了任务,心中多有怨怼,又听说二皇子自告奋勇一起前往,心情就更不好了。
“我也要去。”墨柒雪一身白裙亭亭玉立的站在祁千垣面前,神色间带着一份不容抗拒的坚定。
“此次路途遥远,你若跟着我一起前往,定会吃苦受累,不如呆在将军府中,安逸的等我归来。”祁千垣一脸苦笑的看着墨柒雪劝道。
墨柒雪并未说话,只是用一双清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祁千垣的眼睛,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
“好吧,你且随我一起前往,不过你要答应我,把你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祁千垣不放心的叮嘱道。
墨柒雪欣然同意,跟随祁千垣一起去了南方。
一行人和二皇子的人马汇合,朝着南方一路缓缓而去。
几日后,二皇子和祁千垣等人在南方的一片荒城中,发现不少流民在此闹事。
“将军留步,属下前去询问一番。”一旁跟随的副将请命道。
将军摆了摆手,直接亲自上阵来到流民面前询问道:“乡亲们,不知诸位到底为何在此闹事?我等前来此处,想要打听一二。”
祁千垣的话有礼恭敬,道是让这些流民们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然后祁千垣对这些人细心的询问过,才得知此地的官府,都是一些贪污受贿的官员,惹得当地流民不满,才会在此堵截官员。
二皇子一直安静的在旁观看着,发现祁千垣行事手段非常果决,心中暗暗佩服。
墨柒雪退出流民来到几人面前,这个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下,众人陷入了面色凝重的沉默中。
“不如咱们都变成流民吧,想要知内情,就要身处其中,扮作流民混入人群中,才能打听到最真实的消息。”墨柒雪忽然开口说道。
二皇子和祁千垣听了墨柒雪的话都纷纷点头,觉得他说的这个方法非常好,于是一群人解下身上华丽的衣裳,换上了从当地流民手中买来的粗布衣衫。
“不知为何穿上这粗布衣衫,我都愿意和你做一对隐居山野的农夫妇了。”祁千垣将自己整理好,回头看向墨柒雪时,忍不住调侃道。
“你的想法很好。”墨柒雪只说了一句,抬头牵起祁千垣的手,走出临时搭建的营帐。
二皇子此时已经换下了身上的锦衣绸缎,一身粗布衣裳,也难掩他身上的皇家气势。
几人跟着闹事的流民一路来到了当地府衙中,发现富阳门口有诸多的衙役,手拿武器,神情戒备的防卫着。
直到此时,流民们才停下脚步,站在府衙门口叫骂连天。
府衙中的官员一个个当起了缩头乌龟,对于外面流民的怒骂指责声视而不见。
几人跟在流民身后安静的观望着,时不时的跟着敷衍两句。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忽然府衙中冲出大量的衙役,手中拿着棍棒,二话不说朝着流民身上砸了过去。
“滚,都给我滚,不许在府衙门前闹事,不然的话就打死你们。”这些手拿棍棒的衙役们,面容凶恶的对着流民大喝。
手无寸铁的流民只能抱头鼠串的躲避衙役们的追打,一时间府衙门口乱作一团。
二皇子和祁千垣竟然看到如此场景,自然心中愤恨不已。
墨柒雪更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她一个现代人看到这种欺凌霸弱的人,就想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
墨柒雪手中银针忽闪,几名正在打人的衙役,忽然倒地,浑身抽搐了起来。
一脸无奈的看了看一旁表情无辜的墨柒雪,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看向二皇子说道:“此地官员的种种恶行,咱们都已亲眼目睹,如今也该整治一番了。”
二皇子并未插手此事,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后退两步,将此事交由祁千垣处理。
他虽然贵为二皇子,可是皇上临行前叮嘱过他,不得乱出风头,私自做主。
虽是跟随祁千垣出来历练,却也要明了主辅之分。
祁千垣见二皇子点头,直接从腰中拿出令牌来,到了府衙门前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旁边的副将朗声喝道:“皇上亲派的镇国大将军在此,尔等休得造次。”
声音一出,众多流民和衙役都吓了一跳,纷纷跪下行礼。
祁千垣带着二皇子和墨柒雪直接进了府衙,来到了厅堂上。
“来人将此地官员暂时关押,剥夺令牌。”祁千垣冷声喝道。
一旁随他而来的几名副将直接上前,将朝堂桌案上的官员一律全部通通押进了大牢。
接下来的事情由祁千垣坐镇开始,平复当地流民的怨愤。
淮安城的府衙位于上游,所以根本看不出水患的严重情况。
墨柒雪提议,让二皇子和祁千垣,带人前去下游的方向,查看水患到底给流民们带来了多大的灾害。
祁千垣和二皇子纷纷同意墨柒雪的提议,很快安顿好了府衙内的所有人,带兵前往下游的方向体察民情。
一开始闹事的流民,见二皇子和皇上特派的卿差大人来到了这里,犹如看到希望,围在府衙门前不肯散去。
因为二皇子和祁千垣的提议,这些流民自告奋勇为他们带路。
众人来到淮安城的下游,才发现灾情比皇上说的还要严重。
大多数的房屋都已经被水冲泡倾倒,很多老弱妇孺待在高一点的地方躲避灾难。
众人走在街道上,水漫膝盖,原本一个好好的村镇都被摧毁的不能住人。
“你们看这些水印都是新的,说明就是这一两天涨上来的,由此可见,附近肯定有出水的地方,大家四处寻找一下,只要把出水处堵住,想必可以挽救这个村子。”墨柒雪利用现代人的思想,很快就明白了周围所发生的一切的原因。
跟随他们前来的士兵们立刻向着四周扩散,很快就有人传来消息,在前方一个大坝处发现了一个出水口。
众人来到此处,发现这里水源丰富,空气和风景都很好,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水源过于丰富,大有泛滥之势。
有句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喝水长大,谁也能把人淹死,这就像一个双面人。
“将军,你命令你的手下那些壮丁们将泥土装进袋子中,然后堆起来堵住这个出口。”墨柒雪附在祁千垣耳边,轻轻说道。
她只是随军出游,并不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如果她一直下命令,恐怕会让祁千垣手下的兵们心生反感,此事还是由祁千垣亲自下命令比较好。
祁千垣原本就是个心思通透的人,听到墨柒雪这么说,顿时明白过来。
再看向一旁当地人民为了堵住出口,费劲的将石头泥土,堆放在水流经过的地方,可效果并不大。
就是因为水流太急,这些东西刚刚放上去就被冲走了,如果按照墨柒雪所说的方法有袋子的支撑,那泥土和石头就可以凝固在一起,水流很难将他们推开。
祁千垣很快调动着手底下的男丁,开始搬运东西来,阻挡这个水流的继续流出。
而墨柒雪交代完这些事情之后,目光转向周围,发现很多老弱妇孺脸色苍白,一看就知生病了。
墨柒雪很快就发现,在流民中有很小一部分女子身强体壮,很适合跟她配合工作,于是她直接让祁千垣把那些人分配给了自己。
当地的流民知道,祁千垣是皇上派来救灾的,都非常感激,很愿意配合。
墨柒雪带着这些农家妇女们直接上山,开始教他们辨认一些比较简单的药材。
接下来因为水患,很多人都有可能生病感冒发烧,若身体虚弱者很有可能闹出人命,她要提前备下药草,及时的给这些流民们医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