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是公司已经收到周琳琳的辞职信，姜芸一大早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姜芸的语气沉着，问：“琳琳辞职，因为什么？”
最近的戏份拍到尾声，临近杀青，不管在情绪的大放上还是戏份上都很重，昨晚也是拍摄到很晚才回到家，洗个澡睡觉就已经凌晨一点。
这好不容易睡得正香，姜芸的电话就响个不停，江知舟只能勉强爬起来，眯着眼，划开手机的接听键，问：“喂？”
“我妈妈。”
“我知道。”
“琳琳为什么会突然离职？”
“……”就因为这件事情？因睡眠不足导致头隐隐作痛，她揉了揉额头，“她辞职信上没写吗？”
“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去问她为什么离职，为什么来问我？”
姜芸沉了脸：“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情，把她辞退的？”
这一话，让江知舟彻底怒了。
她的瞌睡虫瞬间被赶走，睁大了双眼，正想好好跟她对峙一番时，可想到姜芸这性格，两人吵架吵到最后不过是不欢而散，没什么意义，也就放弃跟她驳斥。
科学家证明，人这一生最好少生气，否则乳腺癌什么病都出来了。
江知舟深呼吸，好声好气道；“她为什么辞职，你可以去问她。当然，我没有把她辞退，是她自愿辞职的。”
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江知舟不想跟姜芸坦白。
毕竟她也答应过周琳琳，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不会告诉任何圈内人，只希望她主动辞职就行。
为了增加可信度，江知舟再说：“前段时间她不是回老家了吗？现在回来就离职，可能是跟她老家有关系吧。至于是什么原因，这是她的隐私，我不好过问，所以不知道。”
姜芸沉思了一会儿，语气终于好转，软了声音：“语儿，对不起，是妈妈不好，妈妈不是故意怀疑你的。只是想到，周琳琳跟了你几年，双方在工作上的磨合也都很好，很熟悉，在以后的工作进展中也能熟悉。但现在周琳琳突然离职，我就必须得重新给你找个新助理，新助理的培训和在跟你磨合上，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你的时间是耽误不起的。”
“没关系，你也不用帮我找了。我心中已经有人选，公司那边只要同意聘请就行。”
“你有人选了？谁呀？以前跟谁工作过？”
“她是我认识的人，很熟悉，我们之间很默契，在磨合上不会很久。”
“她在明星艺人助理这份工作上做了几年？有没有经验？”
江知舟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
“这事儿你就先不用操心了，我会处理好。毕竟助理是管理我工作和生活上的人，我觉得满意的人就行。”
“那行。”姜芸出奇地没有反对，“明天带她来公司，让我们当面谈谈。”
“嗯。”
挂了电话之后，江知舟想着给林曼曼打个电话，但想到现在还早，打过去回打扰她睡觉，就作罢。
她起身，钻进了浴室，开始洗漱。
没有助理带来早餐，江知舟提前点了一份早餐外卖。
外卖来的时候，她刚好洗漱完，随意套了一件衣服，戴了一顶帽子后，便出门接外卖。
接完外卖上了楼，进了房间关了门，她摘下帽子，一抬头就看见顾新然刚好从卧室里出来。
“呦，醒了？快洗漱来吃早餐吧。”江知舟走到餐桌前。
顾新然怔住，看了看她，又看到她手上的早餐，似乎有些惊讶。
“看样子你很惊讶？”江知舟笑着，“就当我感谢你，在周琳琳和林映美合伙陷害我的事情上，你对我的帮助。”
顾新然下巴微微抬起，了然地挑挑眉，点头，钻进浴室。
不一会儿，他出来，走到餐桌前。
江知舟已经把所有的早餐摆放完毕，把筷子递给他说：“知道你喜欢吃生煎包、瘦肉粥和唯一的所以给你买了一份。你放心，我没有让店家放松。”
喜欢他这么多年，她自然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他最是不喜欢吃葱，觉得葱的味道有点刺鼻，吃了感觉臭臭的，如果演戏，是对对手戏演员的不尊重。
“你知道我吃什么？”顾新然愣了愣，旋即接过她手中的筷子，坐下，说了一声谢谢。
“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对你的了解比你对自己了解还多。”江知舟也坐下，眨了眨眼，俏皮道。
他自嘲地笑了笑，说：“你错了。”
“哈？”
他指着前面的那一盘瘦肉粥，说：“其实我不喜欢喝粥。”
她惊住：“不、不是，你怎么突然不喜欢喝粥了？”
“不是突然，是很久了。”
“为什么？”
“你不是说很了解我吗？”
江知舟呆住，愣愣地看着他。
说句实话，他这句话真的伤到她了。
她说很了解他，其实也只是了解皮毛。不是他身边的人，又怎么会对他了解得很透彻，什么都知道呢？
偶像，粉丝看到的好，不过是外表的。
如今，她自诩很了解他，现在遭他反问，自己竟是一点都回答不上来。
“我……”她踌躇了一会儿。
“不好意思。”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低下头，“以前，我确实喜欢喝粥，但因为一些事情后，我就不喜欢喝了。久而久之，早餐里也就没有喝粥的习惯。”
江知舟很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敢问。
问了显得自己很多余，像是时时刻刻都在打听他的隐私一样。
所以，她干脆闭嘴。
两人就此沉默下来，默默地吃着。
既然他说不喝，那她就把那碗粥给自己端过来，自己喝。
结果喝多了，她在剧组一早上都在上厕所。
*
刚跟崔时飞拍完一场对手戏，下戏之后，江知舟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琳琳。
结果没人应。
她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周琳琳已经离职，她身边也就没有助理了。
想到这里，江知舟起身，走去车房里拿水喝。出来房车时，她手中提了一个水杯，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崔时飞此时挪了过来，看她：“待会儿就是你跟林映美的对手戏了，怎么样？你可以吗？”
“我不可以，你可以代替我上吗？”江知舟躺在躺椅上，一脸惆怅。
“如果我是女的，肯定愿意代替你！”
“行，那你先去变性吧。”
“……”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江知舟以为他有事想跟你她说，见他久久不出声，转过头去，问：“有事快说呗。”
崔时飞笑嘻嘻的：“来一局呗？”
“不来。”
“来吧！”
“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
“我心情不好，你逗我开心，我就跟你来一局。”江知舟挑眉，看他。
自从知道她的吃鸡游戏段位是最顶尖的战神之后，崔时飞每天除了拍戏，下了戏就想拉着她开局玩游戏。
起初，她还跟他来几局，但他这游戏瘾简直很大，每天都在打游戏，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
后来，她忙起来就不想再打了。
说起来，崔时飞就不是一个打游戏的材料，在她的指导下，练了都快一个星期了，他的段位才进了两级。
真的，可怜了。
闻言，崔时飞咳嗽几声，突然深情款款地喊她：“心语。”
她心里一个咯噔，从躺椅上挺身而起，震惊地看他。
“你有打火机吗？”
“？？”她愣住，“我又不抽烟，哪儿来打火机？没有！”
“那你怎么会在我的心尖点火呢？”
“……”
“心语，你累吗？”
“？我、我不累。”
“可我累。”
“？？累就去休息吧。”
“因为我这一整天都是在跑步。”
江知舟那微微向后退的身姿十分真实，嘴角抽了抽，看他：“你这上午的戏也不是在跑步呀。”
“不，我是在你的心里跑步。”
“……”她真的快吐了。
忍不住了！
“心语。”崔时飞眼窝含情脉脉的，“我发现你今天有点怪。”
“哪、哪里怪？”江知舟觉得自己疯了，明知道崔时飞在发疯，却也顺着他的话问。
“怪可爱的。”
“……”
“心语……”
“停停停！崔时飞，你给我打住！”江知舟打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怎么了嘛？你不喜欢吗？”崔时飞笑眯眯地说着。
江知舟也毫无客气，直接吐槽：“我喜欢个鬼！你看看你这土味情话说的，我都快吐了！”
崔时飞原本不想逗她的，但这会儿逗她还挺开心的，就起了逗她的心思。
他啧啧地不满：“你说话注意一点。什么叫你听吐了，可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情话！”
“行，如果你是为了让我带你打游戏，你就打住吧，放过我，我以后都带你一起打行不行？”
“不，我现在的目的不是让你带我打游戏。”说着，他突然凑过来。
江知舟吓得急忙躺回了躺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阻挡住：“你给我离远点，免得让人误会，我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未婚夫？不就是顾新然嘛！这结婚了都能离婚呢，更别说你这种没有领结婚证的未婚夫妻。”崔时飞笑得邪魅，自认为很是风流倜傥和帅气。
殊不知，在她眼中就是油腻。
“你也知道，我向来跟顾新然不对付。也好，我把你抢过来，让他伤心，怎么样？”说着，他的脸都快凑到她的脸上了。
江知舟直接一脚踢上他的胸口，把他推开。
“崔时飞，你是不是疯了？！顾新然又怎么得罪你了？我告诉你，你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不要伤害他！”江知舟气得站了起来，指着他怒说。
崔时飞嘴角一勾，抹了一把嘴唇，笑得阴邪：“所以，我这不就是冲你来了嘛……”
“不，你应该冲顾新然来！”
“我觉得你很有趣，还是你吧！”
“你滚吧！”
“……”