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意外的到访不过是蓄意的挑衅
九先生2020-07-31 13:384,322

  安诺打开房门,看到了拎着满满早餐的廖一帆,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嗓子相比较上次见面好了很多:“我来问问上次交代你的作曲的事情怎么样了,总不能空着手来吧,就带了点早饭。”

  安诺将门关上,给廖一帆接了杯水放在桌子上,道:“曲子已经改得差不多了,正好你过来了,听一下。”安诺的声音也有些虚弱,昨晚的梦就没有停过。

  “不急,发我手机上就行。昨天的事情我都听南琛说过了。不过你放心,我就没见过哪个得罪了宋南琛的人能有好下场。”

  廖一帆在电视机前面踱步了一小会儿,借着捡东西的时候低头把电插头拔掉,又心虚地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沙发的安诺,这才调头走了过去。

  “我看应该是南琛和白恒让你来安慰我的吧。”安诺把油条豆浆放好,却闻到了淡淡的糊味。

  廖一帆因为常在队里训练的关系,对食物的味道算是很敏感,寻着味道看去是厨房的方向:“你是不是熬了什么东西了。”

  安诺这才想起来宋南琛留的那碗粥还在锅里,小跑着钻进厨房,却只是看到了已经溢出来大半锅的粥,打开锅盖,原本的肉沫蘑菇粥已经是黑漆漆一片了。

  安诺无奈地清理干净了锅,这才走出厨房,廖一帆侧躺在沙发上的身影映入眼帘,安诺走近了一些却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廖一帆的脸颊红红的,一只手撑着头部,好像全身都透着疲惫。

  “你怎么了?”安诺看着他。

  “没事,有点不舒服。”廖一帆原本在队里训练,可是就是因为不舒服才请的病假,结果可倒好,宋南琛一声令下他就跑到了这边来,刚才在坐车的时候他都差点没睡过去。

  安诺皱着眉头看了一下廖一帆,道:“你自己摸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发烧。”说罢已经低下头去在茶几下面翻找医药箱,她记得宋南琛告诉过她,医药箱会放在客厅的茶几下。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你来摸我到底发烧没吗?”廖一帆还是笑了起来,虽然笑容有些吃力,“你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

  安诺依旧低着头找着退烧药。她并不是和别人不一样,而是以前的那段日子让她不习惯和别人沟通,身体上的任何一点接触也都会让她感到严重的不自在。

  “你把药吃了吧,这儿有水。”安诺把水杯往前推了一下,手指扣出两粒红色的药片。阳光下的一阵微风刚好吹起一片窗帘,刮在了安诺的脸颊上,白嫩的肌肤映衬着窗帘的墨绿,显得格外的令人舒心。

  廖一帆看着安诺有些出神,但是那阵风从脸颊掠过让他回过神来,伸手接过那水杯将药吃了下去。

  如果,他比宋南琛早些遇到她,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廖一帆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一下,随后移开了视线。

  “你的手上……”安诺低垂着眼眸,刚才廖一帆伸手的时候她看到了手指间一道道不深不浅的伤疤,好像是很久之前留下的。

  廖一帆动了下手指,眼睛看了过去:“我爸的教育理念是棍棒之下出孝子,所以小时候我可没少挨打,特别是跟着宋南琛在学校的那段时间,几乎天天挨一顿。”说罢廖一帆笑了一下,“那个时候恨得咬牙切齿,倒是现在想挨顿打都挨不到了。”

  安诺注意到廖一帆眼眸间的那丝无奈和伤感:“伯父他……”

  “前几年走的,突然间就被查出绝症,所以宋南琛妈妈那事我也算是深有感受,也劝着他尽快和他妈妈和解。”廖一帆平日里说话都是五大三粗的劲头,但唯独在提及家里人的时候露出难掩的无奈。

  “对不起,我不知道伯父他……”安诺看着廖一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渐渐有些发酸。她对于“父亲”这个词语的概念是很薄弱,从小也没有接触过几次,有的只是些怨恨。

  安诚启或许可以给她父亲该给的一切,但是无论怎样她都会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一个那个家庭所排斥的外人。

  可是对于廖一帆来讲,父亲这个词语却是他已经失去的东西,想要挽回却已经来不及的存在。看着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他,安诺的眼底涌起几丝感伤。

  “别提那些不高兴的事儿了,先把早饭吃了。”廖一帆撸起袖子,嘴角上扬了一下,语气轻松了很多,把桌子上的早餐一一排列开来,“我看南琛是亏待你了,不然怎么几天没见又瘦了一圈,本来就那么小小一团。”

  廖一帆不知道安诺的口味,所以索性把早餐店里的东西都买了些,为了不让早餐变凉,还特意小跑了几步过来,可是看着那桌子上的早餐还是热气消散了很多。

  热粥放在面前,安诺道了句:“谢谢你了。”

  可是还没等廖一帆回答些什么,一阵敲门的声音传来,安诺停下了手上喝粥的动作,愣了一下起身走向房门。

  这个时间来的不太可能是宋南琛,而她在这个城市也不认识什么人了。

  安诺打开房门,眼前的人让她的手指紧握在了一起,眼眸微眯了一下看着拎着红色包包的她。

  苏以沫。

  安诺没想到她会到这里来,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今日的苏以沫一身还算朴素的黑色套装,头发挽起,显得十分干练。手指勾着一个很大的包包,那双涂着淡妆的眼睛看向安诺,眼神之中带着的只有淡漠的情绪。

  “你来做什么?”廖一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安诺的身后,语气里带着不耐烦,手扶在门把手上,作势准备关上房门。

  “来给安诺送律师函,关于上次抄袭的事情我已经起诉了。”苏以沫开口,从包里抽出几张纸,廖一帆皱起眉头,停下了关门的动作。

  安诺没有看向那律师函,眼神之中也没有了往日见到苏以沫的波动。或许经过昨晚,她们俩早已经各自想清楚了这件事,再见面是意料之中,就是没想到会那么快而已。

  苏以沫向来都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以前在学校里八百米测试,她也总是最稳当的合格的人,每次都在及格线之前几秒,消耗最少的力气完成测试。可是没想到这次最先沉不住气的却是她,是心虚吗?

  “进来吧。”安诺放下了抚在门框上的手,手掌紧握看着苏以沫。

  高跟鞋在地板上碰撞出咚咚的响声,苏以沫的眼睛打量着四周敞亮的环境,嘴角带着不屑,坐在沙发最中央的位置,随后交叠着双腿将那律师函放在桌角。

  “我们谈话,一个外人在现场,是不是不太好。”等到安诺也坐在了一旁,苏以沫看了眼在一旁瞪着眼睛的廖一帆。

  这句话显然让廖一帆不耐烦:“外人?我要是不在,还真怕你把安诺给欺负了。”廖一帆斜身坐在沙发扶手上,瞥了下嘴巴。

  他对苏以沫这个女人几乎没有任何的了解,但是却听白恒和宋南琛提过很多次她的阴狠,而且他看人的眼光很准,从进门的眼神看来,来者不善。

  可是正当廖一帆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安诺却道了句:“没关系的。”她不想连累他掺和这件事,毕竟苏以沫的身份会让所有有关联的人都曝光在社会的舆论下。

  而廖一帆的身份,更是不合适搅进这件事情里。

  廖一帆望着安诺的眼眸,虽然眉头蹙起,但是也只能起身随手穿起一旁的外套:“我出去买包烟,有事一个电话就到。”说罢朝着门外走去,关上门离开时还不忘回眸看了眼安诺。

  廖一帆的离开让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安诺的眼睛紧盯着地板上的倒影,最先开口:“现在能说了吗?你来这有什么事情?”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绕弯了,昨天的事情我不想闹大,律师函就在这,接或者不接在你。如果这次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今后也就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关联,你懂我的意思吗?”苏以沫看着安诺。

  安诺苦笑了一下,她怎么会不懂。只是从第一次抄袭开始,她们之间的关联不早就断得一干二净了吗?她太了解苏以沫了,正因为了解,才会心痛。

  “这次的事情不可能私下处理,我会拿回我自己的版权。”安诺看着律师函,手指按在上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要知道,你一点胜算都没有,而且坚持下去只会让盛天也牵连进来。”苏以沫的手指握紧,在沙发上陷了下去,眼睛盯着那张律师函,“宋南琛费尽心思给了你那么多,现在你住的房子也是他的吧,你可能不知道舆论有多厉害,我现在来说这些只不过是为了节省些时间罢了。”

  听着苏以沫的话,安诺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冷冷地打开那份律师函:“这些事情我不会连累任何人,连杀人的罪名我都担过,你觉得我会害怕那些舆论吗?”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给苏以沫说话,没有任何的波澜,有的只是淡漠。

  提起“杀人”这个词语,苏以沫的眸子闪烁了一下,移开视线:“是啊,你不害怕,因为任何事情都有宋南琛替你担着不是吗?你从高中开始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因为宋南琛永远都在你身边!就算是你犯了杀人罪从监狱里出来,他还是会等着你。”

  苏以沫的声音渐渐有些颤抖,眼眸中显然染上几丝不同寻常的鄙夷之色。

  “你什么意思。”安诺的手抓着自己的衣摆,“我们的事情和宋南琛没有任何关系。”

  苏以沫上扬嘴角,透着冷淡缓缓回答:“你一直都被人宠着,哪知道什么叫做怕,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苏以沫的眼眸带着平日里从未见过的深邃,“你什么都不知道珍惜,那么好的爸爸妈妈,对你那么好的宋南琛,可是你呢,却一直都把他们拒之千里。现在的事情,只不过让你的人生也尝试一下低谷罢了,不是吗?”

  苏以沫说着,移开视线时眼角带着无奈和伤感,嘴角上扬却满满都是嘲讽。

  “不是的,不是你认为的……”安诺看着眼中含着泪花的苏以沫,她从未想过苏以沫会这么认为。

  她的一切在苏以沫眼中是那样吗?很好的爸爸妈妈?她的那个所谓的家庭,带给她的究竟是什么,难道苏以沫不清楚吗?她或许没有和别人提到过家里的事情,但是她的任何一个经历和想法苏以沫都是清楚的,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这么认为吗?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苏以沫的眼神中的轻蔑深深印在安诺的心中,两个人各自坐在沙发上,却不再看向对方。

  “别再说了,我只会觉得很可笑。你从来都是假惺惺的样子,好像一切都不在乎,可是一切都是你的。”苏以沫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再开口已经和平日的冷漠没有什么差别,眼角的泪珠也已经被纸擦拭去。

  而安诺则眼眶泛着红楚,自始至终没有落泪。

  苏以沫早就不是那个值得她落泪的人了。

  “法庭上见。”安诺苍白的唇微微张合,看着苏以沫起身准备离开,望着那花枝招展的背影,眸光之中带着苦涩,“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了,那条项链为什么还……”

  “为了警醒我自己那段惨不忍睹的日子,你还不死心吗安诺,像你这么傻的女人,竟然还值得宋南琛那么拼命地保护。”苏以沫停住脚步,手指轻轻旋转手腕上的镯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年巷子里的案子被媒体翻了出来,现在的盛天就因为你,早就损失惨重了。”

  安诺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嵌入掌心之中,她不想连累任何人,只是这次别无选择。

  “当初那案子,怕是你这个当事人最清楚不过了。”安诺抬眸,语气平平,可就是这句话让苏以沫猛然握紧了拳头,随后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苏以沫朝着门外快步走去。

  门刚好在苏以沫走近的时候打开,而门外楼梯口上的身影让她停住脚步。

  “看来我们盛天的事情你了解得蛮清楚的,连损失惨重都知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宋南琛站在门前,眼眸之中带着阴霾。

继续阅读:第三十六章 最狼狈的时候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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