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们也曾一样
九先生2020-07-31 13:384,254

  果然,在餐厅遇到了苏以沫。她一身白衣坐在角落的位置,碍于明星的身份,就算是吃饭也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而她的正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身穿黑色的西服,国字脸上带着严肃,但是眼睛却也饱含笑意地看着苏以沫。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所以吃饭的客人少了很多,整个富丽堂皇的餐厅也显得有些冷清。安诺没有抬眸去看苏以沫,只是默默走到远离她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哟,烤肉啊。”白恒的声音传来,随后是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抬头看去,白恒一只手拎着自己的外套,一只手早已经拉开了椅子准备坐下。

  而白恒的身后,跟着的是宋南琛。

  依旧是那身休闲装,只不过换了个轻薄点的衬衫,领口处别着一个墨镜,斯斯文文的装扮再加上那本就引人注目的脸庞,宋南琛经过的时候,吸引了很多女性的目光。

  “谁让你来的,这可是我自己烤的肉,你想都别想。”郭果连忙把烤肉板上的肉往自己这边夹了夹,没好气地对着白恒一阵白眼。

  而安诺只是吃着自己的饭,眼睛时不时下意识地看向另外那个角落里苏以沫的情况。苏以沫一只手托着脸,和对面的男人有说有笑。她今天的衣服很轻薄,以至于风一吹就会紧贴在皮肤上,再加上那裙子本就不怎么能够遮掩住皮肤,她现在的动作,让大腿完全露在了外面。

  而苏以沫却不以为意,也好像看不见她对面那男人色眯眯的眼神一般,只是自顾自地说说笑笑,眼光没有停留在别的地方。

  虽然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安诺却能感受到苏以沫笑容当中的那份讨好。

  她多想冲上去把苏以沫远远拉开,可是脑海中争吵的画面却冲淡了这个可笑的想法。

  “阿诺,你多吃一点这个肉,太香了真的是。”郭果嘴里塞得满满的都是烤肉,把几块油滋滋的肉放在了安诺的碟子里。

  肉飘着香气,肥肉和瘦肉相间在一起,安诺低头看了一眼,可是却看到了一双筷子把那肉径直地夹走,随后视线移动,看到宋南琛用一双筷子细细地将那大片的肥肉挑掉。手法不轻不重,刚刚好把瘦肉完整地留了下来。

  随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把肉放回了安诺的碟子当中。

  安诺吃到肥肉的时候就会干呕,所以那么多年,宋南琛在她身边的时候也就一直用筷子把肥肉剥掉。久而久之,竟然可以准确无误地留下所有的瘦肉了。

  郭果看着眼前的一切,抿着嘴暧昧地笑了一下,而白恒早已经习惯了宋南琛这样的事情,也就见怪不怪继续低头吃饭了。

  安诺看着碗中那块刚刚好的肉,轻轻夹起放进嘴里,不知为何那肉是如此的可口。

  在狱中的时候,偶尔会有开荤的机会,但是分到的肉也都是肥肥的,安诺吃一次就会吐一次,但是她知道身体需要这些营养来支撑下去,所以每次也都咬牙吃下去。似乎没有人知道她这个怪毛病,除了宋南琛。

  饭桌上,安诺和宋南琛倒是没有沟通些什么,但是白恒和郭果却一直都在不停地斗嘴。平日里很稳重的白恒,好像一遇到郭果就开始幼稚起来,任何事情都要较真一番。

  突然,安诺停住了筷子,只是呆呆地望着从自己的饭桌前走过的两个身影:苏以沫和那个男人。

  两个人明显已经吃完了饭,走在路上说说笑笑,而那男人的手就那样搭在苏以沫的腰上,甚至在安诺眼前,还占了下苏以沫的便宜。那种油腻的动作和苏以沫谄媚的笑容,让安诺移开视线。

  两个人最终消失在餐厅的大门处,自始至终苏以沫都没有看向安诺的方向。

  安诺的手的力道也紧了几分。

  “你看看她那个样子,走起路来都矫揉造作的。”郭果看着苏以沫的背影。

  白恒叹了口气:“看透不说透呗,现在的女明星有几个不是这样?”说罢又看向宋南琛的方向,“她这是没路走了啊,竟然出卖自己,真是想红想疯了。”

  宋南琛淡淡地看了一眼安诺就迅速收回目光。

  这些天苏以沫的日子确实不会好过。白恒以盛天的名义暗地里封杀了苏以沫,不光唱片公司准备和她解约,而且新签下的影视剧也不打算继续合作下去了。更不要说原本那个叫做李信的经纪人,更是被直接开除回了家。

  所以苏以沫现在就是一个人,没有任何出路。宋南琛倒是不觉得什么,毕竟当初苏以沫选择抄袭安诺的歌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会有这个下场。

  对于那样的女人,他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而白恒的话让安诺皱起了眉头,随后草草地吃完了碗中的饭,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为什么,安诺就算一再提醒自己,已经和苏以沫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一旦想到她和那个男人的画面,心中就泛起酸楚。

  她不该是那样的女孩的,绝对不该。

  吃完饭后,白恒他们去了酒店的泳池准备好好放松一下,而安诺则自己回了房间。

  脑海里的画面一直挥之不去,安诺躺在床上,窗外微微的阳光洒在窗户上,刚好照亮了整个房间。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唯有空调运作的声音还在响着,安诺翻来覆去,却还是锁着眉头,眼睛盯在窗外,却意外看到了那在海滩上的一抹红色的身影。

  苏以沫穿着一身红色的泳衣,飘动的红纱点缀着她雪白的肌肤,一个黑色的镶钻墨镜遮掩了大半个脸颊,但是依旧可以分辨得出那完美的身姿就是苏以沫。

  安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朝着楼下走了过去。

  这片沙滩的沙子都是白白软软的,踩在脚下很舒服,安诺脱掉了鞋子,一瞬间温热涌上了脚心,纵使太阳很刺眼,但是加上海边徐徐的微风,依旧让人舒心。

  安诺直冲着苏以沫走了过去,她是一个人坐在沙滩边的,身旁一只遮阳伞。而安诺却一眼看见了她脖子上的那条反射着太阳光的项链,细细的链条上一个银色的月亮格外的耀眼,棱角之间都仿佛带着光芒。

  安诺的心猛地缩紧了一下,但是依旧面无波澜地坐到了苏以沫的旁边。

  “没想到你和宋南琛也来这旅游了。”先开口的是苏以沫,语气淡淡倒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仿佛上次的争吵不存在一般。

  “没,只是盛天员工旅行而已。”安诺注意到,苏以沫一直在看向沙滩旁的地方,寻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刚才在餐厅见到的那个男人,在拿着冲浪板和另外一个人聊天。

  苏以沫收回视线,安诺再次开口:“他是……”

  安诺还在奢求着听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所相信的那种,可是苏以沫开口前的几丝无奈的笑容却还是验证了所有的猜想:“导演。要不是他,我现在这个狼狈样子,哪还有剧组愿意要我,所以他想要什么,我都不会犹豫,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你没必要这么做的。”安诺一只手攥紧了拳头,她知道苏以沫看向那男人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爱意,反而都是有一中无奈的厌恶。

  苏以沫又冷笑了一声:“没必要这么做?那我该怎么做?心甘情愿地让宋南琛彻底地封杀我吗?安诺,你的靠山是宋南琛,我的靠山是那个吴导,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别拿爱情当幌子。”

  “我也曾经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人,可是你却让我一点点改变了想法,以沫,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安诺望着那阳光下穿着暴露的苏以沫,眼里还是流露出心疼,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苏以沫拿起一旁放着的果汁,微微抿了一口,随后又拿起口红细致地涂抹着,说起话来漫不经心:“相比较以前那个懦弱胆小,总是受欺负、三天吃不上饱饭的自己,我更喜欢现在的我。我只是靠着自己的方法活下去,你没资格指责我些什么。”

  安诺看不清楚苏以沫现在眼睛里究竟是什么情感,就像她已经不知道苏以沫的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以前的你,最起码笑得很开心。”安诺见到苏以沫的这几次,都没有再看到任何真心的笑容,以前的影子也渐渐没有了踪迹。

  苏以沫涂着口红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眼神闪烁,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语气依旧轻抚:“笑得开心?阿诺,你怎么还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对,你在监狱里面待了八年,所以才会还和高中时候一样无知。”

  无知吗?是啊,她是很无知,甚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甚至都控制不住来找苏以沫的步伐,甚至就算知道一切,还是怎么都不肯相信。

  安诺没有回答,苏以沫继续说着:“你知道三天吃不上饭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被房东赶出来遇上暴雪的感受吗?你知道被流浪汉欺负、调戏的感受吗?”苏以沫冷笑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远处的那个吴导好像朝着这边招了下手,苏以沫迅速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化妆品,嘴角再次挂上了笑容,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没想到你的项链,是当初的那条项链的样子。”安诺对着苏以沫的背影喃喃上这么一句,而她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留下句:“是啊,我也没想到,你的项链早就不在身边了。”随后加快步子朝着吴导的方向跑去。

  在阳光下,那个男人的手搂上苏以沫的腰肢,而那谄媚的笑容映入安诺的眼中,只让她感到内心酸酸的。

  那条项链吗?

  安诺的手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脖子,渐渐手指蜷缩在了一起。

  *

  直到回到酒店房间,安诺还是心神不宁,郭果回来之后絮絮叨叨地抱怨着和白恒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不耐烦,可是安诺却躺在床上早早入睡了。

  夜,她好像又梦见苏以沫了,只不过这次的她和在狱中梦到的她有些不同,似乎更加让人心疼了。

  “这可是你好不容易套到的,你确定要给我?”苏以沫拿着手中那条安诺递来的项链,犹豫了一下。

  “你就拿着吧,刚才你不是还说这项链真的很好看嘛。”安诺站在套圈摊子的旁边,拿起那条项链轻轻给苏以沫戴了上去。

  这项链是套圈摊上最后排的一个物件,安诺路过这里的时候时常都会看上几眼,因为那项链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很有吸引力。

  但是套圈的价格,却让安诺每次只是草草地看上几眼,虽然每个圈都不贵,但是要想套上最后排的那个项链,得需要不少次数。

  苏以沫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量好了距离,在放学的时候拿着树枝圈成套圈,让安诺练习。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在确保可以套到之后才来到了套圈摊子。

  果然,在老板怀疑的目光下,安诺套走了那条项链,却把它给了苏以沫。

  苏以沫知道安诺有多喜欢那项链,所以戴在脖子上也格外珍惜。

  在平安夜那天,苏以沫突然敲响了安诺的门,递出的礼物盒里竟然有着一模一样的项链,而安诺也知道,那是银做的。

  安诺抱住了苏以沫,心疼地看着那为了攒钱而洗碗洗了一个月的粗糙的手,只是喊着苏以沫的名字。

  那条项链,安诺一直带在身上,但是在监狱那种地方,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想护就能护得住的。那天晚上,安诺拼死想要把项链从同一个监狱里的那个老女人手里夺回来,却差点被打到头破血流。

  她终究还是没留住那项链。

  而苏以沫脖子上的项链,也不是以前的那条地摊上的,但是模样却相同。

  安诺心里只感觉酸酸的,连入睡都紧皱着眉头。

  为什么,还要把项链做成原本的模样,可是原本那条呢?既然在意,又为什么偏偏换成更加高贵的银。

  苏以沫,你究竟在想什么?

继续阅读:第二十五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最让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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